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林楠,你是跟女孩子有仇嗎

通常情況下,加入某個學習小組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往往是某個小組的創立者和元老級人物,這樣的人最為熱情,也最有人氣。

正因為是他創立的,小組的規模又達不到各司其職的地步,所以,在這個小組,創立者(大多數情況下是小組長)會表現的格外盡心,換一種說法,簡直到了事必躬親的地步。

這樣的人並不希望別人來阻礙自己,即便表現的比自己好也不行。與其說是不行,不如說心有不滿。

第二種,加入某個小組是對其極為感興趣。比如說,喜愛足球的人加入足球社團,喜歡安靜的人加入文學社……

因為是自己喜歡的活動,這樣的人也極具熱情,在小組活動中也會盡力表現。同樣的,對於他人的表現,這些人也會格外在意。畢竟,加入某一個社團,一定程度上就意味著這是自己相對擅長的愛好。當發現自己擅長的愛好卻不及別人萬一的時候,作為普通人,就會產生相當沮喪的情緒。

第三種,其實與第二種有些類似。

不過,他感興趣的不是某個小組,而是某個小組的哪個人,比如說,被自己的好朋友拉入社團,又或者,社團內有自己憧憬的人……

同理,這樣的人也會賣力表現,甚至,比那些對此擅長的人更為在意。

因為,他憧憬的人在這個小組裏麵,他當然希望通過自己的出彩發揮吸引對方的視線。

……

然而,凡事都有特殊性,自己既不是小組創立者,對所有的小組也不感興趣,小組內更沒有自己憧憬的人,所以,當大家在小組內極為活躍的時候,保持透明狀態才是最為明智的。

這樣的話,無論是三方中的哪一方都不會對自己感到敵視。甚至,正是因為有自己的存在,才襯托出他們的聰明和優越。內心裏,看到自己一直在安安靜靜的,沒有搶奪他們的勞動果實,這些人還要感激自己呢。

總之,在小組活動中,什麽都不做,就不會犯錯,還有可能贏得別人的青睞。在接下來的活動中,就算沒有人誇讚自己,就算別人極其鄙視地看著自己,時刻保持這種可貴的自我犧牲精神絕對沒錯。

……

“絕對沒錯你個頭啊!李小白,別人參與其中都很開心,為什麽你就做不到呢?另外,你什麽都不做,別人還會感激你的觀點是從哪裏得來的,還是以前你哪個老師教過你?”

辦公室內,林楠讀完李小白寫的周記,本子卷成圓形,做了個要打的架勢。

“我是無師自通……”看到林楠眸子變冷,李小白趕緊轉移話題,“我覺得這句話沒錯啊,如果非要插手,別人說一句,那個家夥在幹嘛,真是礙事就不好了……”

關於研究性學習活動的感想,比起其他人,他可是早在周六就完成了,然而就換來這個評價,李小白微微有些失望。

在振奮學生氣勢這一點上,林楠做的很不到位。

“周六的時候,你明明出錯,我想許然也沒有責怪你吧?”林楠雙手抱在凶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小白。

她當然不會責怪我,因為她當時表現的像是不認識我。

不過,連林楠都聽到了嗎,李小白隻覺臉頰又開始發燙。

“總之,這篇周記回去重寫,沒問題吧?”

“重寫,字數不達標嗎?”李小白詢問道。

雖然理論不為大多數人支持,但是也算完成了老師布置的作業,如果再讓他重寫,這不是變相的給他加作業嗎?

大多數學生都希望老師會對其特殊對待,比如對其遲到,早退,請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林楠這明顯是反過來了。

不覺得以自己的表現到了需要施以酷刑的地步啊?

“如果你覺得很滿意,要不要我拿到班裏念念?”

“那算了……”

到時候整個班級肯定又會變成歡樂場,這篇文章不適合幼稚的家夥聽。

“今天是周一了,下午的時候廣播室要換成另一個女生了,你最好有點準備。”

李小白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林楠又提醒了一句。

看樣子,估計林楠也知道不同於許然,另一個女生很不好對付。

明知道我不可能輸給女孩子,還讓她與我打交道,林楠,你是跟女孩子有仇嗎?如果是這樣,你可是叛變了的……

不過,稍微有點後悔當初沒有邀請同夏馨兒一道了,再可怕的女孩子碰到夏馨兒估計也會沒轍。這並不代表著夏馨兒才是最可怕的,而是,以夏馨兒的資本,其他人想要如同先前一般偽裝的話,隻怕起不到什麽效果,反而會從心底感到一種無力感。

等下,為什麽夏馨兒能鎮-壓別人,自己就不能?

收回剛才的話,想要邀請夏馨兒一塊的話他才沒有想過。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第三節課後,稍微收拾一下書桌,在教室的人走出去差不多之後,他也起身去校廣播室。

同樣對小組活動沒什麽興趣的夏馨兒也走在了後麵。

“喂,話說,在播音室你到底有什麽用啊,發呆還是什麽?”

走廊裏都快安靜下來,是以,並行絕對沒有問題。

這口氣真是讓人不爽,別忘了你也要去廣播室。

“聲明一下,任何事物都有其作用。比如有的垃圾可以回收。有的廢柴可以崛起。”李小白說道,“當然了,我的主要作用是參照物。你想啊,如果沒有學習差的,你也沒啥優越感了不是嗎?”

“嗯,那的確是很大的作用。”夏馨兒笑了笑,未予辯駁。

“你呢,你的小組活動進行的怎麽樣?”

“那並不是我的小組活動,”夏馨兒嗤笑道,“你見過有一周的小組活動嗎?”

的確如夏馨兒所說,這並不能稱之為我們的小組,因為短短一周,我們找不到任何存在感。

“那你的作用是?”

“我的作用啊,怎麽說呢,也是參照物如何?”

“什麽意思?”

“比如說,播音室的那個女生在你身上會找到其存在的價值,也就是成就感。如果我去了,她時刻都會懷疑自己適不適合這份工作。”夏馨兒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啊,是啊,閻王爺碰到你也覺得他的工作不適合呢,”李小白看著夏馨兒,“不如,你去地底下做這份有前途的工作吧?”

“好啊,”夏馨兒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我上任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你在生死簿上的壽命是不是太長了……”

“你這樣大權獨攬真的好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即便是閻王府,也應該是人民民主專-政吧?”

“是啊,你是屬於不人民的那派不成嗎?”

“你有查什麽資料嗎,私自將我歸為專-政對象經過調查了嗎?”

“好了,可以停下了……”

這時,李小白才發現,居然不知不覺跟著夏馨兒來到了她所在的活動室。看著不少人都朝著這裏望過來,李小白趕緊走掉。

風暴的中心是沒有風浪不假,但是風暴的中心也逃脫不了啊,向往自由的他可不想被人束縛。

輕車熟路的來到行政樓所在的播音室,敲了敲門,從裏麵發出了請進的聲音。

聲音還蠻好聽的,這樣想著,李小白推開門,走進了播音室。

“是你……”

在高分貝的尖叫下,溫溫柔柔的聲音有些失真,因而有些刺耳。但這刺耳的聲音卻讓李小白感到熟悉。

抬起頭來,李小白就看到一個瓜子臉女生正在憤怒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