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詭異的藥粉,詭異的風,詭異的人

“你陪我好不好?”再厚著臉皮說最後一句。

他頓了下,輕應一個字,“嗯。”

聞言,蕉雨眉梢上揚擋不住的都是喜悅,太好了。

說真的,大晚上的她怕有鬼!

淘浪側目看了她一眼,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一副了然的模樣。

她怕鬼……

嗬!

鬼?

淘浪手指微微收緊,心中不免悲涼。

見他們離去,有幾個警察同誌趕緊去安慰蘇思,“蘇大夫,我知道,蘇院長是不認這個兒子的,你才是蘇院長心目中真正的兒子,你看這女人我們該怎麽辦,之前上麵交代下來……是要我們嚴加看管的。”

“他們不是讓我父親全權處置嗎?既然如此,你們就沒有去管的必要了。”

嗬,一群見高踩底拍馬屁的人。

蘇院長是嗎?

他該去拜會一下了。

蘇思捂著鼻子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目光快速劃過一抹邪惡。

之後,他什麽也沒說,捂著鼻子就往外走,走之時,還不忘交代怎麽處置一下剛下攻擊蕉雨的人,“我會讓人配合你們提取這位病患的血,做個全麵的血檢,要是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的話,你們就自己看著辦,畢竟你們擅長刑事偵探,而我們院方會全力配合。”

如果,是蘇思,他是會這樣處理事情的吧。

病患自從之前看了蘇思一眼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不吵也不鬧,安靜的可怕。

蘇思順帶掃了他一眼,然後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才不慌不忙的離去。

一直低著頭的病患,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角度,嘴角上揚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蘇思離去之後,直接去了蘇院長辦公室。

當時在蘇院長辦公室外的小護士聽到有動靜,衝進去看了一下,隻見蘇思捂著受傷的額頭跑了出來,蘇院長則是滿臉的血。

她嚇了一跳,“院長,您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事,剛才跟那小子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家醜不可外揚,你出去吧,此時不要聲張。”

小護士“哦”了一聲,剛轉身,就又聽到了蘇院長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小護士疑惑了一下,心想,難道是蘇思把蘇院長氣暈了,蘇院長連她都不記得了,“大伯,我是蘇寧寧啊,您前麵還開玩笑說要讓我給蘇思做幹妹妹的,你們怎麽了,打……打架了嗎?”

血都打出來了!

蘇院長點頭,“原來是寧寧啊,我眼睛花了,剛才沒看清,記得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蘇寧寧迷糊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她順手關門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後的牆壁有被撬鬆過痕跡,有深色的血從縫隙中流淌出來。

夜晚。

蕉雨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無聊的數綿羊,為了以防萬一,淘浪就躲藏在她的床底下。

她頭一歪,突然開口喊了一聲“喂”,然後側耳聽了聽,知道他在聽自己說話,便繼續道,“你認識我吧?”

淘浪和衣躺著,地上隻簡單的墊了一張薄薄的床單,他雙腿伸得筆直,雙手疊加放在腹部出,雙眼盯著近在咫尺的床板,目不轉睛,“不認識!”

床晃動了一下。

他眼睛輕微眨了下眼睛,然後繼續盯著床板看。

隻要上麵的人輕微的翻動,他都能看到床板因為重量原因微微起伏。

上方傳來女人輕聲喟歎,“可我總得我認識你……”

蕉雨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可是,又好像不認識,你的笑容我一定在哪裏見過,我記憶深處,也有這麽一個人,會衝我暖暖的笑,他的笑就像太陽,會融化一切冰霜,我真的……不認識你嗎?”

淘浪渾身一僵,手指徒然攥緊,閉眼,喉結隱忍滑動,半天都沒有出生。

直到,蕉雨又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我隻是記得這笑容,卻不記得他的臉了……”

莫名的難過。

“那不是我!”淘浪睜眼,忽然一笑,眼底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的失落。

上方觸手可及的是她,他的愛人。

可他,卻無法與她相認。

失落感愈發明顯……

‘吱呀’。

突然,病房門有了動靜。

淘浪下意識屏住呼吸,扭頭去看,門好像被人推開一條縫,可門外卻沒有人。

蕉雨嚇了一跳,聽到動靜,差點直接跳了起來,可一想到,她現在可是在裝一個吃完安明藥睡到深沉的人,就趕緊將本來就閉上的眼睛再此用力閉了閉。

手掌緊張的扣著床單,腳趾都僵硬的繃直了。

心裏不斷祈禱,千萬別是鬼啊,千萬不要!

淘浪,你要保護我啊!

門開了,人應該會馬上回進來,會是誰呢?

那個想要害她的真正幕後黑手……

一秒,兩秒,一分鍾,兩分鍾,直到時間整整過去了十幾分鍾,都沒有動靜。

“沒有人?”那門是怎麽開的?

蕉雨終究是憋不住了,忍不住坐了起來。

聞言,淘浪也從床底下鑽了出來,他扭頭與她對視一眼之後,單手拍了拍肩膀處的灰塵,直接走向門口,探頭出去,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發現狀況,便隨手關了門,朝她走了過來。

“外麵沒有人?”蕉雨疑惑問道,淘浪點了點頭,“沒有。”

“哎……”聞言,她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一絲絲,隨後好笑道,“我這個幼稚鬼,還真以為有人會上當,其實仔細想一想,就我耍的那麽點小手段,任誰看不來啊,傻子才會上當。”

“你終於知道你幼稚了?”淘浪笑了笑,麵色也沒有之前那麽緊繃了,他坐到床沿,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幹嘛這樣看我……”看得她心裏發毛好嗎。

“你五年前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

“你說什麽?”

突然,風猛然一吹,窗戶使勁的拍打在牆上,玻璃嘩啦啦的碎了一地,隨著冷風灌入窗戶的還有一陣詭異的白藥粉。

難聞的藥味兒,十分刺鼻,蕉雨冷不丁的吸收了一大口,隨後反應過來,趕緊反手一把捂住了口鼻。

“不好!”淘浪眸色一變,猛然起身,卻因起身太過凶猛,身子一陣恍惚,加上這股奇怪的藥粉風,他隻覺頭暈目眩,身子直直的往後倒去,嘴裏弱弱的念叨著,“小雨,快跑!”

‘嘭!’

‘嘭!’

接二連三的兩道倒地聲。

隻是暈倒的位置不同,淘浪直直的倒在地上,蕉雨則是頭一歪,身子再次笨重的砸向病床。

暈倒的前一刻,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重新將病房的門推開,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特別是腳上耀眼的紅色高跟鞋,十分醒目。

而另外一邊,蘇思正在處理傷口,結果卻被人堵住了,堵住他的正是不知道怎麽從臨時看押所逃出來的病患。

“你好啊,蘇先生,我想我們將會是誌同道合的好夥伴,所以今天特意來找你談判談判。”

“嗯,這個開場白不錯!”蘇思雙手抱臂,眉毛一挑,本來準備離開,卻隻能因為被不速之客堵住而作罷,“但是,這樣也安撫不了我被逃犯外加精神病患嚇到發軟的玻璃心,你說你逃跑就逃跑,跑過來找我幹嘛?嚇唬我玩嗎?”

“蘇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有病的,更何況我們曾經還是老百姓的驕傲,也是國家的驕傲,可沒想到我們武警一隊幾十個人,全部都葬送在一個小姑娘手裏,一個可惡的連環殺人犯手裏,要不是最後有人在拯救我們,讓我們慢慢的從黑暗中清醒過來,我們就隻能可悲的任由犯人逍遙法外,而我們兄弟幾十號人枯萎腐爛在這黑暗裏。”病患眼睛斜瞪著。

那股根深蒂固的仇恨與不甘是怎麽也無法消失的。

“嗬……”蘇思冷笑,抬頭頭之時,目光同樣的充滿了仇恨,“你放心,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他們之前是有病,可後來有人治好了他們,所以他們又記得多年前追查的案子了。

病患一驚,他沒想到這個人這麽好搞定,他是見他今天對那個女人有敵意所以想要拉攏他。

“蘇先生,我看得出來你很討厭那個女人,我們擁有同一個敵人,我們可以站到一個陣線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