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身邊躺著誰
別墅中。
香山坐在沙發上，垂頭盯著手機，找到之前發給蕉雨的短信，就像是沒有看過一樣，百看不厭。
旁邊，警察和醫生圍繞著瘦猴兒，忙活半天，瘦猴兒才冷靜清醒下來了。
蘇思夾著化驗單進來，目光掃了一圈，看到香山穩坐在沙發上，低頭玩手機，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先走到忙活的圈子裏，問吳局長，“他是不是也中了藥水？”
吳局長點頭，“是的，還好之前香山先生一直在給他用藥，否則他就真的沒有救要成為瘋子了。”
蘇思點了點頭，將手裏的化驗單遞了過去，同時鄙視的扭頭看著瘦猴兒，怕他不知道，故意給他解釋一下，“你和張媽的親子鑒定，毫無懸念，你親手殺死的，的的確確是你的親生母親。”
瘦猴兒動了一下，他似乎清醒了不少，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發抖。
蘇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著吳局長點了點頭，“我有事和香山先生說一說。”
等吳局長點頭，他才轉身往香山的方向去，可他才走了兩步，就聽到瘦猴兒顫抖的聲音。
“你們維護巡房的就不怕遭受報應嗎？”
蘇思不解，回頭，“你什麽意思？我們什麽時候維護他了？他知法犯法，證據確鑿，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他沒有包庇罪！ok!
“他身上有這種害人的藥水，你們一直都不知道嗎？我不信！”
瘦猴兒情緒有些激動，吳局長抬眸，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忙活手裏的事情。
整個醫院的病患聯合起來殺人，案件有些棘手。
而且，這些病患還都有些來頭。
蘇思終於聽懂了，抱歉道，“我一直以為你們是那種關係，看來是巡房醫生對你用了藥水，這種藥水能讓人精神恍惚，長期使用，腦子就會不管用，就會變成真正的瘋子了，巡房那畜生就是用這種藥水控製你的，毫無疑問你是受害者，對於巡房醫生，我相信，公安定當嚴懲不貸，可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個年輕人，怎麽會來醫院當清潔工，你有什麽目的吧？”
醫院清潔工都是四點半下班，他們卻滯留在醫院直到深夜，說心裏沒鬼都沒人信。
蘇思又嘲諷的補上一句，“別告訴我你們是太敬業了，想留在醫院加班。”
他還真沒見過清潔工自願加班找累的。
“是我騙老肥說別墅裏有錢，讓他跟著一起來的，沒想到他在別墅外麵等我的時候會被人攻擊，我救了他，他第二天就把我裝在清潔桶裏運進了別墅。”瘦猴兒虛弱的搖晃了幾下，頭好暈……
“那他是怎麽死的？你讓他在外麵等著你，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嗬……”瘦猴兒眼睛睜了一下，冷聲諷刺一笑，隨後認命閉眼，“我承認，別墅門衛是我殺的，我給他茶杯裏投毒了。”
真相終於大白了。
眾人沉默了。
吳局長歎氣，“我們在門衛的大茶杯裏發現了紅楓樹葉，樹葉是浸過毒的，跟你中的藥水是一模一樣的，一點兒區別都沒有，監控裏門衛是自己上吊的，你我心知肚明，那藥水喝了會死，聞久了會產生幻覺，你潛入醫院就是為了找你母親嗎？”
瘦猴兒沉默著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香山，沒有說話。
“他是來殺我的！”一直沉默不言的香山突然抬了一下眼皮。
吵鬧立即靜止，眾人紛紛朝他這邊看了過來，更有警察開始做起了筆錄。
香山站起身，“他進來的第一眼，仇恨的眼神就看向了我，我不想注意他都難。”
“那你也太招人惦記了，都與世隔絕五年了，還有人千辛萬苦跑來這裏殺你。”蘇思愣了一下，又恢複吊兒郎當的樣子。
“嗬！你怎麽不告訴他們，我為什麽要殺你？你不敢說了？為什麽不敢？因為你虛偽！你特麽的虛偽！”瘦猴兒恨透了，香山不死，他心頭之恨，難以根除。
他指著香山，目光仇恨，表情扭曲，“好，你不敢說，我來替你說，我來告訴你們，這個畜生五年前強了我媽，然後為了掩飾罪行，放火燒了別墅，還不小心燒死了自己老婆，嚇瘋了自己，你們應該把這樣的畜生槍斃，把他碎屍萬段！”
他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畜生。
憑什麽他香山殺了人，犯了罪，就能逍遙法外。
就因為他有錢就有勢嗎？
聞言，警察和蘇思都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瘦猴兒，“誰告訴你香山先生瘋了，你才瘋了吧。”
“當年的真相你不知道嗎？”吳局長正好參與了五年前的別墅失火案件，“當時縱火的是借住在香山先生家的一位親戚，香山先生當時與太太在地下室，便躲過了這場火災，而縱火犯縱火的真正原因是因為與園丁發生了衝突，錯手殺了園丁，這一幕恰巧被園丁的母親撞見，縱火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殺了園丁母親滅口，犯罪後的縱火犯不堪精神上的折磨，最後……被送進了這裏，然後死在了你的手裏！”
“他殺的人不是張媽嗎？”蘇思一臉大寫的問號。
“這……”警察看了一下香山，見香山不反對，才繼續道，“她其實就是縱火犯，也是香山先生的親戚，是嬸嬸！”
蘇思：“……”。
他就說嘛，一個普通的病人怎麽可能找到醫院聯通別墅的地下通道，並且跑進別墅，還沒有被香山趕出去，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們絕對是收了香山的錢，當然是他讓你們說什麽你們就說什麽，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對得起你們身上的製服嗎？你們都去死，去死！”瘦猴兒情緒失控，憤怒的雙眼瞪得比牛大。
他這話成功的刺激起了人民警察同誌的厭惡，他們身為人民警察身上的製服是他們的驕傲，任不得人踐踏。
警察二話不說扭送著就走。
院子裏還擺放著張媽的遺體，她手裏還死死的拽著一張紅楓樹葉。
瘦猴兒腳步一頓，祈求道，“警察同誌，可以讓我給我媽磕個頭嗎？”
合乎情理的祈求，警察是不會拒絕的。
瘦猴兒任由著警察押著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張媽。
在看清張媽容顏的那一刻，瘦猴兒崩潰大哭，雙腿一軟，撲倒在她身上，懊悔不已，“媽，對不起，對不起。”
……
別墅裏，隻剩下香山和蘇思。
沉默片刻，蘇思率先開口了，“為什麽要我陪你演出這場戲來嚇唬小雨，讓她誤會你是神經病對你有什麽好處？小雨是從哪裏來的？你和那小子都知道，唯獨瞞著我？”
蘇思口中的那小子正是淘浪。
“她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天生怕鬼，被嚇到的反應跑得是比誰都要快，我以為嚇一嚇她，她就會快馬加鞭的跑出去了。”香山難得一見的勾起了嘴角。
蘇思一愣，見鬼了，香山先生竟然笑了，他可是從來不笑的，想了想，豁然開朗，道，“難怪了，那小子為了找到機器人也選擇了這種方法，想來是小雨本來就知道機器人的藏身之所，被嚇一嚇，本能的就跑過去了，我們這幾年可沒少被機器人折騰，淘浪夜裏看到過它好幾次，可偏偏它速度太快，每次都抓不住。”
聞言，香山微滯，“淘浪抓不住機器人？”
怎麽可能？
當天夜裏，瘦猴兒死在了牢房裏，死因是服毒自殺，他趁著警察不注意的時候，吞了在張媽手拽緊的紅楓樹葉。
臨死唯一祈求，不要搶救他！
蕉雨冷靜下來，聽聞消息，突然很同情瘦猴兒的遭遇，他其實從頭到尾也都是一名受害者。
真正該死的是巡房醫生。
她翻來覆去到了半夜都睡不著，中途偶爾眯睡了一會，感覺到旁邊有東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扭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