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裝病(1/3)

楚江仔細打量著林淑雲的神色,見她並無異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甚好。”

話罷,他撣了撣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邁開步子便走了出去,徒留在原地神色晦暗不定的林淑雲。

“劉婆子。”林淑雲思前想後,她靜靜的坐在桌邊,眸色微冷,忽然對著外麵喊道。

劉婆子經過楚翎夏這些日子的修理,也是沒了從前的囂張,她在林淑雲回來之後,便一直服侍在林淑雲身邊。

“夫人可有什麽吩咐?”

劉婆子在距離林淑雲不遠的地方站定,她垂著頭,恭恭敬敬的問道。

“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林淑雲很快就從剛才那件事情之中的震驚抽離出來,她垂著眼睛,眼裏寒芒四盛,低著聲音說道:“去告訴三小姐,我有些事情要和她商量。”

劉婆子眸光有些閃爍,她也沒有問什麽,隻是福了福身子,低眉順眼的便走了出去。

室內重歸於寂靜,香爐還寥寥的散發著濃烈的香味,林淑雲安靜許久,麵容一陣扭曲,她雙手緊緊捏住桌沿,眸中迸出強烈的恨意來。

憑什麽!憑什麽她的女兒就要在那西夏國過那樣的日子,而楚翎夏卻能被三皇子看中?!

如果沒有楚翎夏,楚翎羽說不定就能嫁入皇子府,而她也說不定也得了一個孩子!這楚翎夏莫不是故意來克她們的不成?

林淑雲眸中閃過一絲狠辣,她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被打倒的!

寧香苑。

浣溪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她急急忙忙的走進內室,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是否有別人的眼線,這才關上門,對著楚翎夏行了個禮,說道:“小姐,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楚翎夏在等候的時候,本想再次練一練字,卻發現她已經靜不下心來,她就隻有坐在床邊的藤椅上,卻發現自己心煩意亂,更是心慌的緊。

定然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都有何人前來?”楚翎夏手腕微動,她眼皮也不停的跳,浣溪話音剛落,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姐,今日到現在隻有三皇子造訪。”浣溪看向楚翎夏的眼神帶了見覅鞥疑惑,似乎不明白楚翎夏為什麽會如此激動一般。

“三皇子?!”楚翎夏震驚的瞪著眼睛,她從沒想過和容垣會再有交集,自從那次和容垣攤牌之後,她就以為容垣也不會對她再有什麽想法了。

“尤安可有說三皇子同父親都說了什麽?”知道了來者是誰,楚翎夏反而鎮定了下來,她垂著眼睛,問出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期待。

果然,浣溪搖了搖頭,她眉頭輕皺,低聲說道:“老爺和三皇子殿下當時閉門不出,身邊也沒有留下伺候的下人,尤安也無從得知二人說了些什麽,他隻說三皇子殿下離開的時候,二人仿佛是達成了什麽共識一

般,都頗為滿意的模樣。”

楚翎夏神色一冷,她幾乎可以猜出來楚江想的是什麽了,她又想起方才楚江看著她就像是在估量價值一般的眼神,心底更是泛寒。

在楚江心裏,她隻是一件貨物罷了,一件隨時都可以扔掉的貨物。若是她有價值了,就能被笑臉以待,若是她失去了價值,自然是被齊之以鼻、

“你先下去吧。”

楚翎夏垂了垂眼睛,浣溪縱然有些擔心,但還是聽從了楚翎夏的吩咐,她憂愁的看了楚翎夏一眼,這才轉身退了下去。

楚翎夏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聽尤安這麽說,那二人就一定是已經達成了共識,她絕對不能讓容垣來一個先斬後奏,她必須先掌握先機才行。

這麽想著,楚翎夏立刻站起身,她緩步走到書桌旁,慢慢拿起毛筆,動作輕柔的寫著什麽。

紙張之上一個又一個雋秀的蠅頭小楷,楚翎夏鎮重其事的寫完之後,便將這紙張塞進一個信封裏,她將這信封收好了,心頭這才覺得鬆快了不少。

她縱然已經有了對策,但若是有個人能和她商議一二,境況說不定也會好一些。

她記得,趙元給她的那本醫書上,記載著一個藥方,讓人看起來虛弱至極,就像是生病了一般,雖然人身體會受到點痛苦,但用的時間不長,便對身體無大礙。

她走到書櫃邊,迅速找到了那本醫書。

對於趙元,她還是十分信任的,這醫術上的東西他若是沒有證實過,就肯定不會輕舉妄動的將這醫書送給她。

楚翎夏翻過這醫書許多遍,她迅速找到了那一頁,將那藥方抄錄了下來,又交給了秋畫和春棉去抓藥。

秋畫性子跳脫,春棉性子穩妥,二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補。

將這件事情交代下去之後,楚翎夏才鬆了一口氣,她怎麽也得先將這件事情拖一陣,若是等塵埃落定,那是連容澈都無法挽留的。

翌日一早,楚江才剛下朝,便到了楚翎夏的院子裏,想瞧一瞧楚翎夏的情況。

他夜裏的時候聽聞楚翎夏身子有些不舒服,並未當一回事,隻是找了大夫去看了看,自己則沒去探望。

今日在朝堂之上,三皇子說這日便會將聘禮送過來,不日就會請求皇上賜婚,他更是想見上楚翎夏一麵。

楚江這才想起楚翎夏的病,他一下朝,便趕了過來,卻看見楚翎夏院子裏的丫鬟聚集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麽,各個都愁眉苦臉的模樣,眉頭一皺,便喝道:“這般懶散都成什麽樣子?!”

那些丫鬟被楚江的一聲喝嚇到,都作鳥獸狀散了開來,楚江眉頭皺得更緊,怎的現在來楚翎夏的貼身丫鬟竟然不來迎他?

他臉色陰沉,大步向著那緊閉的房門走過去,剛靠近,便聽見房間裏那撕心裂肺的咳聲。

楚江麵色一變,他心

中一驚,楚翎夏的病莫不是有些嚴重吧?

他不再猶豫,當機立斷推開門,大邁步走進去,掀開簾幔,便看見楚翎夏麵色蒼白,虛弱至極的躺在**。

天氣一驚有些熱了,偏偏她還緊緊裹著被子,唇色慘白,哆哆嗦嗦的模樣仿佛極冷一般。

她的丫鬟就坐在她床邊,焦急的用著沾濕的手帕擦著她的額頭,那眼眶通紅的模樣仿佛是急的就要哭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

楚江胸間怒火升騰而起,明明昨日見楚翎夏還是好端端的,怎麽今日便病成這個模樣?

他低吼出聲,浣溪仿佛才發現了他的到來,連忙跪倒在地,結結巴巴的說道:“老爺,小姐昨日夜裏高燒一夜,現在卻還不見好。”

楚江麵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狠狠的拍了拍手邊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杯中的水都灑了出來,他偏忽然不覺,冷聲問道:“這麽大的事情,可有請大夫?!”

若是楚翎夏病不見好,她還怎麽同三皇子定親?!

“咳咳……爹,您不要怪罪浣溪。”

楚翎夏仿佛才聽見楚江的聲音,她壓著嗓子極為抑鬱的咳嗽了一聲,掙紮著從被子裏鑽出來,虛弱無比的看向楚江,說道:“昨天夜裏已經請過大夫了……”

“你先歇著。”楚江走到楚翎夏的床邊,一副慈父做派的掖了掖楚翎夏的被角,聲音依舊滿是不虞。

他冷凝的眸光便轉向了還跪在地上的浣溪,低聲喝道:“大夫怎麽說?”

浣溪垂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夫開了幾幅藥,奴婢立刻便將藥煎了給小姐喂了,隻是卻依舊不見好,今日瞧著,氣色反而還差了幾分。”

浣溪說著說著,眼眶越來越紅,她一臉焦急的看著楚翎夏,急的就快要哭出來。

“這麽大的事情為何不知會我一聲!”楚江隨手拿起一個瓷器,他發了狠,用力的往地上一砸,卻更多的是擔心一會兒三皇子來了應該怎麽處理。

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他也完全不想得罪三皇子,可楚翎夏這模樣,哪裏能去接待客人?!

瓷器清脆的破裂聲嚇了浣溪一跳,她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楚江一眼,結結巴巴的說道:“昨日夜裏……奴婢去……去正房告知老爺的時候,老爺隻說讓請大夫便是……小姐便不讓奴婢再去打擾老爺。”

楚江一陣氣悶,他這才想起來,昨天楚翎夏的丫鬟來通報的時候,他還在宋淑雲的**風流快活,想著不過是小病,讓人看一看便沒事了,誰能知道這病竟還未好!

“今日瞧著不見好,可有再去請大夫?!”楚江麵色冷凝,他難得的對楚翎夏付出了十二分的關心,冷聲道:“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隱瞞到現在,若不是我今日來看看翎夏,你們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