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職

殷言哭得臉色越發的漲紅,淩允涵聽著她的哭訴,臉上搵怒,手上的力道卻還是放輕了不少,看著殷言通紅滿麵的臉,突然有什麽不對,捏著下顎的手突然轉而撫向她的臉。

殷言哭得厲害,感覺眼睛一下子腫得快要把視線遮住,越哭身子越無力,最後隻剩下小聲的哽咽,感覺下顎被放開,一隻溫暖的手突然地撫上她的臉,殷言的反應是想拍開那隻手的,但剛一抬手卻發現身體很無力,腳下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殷顏顏!”淩允涵的聲音怎麽聽起來好像很生氣?說的也是,她罵得那麽厲害,這下子大概真的不會放過她了,不過她好困,有什麽事,等她睡醒再說好不好?

淩允涵看著懷裏那個張著口微微喘息著的嬌顏,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此時她滿臉通紅的模樣,卻讓他沒辦法生起氣來,殷言軟軟地偎在那個懷抱裏,嚶囔幾聲卻暈了過去,淩允涵皺眉,隨即大聲向門外叫道,“來人!傳太醫!”

殷言暈得很徹底,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暈過去了,閉著眼睛哭著哭著就沒了知覺,淩允涵站在旁邊臉色依舊陰沉,看著床上那個發著高燒的人,縱是生氣,卻沒辦法說恨,那個妖冶的濃妝,還有那個清雅秀麗的佳顏,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把她送回浣衣局。”淩允涵終究是麵無表情的開口了,頓了頓又道,“派人好好照料著。”小貴子看了一眼龍塌上發著高燒的女子,忙不迭的應道,“奴才這就把人送走。”

這龍塌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躺的,就算是過去的貴妃娘娘,這會兒也隻是一個普通宮女的身份~

看著她被人抬回浣衣局,淩允涵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這時細想起她腦袋發昏說出口的那些話,卻像是實話,她確實沒有做過很過分的事,甚至後來的遇見都純粹是意外,她或許也不知道會遇到自己,信手編了個謊言,反倒變成他害她說了謊了?

淩允涵冷哼一聲,一個女子,居然敢如此不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裏,就算是丞相之女,也該好好受點教訓!反而是,妃子貴人聚在一個浣衣局裏教訓一個宮女,人前人後一個樣,讓人心寒。

殷言醒來的時候屋內空無一人,簡樸的宮女房,幾個人一起的宮女的住所,她什麽時候被送回來的?

門吱呀一聲,卻見香葉手上拿著一個小瓶子,瓶內插著幾支嫩黃色的小菊花,看到她醒了忙走了過來,“你醒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殷言迷糊的問,香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將瓶子床頭,“過來照顧你啊。”

“照顧我?”

“你發高燒,暈睡兩天了。”香葉淡淡說著,“皇上派人將你送回來,珠葉和憑兒也被調了過來,正在做你的工作。”

殷言看看她,笑笑的“哦”了一聲,淩允涵好歹也不算放下她不管嘛~那日落了水,留了點病因,加上被灌了水,便感染了風寒,發起了高燒,至於那天她對淩允涵說過什麽,她也迷迷糊糊不太記得了,反正這會兒有珠葉她們陪著,還有香葉照料著,她已經很開心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天,那林公公倒也沒為難,殷言自在不已,隻當是因為丞相的關係,病好之後,她依舊留在洗衣房,隻不過那些個妃子卻沒再來找她的麻煩,雖說是洗衣曬衣收衣,不過有珠葉和憑兒陪著卻也開心,香葉偶爾會過來給她屋裏放幾支花,陪她鬧鬧嘴…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差不多一星期,然後小貴子公公又出現了,說是內部調動,將殷顏顏調到了洺溪宮,殷言是愣住了的,洺溪宮,她前兩天才去過,皇帝的宮殿,為什麽偏偏把她調了過去?

殷言鬱悶的收拾了東西,香葉送她過去報到,殷言扁著嘴,她實在不想麵對淩允涵~

香葉把東西還回她手裏,挑眉道,“該不會真的怕了?你真覺得皇上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

殷言相信了香葉的話,香葉在宮裏待的時間長,她說淩允涵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那他可能真的不是。

後來的事實證明,香葉這句話是錯的!

殷言被安排住在偏院的一間房子內,這裏卻不是宮女們的住所,這個偏院是洺溪宮的一處,配置了獨立的小院子,平日卻顯得有些蕭條冷清,這會兒殷言一個人霸占一個小院,卻不知隔著院牆,那另一處便是淩允涵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