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一爪把煙拍到地上。
它看楊澤不是想抽煙,而是不讓他抽。這人沒有公德心,抽煙離它遠點啊,貓鼻子也很靈敏的。
煙卷掉在地上,楊澤訕笑一聲:“昏頭了,不過是隻貓。”他低頭去撿,一隻貓絨絨的爪子按在煙卷上。
楊澤:“?”
他半是疑惑半是驚奇的從煙盒重新抽了根煙出來,又被一爪拍在地上。
“有點意思嘿。”楊澤掏出自己的煙盒在係統眼前來回晃,看係統不愛搭理他又掏出第三根來。
係統被他煩得夠嗆,跳起來打算叼住他的煙盒。
楊澤預判了係統的行動,將煙盒高高舉在頭頂。
係統呲了呲牙,跳到遠一點的地方。
抽吧抽吧,離它遠點就行。
楊澤不放過它,非要貼著係統。
係統眯了眯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嗲嗲的“喵”了一聲。
楊澤被萌到了,蹲在它身前:“咪咪咪~”
係統歪嘴一笑,趁楊澤摸它頭狠狠給了他肚子一拳。
邊樂回來後,楊澤捂著肚子坐在地上,係統則悠悠閑閑的舔爪。
楊澤遠遠衝邊樂豎起大拇指:“你的貓真不錯,就算是搞偷襲,能打到我也很厲害了……”
“嗯……”邊樂回道。
自從上個世界被吃了之後一直偷偷鍛煉,還時不時拿他練手,當然厲害。
想到這邊樂輕輕歎氣,係統武力值越來越高,以後打架打不過它怎麽辦……
跟他一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人,何琪琪聽到邊樂被貓救了之後,在遊戲上用□□指著他的腦門讓他學防身術。
“我會防身術,隻不過殺傷力比較大,輕易不能使用。”邊樂說的是實話,在上個世界他沒少被白刀訓練,隻不過他生活比較平靜一直用不上,顯得十分生疏。
對他的話何琪琪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什麽防身術,躺在地上瞎劃拉嗎?”
邊樂:“……”
他承認白刀教的東西是有些不雅。
“城主我自己找,這些日子你跟楊澤學習學習吧。”何琪琪不顧邊樂的反對,強行把邊樂摁在極寒城外練身手。
邊樂糾結幾分鍾想開了,他是得多學一學,至少以後得跟係統打個五五開。
為了不讓係統偷學,他讓係統暫時先跟著禦天下,美其名曰讓它練招式熟練度。
禦天下非常欣喜的把係統接了過去,還誇遊戲有人性,主人和寵物居然能分開練,對此邊樂隻能微笑。
為了最好的教學成果,楊澤讓邊樂把痛感調最高。
“你小時候打過架嗎?”楊澤將身上能加屬性的裝備脫了個幹淨,隻剩能禦寒的棉衣。
“基本沒有。”邊樂沒拆裝備,魔法師血量少,拆了裝備被錘幾下就沒了。
楊澤對他的答案不意外:“怪不得。”
“我舅舅教過我,不過當時我沒好好學。”邊樂惆悵道。
“現在來得及。”楊澤抬手勾了勾:“你先打我幾下。”
邊樂站在原地不動,苦口婆心的勸他:“我痛感調最高就可以了,你最好調成零。”
楊澤用堪稱慈祥的眼神看邊樂:“沒事,你盡管來。”
一個打架靠撲騰的人,再疼能疼到哪去。
邊樂看他不信,又強調一遍:“我說真的,我隻是很長時間沒和人動手,比較生疏,一旦動手人可能死掉。”
楊澤勾勾嘴角,仿佛小孩子在裝腔作勢:“來吧。”
五分鍾後,楊澤黑著臉從複活點回來。
還好遊戲有保護功能,人遭遇到不能承受的痛感之後會彈出遊戲,不然他現在恐怕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不對,他確實有陰影了,現在看到邊樂的臉**就隱隱幻痛。
楊澤不禁沉思,教這種東西,得多費舅舅。
“你還好吧?”邊樂關切的詢問。白刀的技巧又陰又痛,講究不擇手段、一擊必殺,用在楊澤身上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楊澤哆嗦了一下:“還行。”他把痛感默默調成零。
“這種技巧遇到窮凶惡極的人可以用,一般惡人我教你別的。”
邊樂看他給自己的下半身套了一層又一層護甲,乖乖點頭:“好的。”
極寒城雪白一片,積雪終年不化。每當寒風吹起,堆疊在各處的雪花四散開來,又似一場大雪飄落。
亞西伯恩披著熊皮從雪山走下。自從兒子失蹤後,他每個月有一大半時間在雪山上度過——十三年前他的兒子被惡魔擄走,最後的消失地就是這座雪山。
旁人告訴他被惡魔擄走的人回不來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麽簡單。那個惡魔口口聲聲說是為休利特而來的,但卻沒殺死任何人,隻將人擄走。根據惡魔的屬性來看,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城裏的人提出不同的猜測,甚至有人說兒子已經倒戈惡魔。他不喜歡這種猜測,殺了謠言的根源後就下令不許別人再提此事。
十三年過去,恐怕現在隻剩他自己還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忘掉你之前學習的東西,出拳要直,要有風度。”
“打架為什麽還要風度……”
“不許強嘴。”
“哦……”
亞西伯恩從風聲中隱約聽到對話,他更加思念兒子了。
兒子是他手把手教的,因為身份的緣故,無論是出拳還是用劍,他們總是要比旁人矜持一些。
最開始兒子也曾問過這個問題的,那時候他怎麽說的他已經記不得了,按照他的性格,大約隻是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吧。
如果能選擇,他一定不會讓兒子拘泥形式,活著就好、能贏就好,不要再輸給惡魔了。
亞西伯恩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向聲音的方向走去。
“腰板挺起來。”楊澤拿著邊樂貢獻的法杖去點邊樂的後背:“架勢擺起來。”
邊樂又忍不住說道:“架勢好不好看不要緊,能贏就行。”
楊澤剛要反駁,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他說的對,能贏就行。”
亞希伯恩看著邊樂年輕的臉龐,懷念道:“你跟我的兒子很像,他最初練武時跟你一樣……”
邊樂笑開了花。
被楊澤鍛煉了好幾天,他還以為他沒有這方麵天賦。原來不是他太差勁,別人也這樣。
亞西伯恩繼續道:“那年他三歲。”
邊樂:“……”
楊澤憋笑,對男人解釋道:“他現在必須學這個,他自己會的有點……過分?”
邊樂的招式有用是有用,但出手對方大概率人就沒了。
亞西伯恩搖頭:“能贏怎麽都不過分。”他是兒子走後才領悟了這個道理,可惜領悟的太晚了。
楊澤撓頭,這個苦大仇深的NPC似乎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不信你跟他打一架,他真得學點別的。”楊澤把亞西伯恩領到邊樂對麵,“你多套點防護甲,最好把頭盔也戴上。”
亞西伯恩棕色的眸子看著邊樂的臉,神情恍惚。
他有多久沒和自己的兒子切磋了?
自打兒子成年之後就再沒有了吧……
“哈哈哈,好吧,正好我也手癢了。”亞西伯恩沒將楊澤的話放在心上,他將熊皮扯下扔到一旁,對邊樂招手:“來吧。”
邊樂十分猶豫,楊澤還能複活,NPC能刷新嗎?
亞西伯恩看出邊樂的顧慮,他低吟一句,給自己套上一層低級魔法護罩:“這樣就放心了吧?”
邊樂舒了口氣:“嗯!”
亞西伯恩眼神中隱隱帶著幾分慈愛:“不要留手……”
他話還沒說完,邊樂便開始攻擊。
白刀說過,他身體素質比不上別人,所以要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出手,隻要打中一下他就贏了。
亞西伯恩看著對方翹起的腳尖,雙腿一夾,將邊樂的腳死死夾住。還沒等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一把白雪糊在他臉上。
即使這樣,亞西伯恩憑著多年的經驗下半身還是沒鬆勁,雙手向前抓去。
他感覺到對方的重心瞬間下移,正當他的雙手也要變換方向,“啪嚓”一聲脆響,他的防護罩,裂了。
“嘿嘿,算不算我贏了啊?”
亞希伯恩將臉上的雪抹掉,睜開眼,那個極像兒子的年輕人坐在地上,雙手拿著不知名的尖刺衝他燦爛的笑。
“算。”亞西伯恩鬆開腿,感歎道:“是我錯了,你跟我兒子一點都不一樣。”
他兒子打架如果這麽沒下限,三個惡魔也擄不走他。
別以為他閉著眼就不知道防護罩是怎麽裂的!
還好他套上了,不然原地變性。
亞西伯恩扭頭對楊澤說道:“你說的對,他應該學點別的。”
半個月後,何琪琪垂頭喪氣的來找楊澤。
他跟楊澤旁邊的亞西伯恩打了個招呼後便蹲在地上,悶悶不樂道:“他人呢?我打算去別的城市打探一下。”
她在極寒城蹲了這麽多天,連城主的影子都沒見過。
“快來了,最近有了些成果,讓他去城裏買套衣服試試看。”楊澤表情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
亞西伯恩想到這半個月的成果也欣慰的微笑。
何琪琪將下巴抵在手背上:“你不是來教打架的嗎?買什麽衣服啊?”
兩個男人聽到她的話身形一僵,紛紛咳嗽起來。
“你來了。”
何琪琪耳朵一麻。
這是怎樣的聲音啊。溫潤、平緩、柔和、低沉,僅僅三個字,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貴公子從城堡中走來。
她紅著臉抬頭。
那人背對著陽光,輪廓有著淡淡的光暈。他修長的雙腿被筒靴裹住,上身藍白色的馬甲釘著一排墜著細鏈子的金屬排扣。鏈子斜斜的墜在胸前一側,並在腰處收尾。
他身後雪白的毛絨披風隨風舞動,每一個弧度都撞在何琪琪心上。
她再向上看出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
啪嘰。
她心中的小鹿一頭撞死在牆上。
邊樂向她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彬彬有禮道:“地上涼。”
何琪琪抱著胳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邊樂這一身夠唬人的,要是她之前不認識他,說不定真得翻車。
何琪琪回頭看那兩個讓邊樂變成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你們……”
楊澤情不自禁的鼓掌:“真棒,想象不到是我教出來的。”
亞西伯恩悄悄抹淚:“太像了,我兒子也曾穿過這種款式的衣服。不過他穿的是黑色的……”
何琪琪:???
是她理解出現了什麽偏差嗎?
她明明給孩子報的是武打班,為什麽上成了禮儀課?
楊澤像是炫耀自家孩子的家長:“快,給她展示一下我們的教學成果。”
亞西伯恩也在旁邊加油:“我教你的也給她瞧瞧!”
邊樂點頭,走遠了些,從背包衝拿出一把貴族愛用的細劍。
何琪琪槽多無口:“為什麽是劍,他拿這個都上不了地鐵。”
邊樂將劍豎在自己身前,然後直直向前一刺,接連做出幾個擊劍動作。
“好!”楊澤在何琪琪身後激動的喊道。
何琪琪痛苦捂頭:“好看是好看,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很對勁,就是這種感覺。”
亞西伯恩坐在何琪琪身旁欣賞:“不用擔心,以他的性格,打不過別人他也不會吃虧的。”
“雖然知道他是那種性格,可是他上次差點被人擄走了,所……。”
“什麽?!”亞西伯恩大驚失色,從地上爬起大步走向耍劍的邊樂:“不要練這個了,我來教你怎麽更準確的揚沙子。”
這次輪到楊澤大驚失色:“你不是教貴族禮儀的嗎?”
亞西伯恩一把將邊樂摟在懷裏:“什麽禮儀不禮儀!迂腐!孩子的健康最重要。”
楊澤也走過去,扯著邊樂的胳膊將人拽出來:“他已經健康過頭了!”
兩人一人拽著一隻胳膊,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著。
邊樂的痛感還沒調下來,被兩人扯得繃不住表情:“我都學,都學行了吧!”
何琪琪在中間左右為難,哪個她都勸不住。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戒指在你身上嗎?”
楊澤與何琪琪對戒指一詞十分敏感,他們迅速掏出武器往頭頂望去。而亞西伯恩聽到聲音心中一凜,上前一步將邊樂護在身後。
邊樂抬頭,一個紅皮膚的人形生物懸空在他頭頂三米之上。
那個生物的臉上坑坑窪窪,隻有一條橫在頭顱的巨大裂縫像是它的嘴。
“你的味道,和尼科爾的灰燼上的味道一樣。”它向邊樂伸出它紅色的四肢:“給我。”
從邊樂的視角來看,這隻生物的信息全是問號。
他附在亞西伯恩耳邊:“你先走,過後我再找你。”
戒指他肯定不給,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但死前肯定不能連累這個人很好的大叔。
亞西伯恩搖頭。
他與惡魔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隻有他自己在場,他一定拔劍便上。但這三個人在,他不能隻顧自己。
紅色生物的聲音更尖細了:“給我!”
聲波震**開來,震掉邊樂五分之四的血條。
“這不是你該出場的時候。”更遙遠的地方傳來聲音:“滾回你該在的地方。”
與紅色生物的聲音截然相反,這道聲音帶有治愈力量,邊樂的血條瞬間回滿。
“我隻是想拿回一個小玩意兒罷了。您知道,我們的王總是將東西……”
“我不想知道你的王如何,隻要我在,輪不到你們撒野。”
“嘻嘻,是嗎?”紅色惡魔手掌中泛起紅色的霧,它從霧中掏出一張半透明的紙。“如果真如您所說,那尼科爾不會出現,你也不會與我這種‘劣等生物’多費口舌。您的禁錮,越來越弱了……”
它用指尖在紙上劃了幾下,頭顱巨大的裂縫對著天空:“我‘公平’的拿回東西,這您就沒辦法阻止了吧?”
透明的紙從他掌中迅速飄起,箭矢般射向邊樂。
【哈特的挑戰書;您已被哈特強製挑戰。】
遊戲提示框在邊樂眼前亮起,上麵還列明了比鬥獎勵、時間、地點和注意事項。
“準備好東西,三日後我來拿。”紅霧將惡魔的身體團團包住後,惡魔消失不見。
邊樂把信息框分享給何琪琪和楊澤,至於亞西伯恩……原住民隻能通過對話了解。
“這叫哪門子公平?”何琪琪氣得大叫。
雖然比鬥時雙方等級強行一致,但惡魔的各項數值比同等級的玩家多好幾倍,這是天然的劣勢。
楊澤研究了一下:“這是絕對偏向贏家的挑戰書。贏家可從輸家那裏拿走任意一樣東西,若輸家無此樣東西,需在七日內為其準備妥當,否則立即死亡。而且在挑戰後一個月內,輸家不能像贏家發起進攻。”
邊樂看了兩遍注意事項,心中大致有數。
亞西伯恩望著天空,呢喃道:“光明女神……”
他的反常引起了邊樂的注意:“什麽光明女神?”
“那個聲音……”亞西伯恩也不確定,但能做到這種程度,恐怕隻有“神”了吧。
“是嗎?”邊樂仰起頭,對著天空大喊:“您還在嗎?”
“我永遠與你同在。”比起與惡魔對話的時,這道聲音柔和許多。
邊樂深吸一口氣:“您能給我加幾個BUFF使使嗎?”
聲音沉默,天空中飛過的鳥兒就像她掉落的省略號。
半晌,兩道輝光從天降落。
【神的祝福:72小時內血量加成1000%,法力加成1000%。】
【神的光輝:72小時內攻擊力加成1000%,恢複速度大幅度縮小。】
“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謝謝!!!”邊樂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他隻是試著問問,沒想到這麽大收獲。
聲音不再出現,邊樂信心滿滿的挺起胸膛:“現在的我是無敵的。”
亞西伯恩仍舊擔心:“血量之類的問題不大,還可以用藥彌補。麻煩的是惡魔有很多詭魅法術,人類恐怕難以抵擋。”
他隻字不提戒指的事情,能讓惡魔惦記的東西,一定十分貴重。他們萍水相逢,還是不過問比較好。
邊樂三人沒那麽多忌諱,他們主動將找人的事情告訴他:“你知道極寒城城主在哪裏嗎?戒指與他有關,無論如何想讓他看一眼。”
“他的戒指?”
“不,是他兒媳婦的戒指。”
亞西伯恩此刻無比慶幸他的“多管閑事”,若是他當時沒有向他們走來,不知他還能不能見到與兒子有關的東西了。
“那你們可以把東西交給我。”
他從包裹中拿出代表著城主身份的手杖:“我就是極寒城城主——亞西伯恩,我的兒子名叫……克倫威爾。”
何琪琪的下巴快砸到地上:“你你你……”
她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找到的人,竟然躲在這裏!
“你們兩個!”何琪琪對邊樂和楊澤怒目而視:“都不知道問問嗎?”
“不怪他們,是我自己特意隱瞞。”亞西伯恩眼中含著悲傷:“可以把戒指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戒指被邊樂送到亞西伯恩手上。
亞西伯恩痛苦萬分:“居然是婚戒……你們從哪裏找到的?”
邊樂將自己打怪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
亞西伯恩理不清頭緒。
這婚戒並無特殊之處,惡魔為什麽將將它拿回去?
他又將戒指還了回去:“等到比鬥結束之後,若是你贏了,可以將它讓我給嗎?若是輸了,你就把它給惡魔吧。”
“你不要嗎?”邊樂將戒指捧在手裏。
“戒指哪裏有人重要。”亞西伯恩雙手重重摁在邊樂肩上:“要贏啊!”
邊樂點頭:“一定!”
為了打贏,邊樂做足了準備,他把係統又撈了回來。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係統涼涼道。但自家宿主有難不能不幫,它隻能一邊抱怨一邊幹活。
三天時間很快就到,跟邊樂有關的人得知消息,特意前往指定地點觀戰。
禦天下壕氣十足,提前一天讓人帶了觀戰用的椅子給場邊圍了一圈。他坐在椅子上磕著瓜子說道:“人家這運氣,BOSS直接撞身上了,什麽時候能輪到我啊。”
副會長劍起溫山皺眉:“參照上次那個BOSS,想打贏太難。”
“嗨,打不贏就打不贏唄,BOSS又不會洗號。”
“也是。”
除了禦天下的公會,還有其他幾家公會通過別的途徑知道消息,前來觀戰,隻是這幾家公會裏沒有霸幫的存在。
“那瘋狗看來是真涼了。”禦天下唏噓:“當初多狂啊,起個遊戲名還叫爭霸四海。”
劍起溫山跟他一起嗑瓜子。
某人要是打開麵板,就能看到自己的遊戲名也好不到哪去。
沈見風拚命給邊樂灌藥:“滿上滿上,數值不行不要緊,咱可以嗑藥。”
“嗝~喝不動了。”邊樂捂著嘴巴拒絕,這遊戲喝藥太真實了,他像是一口氣灌了兩升的礦泉水。
閃避加成、免毒加成……能加的邊樂都給加上了,趁此機會一定要讓惡魔有來無回。
沈見風從頭到腳打量邊樂:“感覺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有哪裏不對。”
邊樂用手帕擦擦嘴角:“沒什麽不對啊。”
沈見風雙眼一眯,指著手帕道:“就是這裏不對,你居然用手帕!”
邊樂將手帕收回去,整理了下衣襟:“做人要優雅,就算打架也要打出風度。”
沈見風被他雷的後退一大步。
他不覺得一個會反向碰瓷的人有優雅這種東西存在。
約定的時間到了,場地中間泛起紅霧,惡魔出現。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惡魔尖細的聲音撓刮著眾人的鼓膜。“如果你提前將東西給我,我可以讓你少受點苦。”
邊樂的慢慢走入場中。“現在給你,還能算做比鬥獎勵嗎?”
邊樂沒換法袍,還穿著之前的那身衣服,手上拿著細劍。
場中不認識他的人如同之前的何琪琪一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帥啊。”
“他是不是把捏臉上調到最大了?”
“聲音也好聽。”
禦天下手裏的瓜子快握不住了,他拉著劍起溫山的胳膊:“這人之前是這畫風?”
劍起溫山隻見了他幾麵,不確定道:“衣服顯的?”
楊澤看到場中眾人的反應,手掌都快拍麻了:“對,就是這樣,堅持住!”
何琪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挑戰書生效,比鬥開始。】
惡魔被規則拉到與邊樂同一個等級,有限製等級的懸空術失效。他緩緩落到地麵上,咧嘴笑:“真可惜沒騙……”
邊樂用細劍挑起一大塊土揚到他臉上,一邊向前衝刺一邊正義十足的說道:“住嘴!我不屑與惡魔說話!”
惡魔捂著眼睛不停向後跳,突然,他腳下一空,一人寬的陷阱出現在他腳下。
“這裏怎麽會有陷阱?!”惡魔避開了陷阱下方大部分尖刺,但腳掌還是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邊樂義正嚴詞道:“你作惡多端,所以厄運之神格外眷顧你。”
係·厄運之神·統打了個哈欠。
它挖了三天,最好這惡魔都能踩到,不然就白費功夫了。
楊澤激動的握拳:“就是這樣!”
何琪琪死魚眼。
行吧……
雖然場外求助、挖陷阱、嗑藥水、搞偷襲,但是話說的漂亮。
惡魔張開雙翼:“你以為這種小把戲能困住我?這可是我特意準備的飛行裝備!”
邊樂表情肅穆:“惡魔就是惡魔,手段上不得台麵。”他掏出一個裝著藍色粉末的瓶子,將粉末灑在地麵藍色花紋的空缺處。
在花紋連成整體的時,場地瞬間綻放幽藍色的光芒,惡魔從天墜落。
“天啊,我隻是手抖了一下,這裏怎麽會出現禁飛封印?”邊樂又掏出一瓶紫色粉末的瓶子,將粉末灑在紫色花紋的空缺處。“手怎麽又抖了,這下法術也不能用了。”
藍色與紫色的光芒映在紅色的臉上,襯得惡魔臉色發黑。
成形了的封印對於目前的他而言無法破壞。
惡魔氣到發狂,坐在地上大罵:“咱倆到底誰手段上不得台麵啊?你是惡魔還是我是惡魔?”
邊樂在雙手交握在胸前,虔誠道:“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感謝幸運之神的偏愛。”
亞西·幸運之神·伯恩:不客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