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呃……

“警方難道不應該找我嗎?”這話問得就有點兒奇怪了,“特別是……吳局長就是你家隔壁鄰居焦家的女婿,當時吳局長的屬下曹晉,親眼看見我和蘇思聯合害死了當時還身為蘇州的你。

而且,當時我以為你是真的死了,是香山和蘇思借著我的手害死了你。

所以,當時的我很傷心,傷心到崩潰,想著那麽好的你,就這樣死在了我手中,我內疚自責,打算破罐子破摔,幹脆下去陪你算了,所以警方來的時候,我主動承認是我殺了你。

同時,我也將蘇州拉下水了。”

焦雨一句‘那麽好的你’,令淘浪渾身一震。

原來,在她眼中他那麽好嗎?

他還以為,在她眼中,隻有香山才是好人。

她盯著淘浪,神情悲傷:“你知道嗎?當時,我以為是我害死了你之後,我一度不想活了。”

淘浪渾身一震,渙散的目光開始一點點聚焦。

大腦‘嗡嗡’響著,臉色有些發白,他差點害死了她。

“所以,警方當然會找我們了,可快就怪在這裏,我們在外麵街頭溜達了這麽久,警方都沒有動靜。”特別是她,她這段時間簡直就是光明正大的在在街上晃悠,竟然都沒有人來抓她。

吳局長也沒透露點兒其他消息出來。

這事兒,就跟紅楓殺人證據莫名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樣的怪異。

難到是當天紅楓的幕後黑手幫紅楓擦皮、股的時候,誤認為此事是紅楓所為,就順手替他們解決幹淨了?

可,她與紅楓不同啊,紅楓是不承認,而她明明親口承認了的。

淘讓為什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他覺得警察不應該找她,為什麽?

莫非,他知道些什麽……

淘浪不知道焦雨在盯著他看:“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起因的,所有的結果,都會有合理的解釋得。”

“難道,你覺得警察不應該來找我嗎?”她不解。

更加沒聽懂他莫名其妙的話。

“的確,不應該。”淘浪摸索著起身,想替自己倒杯水。

焦雨見狀,利索的替他倒好,遞到他手中。

“謝謝!”淘浪微笑,他知道焦雨還在等他接下來的話:“我當時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痛不苦不堪,所以我故意提前立了一份遺囑,讓蘇思送我上路,安樂死。”

“……”她好像想到了些什麽:“是不是香山不想看你安樂死,蘇思不好動手,所以才想借著我的手在香山眼皮子底下動手?”

“此事香山並不知情,就連我是借住在蘇州身體裏的事情,香山也毫不知情。

蘇思隻是不忍心而已,所以才會借著你的手,送了我這最後一程。”

焦雨忍不住吐槽:“蘇思那痞子德行,會不忍心下手?他當時是被事情拌住了,你被他騙了。”

“你也騙過他不是嗎?”淘浪啞然失笑:“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清醒得?”

“隻是,記起一些片段,我記得自己是去地下室救你的,還讓小兔雞趁著夜黑剪斷配合我。”

“那你為何會利用蘇思?”蘇思替他腦髓動手術一事,根本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才對。

她怎麽知道利用蘇思給他取出腦髓之後,帶著他的腦髓逃跑?

蘇思提及此事之時,也覺得匪夷所思。

他們都以為她知道點兒什麽,才會如此。

焦雨撇嘴:“因為我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啊,當年蘇思給你動手術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當然知道他有能力把你大腦拿出來。”

“你……看到了?”淘浪臉色一白,“你還看到了誰?”

“有很多人圍著手術台,可我還來不及看到他們的臉,就被蘇院長打暈了。”她眯眼。

他好像很緊張?

“你知道都有些什麽人在?”曹晉說,有一個年邁的老爺爺站在蘇院長身邊。

莫非,淘浪知道老爺爺的身份?

聽了她的回答,淘浪明顯鬆了一口氣,搖頭道:“我當時暈著的,沒有知覺。”

言下之意就是他什麽都不知道咯。

“好吧,過去的噩夢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都安全了。”她安慰了一句之後,又繼續了之前的話題:“你覺得警方是因為你立的遺囑才放棄追捕我和蘇思得?”

“所有的一切,我都在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隻要蘇死將遺囑拿給警方,警方一驗證遺書真假之後,就會發現其中的真相,自然而然的就不會再為難於你了。”

“原來如此。”難怪了,她就說怎麽她都認罪了,警察都還不來抓她的。

原來,不是她躲得好,也不是她僥幸,而是事出有因。

但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事情之中透露著怪異:“就算警方知道是你寫下遺書,自己要求醫生蘇思送你安樂死,可是蘇思畢竟砍了你的頭啊。

然後,他還將你的屍體藏在蘇院長辦公室牆壁當中,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應該驚動警方繼續追查下去嗎?”

雖說,蘇思當時是為了救他,才當機立斷的砍了他的頭,讓他的頭部沒有被身體上的腐爛侵蝕從而腐爛,才得以順利地取出了他的腦髓救了他。

可他畢竟還是將死後的死者分屍了,死者頭部消失不見,死者的軀體被人故意放在牆壁之中掩藏,難道這也不算不犯法嗎?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蘇思都已經處理好了,因為這些事情,就隻有你和蘇思知道是誰做的,可警方並不知道。

因為,牛誌剛已經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他所為的。”

狡辯!

她大怒:“可這件事情並不是牛誌剛做的。”

他們怎麽能將別人沒有做過的罪名也栽贓在別人頭上?!

就算牛誌剛壞得要命,可最起碼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他沒有必要替人背黑鍋。

是!

牛誌剛的確是傷害了蘇院長,還殘忍的將蘇院長的臉皮活活剝下來了,封在牆壁當中打算活活悶死他。

可他沒有砍蘇州的腦袋呀。

這件事情明明不是他做的,他為什麽會承認?

焦雨說話之時,語氣有些激動。

“……”淘浪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我忘記了,他是你的父親。”

“跟這個沒有關係!”焦雨頭一撇,咬唇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為他辯解或者澄清些什麽,至於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兒都還是未知數。

我隻知道,這件事情是蘇思做的。不是牛誌剛做的,不管他在壞,我們做人都應該有個底線,別為了逃脫罪名亂給別人扣帽子,這樣就跟壞人沒有什麽兩樣了。”

在她心目中,淘浪一直都是好的,她完全沒有想到,淘浪竟然會在這件事情上縱容蘇思栽贓陷害牛誌剛,並且還沒有反對。

淘浪認識到了錯誤:“對不起,這事的確是蘇思的不對。”

“我現在隻想知道牛誌剛為什麽會承認,是蘇思動的手腳嗎?他逼迫牛誌剛了?”

蘇思用什麽逼迫的?

該不會是拿她吧?

想起牛誌剛看到她就會愧疚得紅了眼眶,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就會很不舒服。

“因為,是蘇思將蘇院長從牆壁當中救了出來。”焦雨從來沒有用這種冰冷的語氣和他說話過,他垂眸,心裏有些難過,小雨這次怕是會討厭他了。

手,暗中攥緊。

“蘇院長為了報答蘇思的救命之恩,好像威脅了牛誌剛,牛誌剛好像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中,所以,最後牛誌剛妥協了,就承認了一切。”

蘇思之所以會將蘇州的屍體藏在了牆壁裏麵,就是為了避免有人看到了人的軀體,頭部卻莫名其妙的找不到。

看了他的屍體人,察覺他的頭部莫名其妙,不翼而飛,身子總會引人發怵的,從而報警引起警方懷疑,所以,蘇思將蘇州的身體藏了起來。

他完全沒想到他將蘇州屍體藏在了蘇院長辦公室的牆壁當中,還是被人發現了。

他本來想此事就這麽不了了之的,可惜事情還是敗露了。

“嗬嗬……”焦雨笑了:“你們明知道牛誌剛他是一個亡命之徒,他自己都不怕死,他連命都不要就想要報仇,他還會怕威脅嗎?

還有什麽東西能威脅到一個連自己性命都不想要的人?”

拿她當傻子耍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蘇院長在臨死之前就在她身邊嗎?

而當時的牛誌剛,則是被香山囚禁著,蘇院長與牛誌剛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機會見麵。

試問一下,兩個連照麵都沒有打過的人,要怎麽溝通?

而且,蘇院長是死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她親眼看到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她可以作證,在此之前,蘇院長與牛誌剛根本就沒有見過麵,蘇院長哪裏有時間去威脅牛誌剛?

“隻要是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軟肋,牛誌剛的軟肋,一直都掌握在香山手中,不然你以為牛誌剛清醒著那麽多年,為什麽沒有找機會殺了香山?”

怎麽又扯到香山身上去了?

焦雨抱著手臂,看著他,她發覺她有著看不懂他了:“我不知道,所以你能好心的替我解釋一下嗎?”

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

淘浪捏了捏手指,繼續道:“蘇州的屍體被人發現了,蘇思為了自保,便將此事毫無隱瞞的上報給了香山,香山自然有的是手段逼著牛誌剛承認這一切。”

香山能威脅牛誌剛,焦雨倒是覺得一點都不奇怪。

香山會保護蘇思,她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她早就知道蘇思是在替香山辦事情。

“聽你的意思說,這件事情是香山逼迫牛誌剛承認下來的,那就跟蘇院長沒有關係了,那你為什麽之前說這是蘇院長在逼迫他呢?”淘浪啊淘浪,你還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笑容溫暖的人嗎?

“你去地下室的時候,地下室已經是一片淩亂了,就像一個墓場對吧?”

聞言,焦雨有些不懂他想表達些什麽:“你想說些什麽?”

“所以,你自然不知道牛誌剛已經在地下室與蘇院長碰過麵的事情了。

蘇思本來是讓蘇院長躲在地下室等待救援的,蘇院長利用牛誌剛女兒的消息威脅牛誌剛,要他承認辦公室牆壁裏的屍體是他殺的,牛誌剛得知女兒還在香山手裏,便丟下奄奄一息的蘇院長去找香山理論了,後來的事情就是你開始進入地下室所發生的一切了。”

“你知道得還真清楚。”原來,在她遇到蘇院長之前,牛誌剛就跟他碰過麵了。

“都是蘇思告訴我的。”

“蘇院長不知道蘇思藏在牆壁裏的屍體是他兒子蘇州嗎?”

“因為沒有頭顱,所以他不知道。”

“……”焦雨盯著他,陷入沉思,她在考慮要不要繼續相信他了。

淘讓試探了一下:“你還在嗎,小雨?”

她該不會走了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淘浪立馬慌了。

“我沒有走。”她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才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我還在等你告訴我關於蘇州的事情呢。”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你在生氣嗎?”

焦雨先是沉著臉,本不想搭理他的,後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忽然就心軟了。

她強顏歡笑道:“沒有啊,你那麽可愛,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那就好!”淘浪淺笑,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暖。

一定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她在生氣。

焦雨外著頭,看了他許久,覺得一定是她想多了,那麽暖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問題呢?

況且,他對她還那麽好。

她不該懷疑他的。

好內疚:“我都說了,我還在等你告訴我關於蘇州的事情呢。”

“你具體想要知道些什麽呢?”

“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就好啦,要是你實在不知道要從什麽地方開始,那你就告訴我,你跟蘇州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在你變成蘇州的時候,你一點都不害怕呢?”曹晉可是怕得要死。

相比較之下,他就要淡定得多了。

除非,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跟蘇州交換大腦,否則他不可能不驚恐的。

淘浪無奈苦笑:“你果然在懷疑我?也罷,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