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

“殷言從半年多前開始,精神就出現了不穩定的情況,就是那一次,她發作了,所以才會毀了明貴人的臉,傷了我的手,但是這些都不是她自願的。”香葉望向淩允涵,一字一句道,“她之所以離開你,不是因為上官侯爺,也不是因為你甩了她一巴掌,是因為她不想讓你看到她剛剛那個醜陋的樣子,那個根本就不是她!”

淩允涵愣在原地,香葉在說什麽?殷顏顏精神不穩定?她當初那麽決絕地離開,隻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看到她那個樣子,她一定是知道了,剛剛自己真的覺得她是一個刁蠻又瘋狂的女人,就像半年前,他甩了她一巴掌,也是因為痛心,也是因為覺得她可怕!

所以,這就是她的理由,害怕被討厭。

“如果皇上不相信,可以親自向她證實,她左手臂的疤痕還在。”

淩允涵愣愣地看著她凍得發紫的臉,突然彎身,從香葉懷裏將她接過,“我帶她把濕衣服換下來。”麵無表情地將懷中的人抱緊,然後腳步匆匆回了洺溪殿。

香奈兒看著淩允涵抱人走遠,將木盆丟開,哼哼道,“早這樣說出來多好啊~”

“你還說,現在大冬天,你居然還用冷水!”秦溪捏著香奈兒的臉罵,香奈兒直呼痛,末了又拍開秦溪的手,怒道,“秦溪,你找死是吧!我不拿冷水怎麽把她潑醒?!而且啊。”

香奈兒的臉色變得有些曖昧似的低聲道,“現在殷言全身都濕了,淩允涵就會心疼她幫她換衣服,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到時候嘛~你們還怕那皇帝不跟殷言言歸於好~嘿嘿嘿~”

香奈兒說著還不忘奸笑兩聲,秦溪聽著一陣惡寒,什麽叫損友?這就叫損友,這種損友就是巴不得你被吃掉的那種…

“我說,既然都這樣了。”秦溪低聲道,突然轉向幾人,用眼神示意洺溪殿的方向,一臉奸詐似的道,“不如過去看看?”

香葉和玉笙寒同時一陣無語,相視一眼,還是跟過去吧。

事實證明,殷言交的,都是損友。

淩允涵不曉得這班人的壞心思,一路上腦裏全是殷顏顏,她在對崖咬著唇死命割著繩子的樣子,她決絕卻顫抖的背影,還有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求饒的模樣,明明有那麽多機會可以跟他說明白的,為什麽就是不肯說出來,為什麽還要寧願自己忍得那麽辛苦也不開口,難道她以為他不能夠諒解嗎?!

(其實,,殷言就是這麽以為的)

一進洺溪殿,淩允涵便吩咐準備熱水,湖水急忙下去準備,殷言裹著玉笙寒的錦裘坐在床上發抖,嘴唇發紫,淩允涵伸手將那件錦裘拿下,殷言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淩允涵沒有理會,徑自動手幫她脫下身上的濕衣服。

“冷!”殷言顫音說著,隻能往床裏縮進去,淩允涵一把扯過她,從背後環住她,後背傳來一陣溫暖的厚實感,殷言沒再動,淩允涵就那樣抱著她幫她脫下衣服,一件兩件…

突然手上停頓住,湖水和幾個宮女搬了兩個暖爐紅著臉走進來,然後放到床邊,對著淩允涵訕訕道,“皇上,您繼續。”

來了,又走了,殷言臉上一紅,這感覺好怪異,淩允涵嘛,當然是繼續,脫到隻剩下一件襦衣。

“我…我自己來就好。”殷言終於訥訥開口,然後對著淩允涵嗬嗬一笑,“那個,我害羞。”

“我知道。”淩允涵哼笑一聲,還是雙手一扯,殷言最後的一件衣服宣布陣亡,賽雪的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讓殷言忍不住渾身打了冷顫,往內就縮,淩允涵眼神微轉,透著淡淡的恍惚,眼睛觸及殷言左手臂的那一瞬,臉色似乎有些發緊,那兩道疤痕,雖然消淡了還是能看出原先的猙獰,這就是香葉說的疤?

殷言沒注意淩允涵眼中的閃呼,隻知道肌膚接觸空氣的下一秒,一件幹爽的暖裘便將她整個包住,雖然淩允涵還是麵無表情地,不過殷言感覺得到,他已經不生她的氣了,或許,他真的能理解她也說不定。

呃,小資,這裏怎麽成了戰鬥現場了?不好意思,對峙結束了~xi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