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尹明秀的故事(上)

那是一個下午,陽光很好,才八歲的霍景軒和五歲的霍景麟在陽台上喝著下午茶。霍景軒拿著一本英語書,認真的背著單詞。霍景麟正在倒騰著手裏的遊戲機。

很久不回家的霍父回來了,霍景軒敏銳的耳朵聽到了霍父汽車的聲音。果然,車停在了別墅門口。霍父從駕駛座下來,打開右邊的車門,牽著一個小女孩下車。小女孩穿著一身黃裙子,也才五六歲的樣子。霍景軒和霍景麟在二樓的陽台上隻看到那個從未抬頭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和那在風中飄呀飄呀的黃裙子。

霍景麟居高臨下的問:“你是誰?”

女孩怯生生的看著霍父,閉口不言,似乎是怕說錯話。

霍母也到院子裏,和霍父小聲爭論著什麽,似乎還起了爭執。十多分鍾後他們才一起進屋,在這十多分鍾裏,黃裙子小女孩就一直低著頭,扯著衣角,怯生生的樣子。沒有人管她一下。

後來,父親向他們介紹,這個小女孩叫尹明秀,是他們的妹妹從今以後,回到霍家,跟他們一起生活。

霍景軒一直還清晰的記得那天霍母的表情,憤怒到極致的無奈,難過到極致的悲哀。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事,是他無所不能的母親解決不了,無法控製的。他心裏很清楚。尹明秀的到來,霍母並不歡迎。

年幼的霍景麟隻知道,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從此要加入他們的生活,不知道餐後甜點的小蛋糕,他還能不能搶走哥哥的那一份,不知道一直是由他霸占的任天堂以後會不會給這個小鬼搶去。學校裏的女孩都很麻煩,動不動就哭鼻子,要是這個女孩也天天哭,他一定要把她關進衣櫃裏。

從那以後尹明秀開始和霍景軒一起上小學,霍景麟還在上學前班。他們三個總是一起被送到學校。霍景麟朝左走去學前班的學園,霍景軒和尹明秀向右走,去小學。尹明秀總是叮囑霍景麟,好好學習,明年就可以一起上學了。

而霍景軒,總是那麽禮貌又懂事的照顧著兩個弟弟妹妹,出人意料的,尹明秀很早熟,本就早熟的霍景軒心裏想的所有事,尹明秀竟然都能聽懂。仿佛找到了朋友。在那個貴族學校,父母之間的一些鬥爭、合作,已經影響了小孩子。霍景軒為終於能找到一個好夥伴而感到由衷的開心。他很喜歡這個新成員的加入。

雖然霍景麟依然不解,為什麽會有一個陌生人住進霍家,但是長輩、哥哥的疼愛一分都沒有變少,他也開始接受了這個不讓人討厭,還對他很好的女孩。尹明秀還總是主動把餐後的小蛋糕分給他。不會的題目尹明秀也總是比哥哥耐心很多的教給他。

慢慢的,他們都長大了,尹明秀開始出落的凹凸有致,也不願意在泳池裏和他們嬉鬧了。開始鎖上房間的門,有了自己的小空間。霍景軒開始更沉迷於學習,不停拿著各種獎學金。霍景麟憑借著聰明的小腦瓜從不學習,但是總能有一個滿意的成績,他放了跟多心思在追女孩身上。每周末總是牽著不同的女孩去逛公園,看電影,即使在學校,周圍要麽就跟班成群,要麽就牽著幾個把校服裙子提的很高,顯得超短的長腿女孩。三個人之間開始有了距離,不過依然隨時都是這所城市的風景線。兩兄弟把尹明秀保護的很好。雖然尹明秀姿色平庸,但是由於單純溫和的性格,和霍家的家境,被很多人追求。都被霍景軒和霍景麟給一一檔回去,鮮少讓尹明秀露麵。一直把她保護的好好地。

時間長了,總有風言風語。因為尹明秀不一樣的姓氏,被很多人不停揣測。學校一個男生公然挑釁尹明秀是野種,不配在這個學校念書,血氣方剛的霍景麟,提著桌子就砸到了那個男生的腦門上,上方打成一團。尹明秀在旁邊看呆了,直哭個不停。趕來的霍景軒也加入了戰鬥。保護了霍景麟和尹明秀。三個人都被學校停課,為了調節霍景麟和尹明秀低落的心情。霍景軒拿著零花錢帶兩人去大九湖度假。

那一年,大九湖上麵還有居民,他們住在農戶的房子裏。吃著正宗的柴火飯,在豬圈上廁所。馬路上還有亂跑的雞鴨鵝,草地上還看得到白白的牛馬羊群。城市裏長得的三人從未見過那麽空曠湛藍的天空,從未呼吸過如此清新的空氣。

霍景麟笑著問尹明秀:“尹明秀!為什麽總是穿黃色的裙子?”

尹明秀回答道:“切!叫姐姐!這不是黃色!這是芒果的顏色!”已經長成少女的尹明秀還是那麽單純,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依然停留在霍景麟和霍景軒記憶裏的那個黃裙子小女孩,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們。從未長大。

“你是不是又想喝芒果奶昔了?”霍景軒插話,“小饞貓。”霍景軒看著尹明秀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不同於年少時的單純。似乎摻雜了一些,叫喜歡的情緒。

他們嬉戲打鬧著。

他們在連到天邊的公路上拍照,騎單車,給尹明秀戴上美美的剛摘得鮮花編織成的花環。他們一起放孔明燈。

各自寫著自己的願望。也就是在大九湖水天相接的海邊,他們有了自己各自的心事。

那放飛的孔明燈上,寫著不同的名字,一筆一劃的,三個年輕的少男少女,因此,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了。

他們早就不是那個在陽台上過著隻有兄弟二人的閑適午後的霍景軒和霍景麟。尹明秀也不再是那個午後穿著黃裙子的單純女孩。他們的生活軌跡無線交織,延長。錯綜複雜的人生不再是他們能控製的,也再也沒有這麽單純的生活。

可能大九湖本就是聖地,在那裏的男女都單純美好,所以離開大九湖的他們都開始不幸福的遭遇。

可能是大九湖本也是愛情萌芽的聖地,離開那裏以後,他們都開始心裏懷著各自,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