莫等閑白了少年頭

香奈兒和幾個丫頭邊替她收拾著邊抱怨,殷言聽著突然像是醒過來似的,眼睛眨亮,搖頭吟道,“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你還悲切,待會你要是犯困答不好題你就真的要悲切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你沒事吧??憂愁過頭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天呐,她是不是讀傻了?殷言你醒醒。”

“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你瘦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那個,皇帝,她交給你了。”香奈兒把人一推,這丫頭瘋了。

淩允涵看著殷言那副施施然的模樣,心裏也是著急,不過他急的是殷言喜歡濫用詞句,就像她的成語,不切實際,亂搭一通,一般人還聽不懂。

“言兒,不用太過擔憂,一定會贏的,這話是朕說的,朕的話,一言九鼎。”淩允涵輕輕擁著殷言的肩膀,細聲說道,殷言靠在他的胸前,低語,“春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幾人到達會場,今天的場地設在禦花園,以助詩情,殷言看起來不免讓人擔憂,不是因為她精神不好,剛剛洗了潑了冷水臉,精神確實好了,不過她一張口那些詩句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眾人入席,“選手”席上,一名老臣和三名妃嬪端坐等候,行過禮,比賽開始。

首先一關便是詩情,作詩比對,卻是梅貴人最先上場,不等梅貴人開口,殷言卻突然對著那滿樹梅花吟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

眾人一下子便懵了,這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呢。

“殷小姐好詩!”秦溪最先反應過來,作為審判員之一的他率先一甩扇子道,“所謂梅花‘一樹敢先天下春’,梅花醉景,梅貴人又是以梅為名,幹脆就用以梅為題,更為應景。”

謙謙然說完,秦溪望向在場眾人,淩允涵也首先附和,“如此甚好。”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把殷言罵了一遍,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麽一首,吟得雖好,但是未免失了禮數,想必殷言真是太緊張了,不過也多虧了她緊張,這第一場便讓她搶占了先機,先發製人。

眾大臣和梅貴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麽,看這園景,盈盈切切,一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贏得一陣掌聲,香奈兒故作深沉地點頭,評道,“確實好句,不過這一沒影二沒水的,梅貴人這句不會不應景?”

“若說應景,殷小姐不也沒有應景?!”底下有人叫道,梅貴人得意地揚眉,殷言訥訥轉頭,臉色深凝,低聲道,“這確實不是應景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