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杜甫的話也是議論紛紛,劉昊抬手讓他們安靜:“諸位想想,假如洛陽商會的名頭打響之後,以後去了別的地方開店,當地人會怎樣?大家做生意將物價統一,不再惡意競爭,利潤會多多少?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商人,假如有機會造福一方,他們會怎樣做?”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陳世美站了起來:“假如商會真的能落得美名,那麽口口相傳之下,去了外地怕是更受歡迎;商家為了競爭,相互壓價所損失的利益怕有十之二三,假如價格統一,利潤至少會翻上兩成。最後就是,若能造福一方,別家某不知道,但是我陳家絕對會全力為之,如此千古留名的美事豈能錯過。”

陳世美的話得到了幾家同樣經商的鳥人一致讚同。然後大家又認真討論了一下具體的規章製度,劉昊對商會隻是懂個大概,所以稍微提點之後,就由著他們去細化。

眾人商量的差不多了,就紛紛回家或者找相熟的經商之人告知洛陽要成立商會的事。

唐朝商人地位低下,就連穿衣服也隻能穿麻布衣服。綾羅綢緞也能穿,但是隻能在家這樣,還不能被人看到舉報了。假如哪個經商之人穿著絲綢上街,怕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被押入牢中,所以一旦有個能提升商人地位的機會,任誰也淡定不了。

吃過午飯,劉昊正和呂嶽幾人吹牛打屁的時候,岑家、陳家等於劉昊交好的幾個公子哥兒的家長紛紛坐著馬車來到劉昊家拜訪。來的都能稱得上劉昊的長輩,他也不敢托大,拽著還不清楚什麽情況的逍遙子就去門口迎接。

這些商人之家都不止一次的給老君廟捐錢,所以當看到劉昊身邊的逍遙子的時候,也沒有擺長輩的架子,大家樂樂嗬嗬的一團和氣,寒暄好一陣才來到前廳坐下,然後一起商議成立商會的各種細則。一群人都是商界的老油條,很快就將劉昊的提議中的不足之處加以完善。

逍遙子本來以為就是一次聚會,沒想到這群人在策劃這樣的大事,當說到商會行善的時候,逍遙子當即拍板說道:“居然有此等義舉,貧道保證,商會每做一件善事,老君廟就會給諸位立一次碑放於老君廟中,以期讓諸位的善舉千古留名。”

他這句話徹底引爆了這群商人的熱情,有好幾個都吵著現在就要去修路什麽的。

商人在古代身份低下可見一斑,就一個道觀中能留名就使得他們發狂,假如賜個官身或者給個爵位呢?或許那些壟斷各個行業甚至包括官場的世家大族,會被這麽一群商人搞垮也很有可能。

三天後,在天上人間的一樓大廳,坐滿了要加入商會的商家代表。不過幾個世家大族並沒有派人過來,也正好讓劉昊安心,假如真有幾家過來將商會的大權把持著,那劉昊或許也隻有哭的份兒了。

岑家雖然在洛陽數一數二,但是岑家人行事低調,而且實力和那些老牌世家大族比起來,還真不夠看,這也是劉昊放心讓岑家參與的原因。再說幾十年後,岑家的大權就落在了岑參這個小正太身上,劉昊有什麽好擔心的。

岑家的一個經商的長輩被眾人推舉為會長,其他長老什麽的也由眾人一塊投票選舉。各種細則也被眾人更加完善和細化,商會的地址就設在天上人間不遠的一座古香古色的小樓中,這是岑家免費貢獻出來的,大戶人家就是有大戶人家的霸氣。

吃飯的時候,眾人被天上人間的各種沒見過的菜肴給驚得說不出話來。劉昊掏出自己無聊時候寫出的後世各地比較出名的菜譜,說實話這其中很多他都沒吃過。

劉昊將菜譜交給了岑家長輩手中:“這算是我劉家送給諸位開飯館酒樓商家的見麵禮。”

他的話一出口,不僅是眾人,就連來給劉昊鎮場子的逍遙子也是一個勁的抽氣,拉著劉昊小聲說道:“師叔好大的手筆!這白白給了別人莫大的好處啊!”

劉昊嘿嘿一笑,這算什麽,那些不容易模仿的招牌菜他已經挑了出來,以後的天上人間的客戶群麵對的大唐高層和富貴人家,那些小菜劉昊也沒精力經營,爛在自己手中還不如送出去換人情。況且再過幾年,劉昊就組織人出海。想想南美那遍地的寶石,日本的大銀礦,東南亞的黃金,這點錢算什麽?

現在劉昊就是要將這些人牢牢的綁在自己的戰船上。古代商人地位低下,根本就沒有什麽話語權。但是這些人又掌握著大量的財富,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支不可小噓的力量。劉昊和這些人擰成一股繩,以後不管進行大唐的改革還是和世家大族鬥爭,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哪怕是和唐玄宗發生衝突,劉昊也能坐著他們的上船從容的出海逃命。

等上了酒之後,幾乎所有的商家都要求要燒刀子的經營權。劉昊一個也沒答應,蒸酒的方法和鹵肉的做法,他永遠也不會外傳,這是劉昊的立足之本。

劉昊看著眾人那狂熱的眼神,掏出禦賜金牌亮了亮:“這酒已經全部被朝廷收購,以作為和草原部落交換軍馬的商品。諸位假如有和草原做交易的商隊,不妨多換些馬匹過來,朝廷會高價收購。”

眾人看到禦賜金牌都不說話了,有幾個說風涼話的趕緊賠禮道歉。史家的消亡他們可都看在眼中,一巴掌讓好幾個家庭成了奴籍,誰還敢觸劉昊的黴頭?不過對於交換馬匹的提議,倒是得到了好幾家商隊的認可,一個個的拍著胸脯保證盡量多換馬匹,以增強大唐騎兵的戰鬥力,這樣他們出去行商也更加安全。

下午,劉昊和呂嶽幾人騎馬出城。在老君廟附近找了一塊空地,人煙稀少,且臨山近水。

呂嶽笑嗬嗬的說道:“此地若建兵坊正好,離城二十多裏,一旦有情況騎兵瞬息到達,而且離老君廟頗近,萬一有事也可以向諸位道長求救。”

逍遙子也接著說道:“不錯,此地假如依山建起高牆,安全問題大大提高。”

顏真卿問劉昊:“此地守衛問題該怎麽辦?”

劉昊指著呂嶽說道:“就他了,一會兒我就去折衝府要人,他現在手下也有幾百號人了,正好留在此地,也方便我試驗一下軍訓之法。”

呂嶽一聽,瞪著雙眼得瑟道:“讓某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某倒是無所謂,就是到時候洛陽城所有妓館的窯姐兒找你劉家大郎拚命,別怪某沒提醒你。”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呂嶽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劉昊歎了口氣說道:“呂兄身為大唐軍人,就不能穩重點?”

沒等呂嶽答話,蕭十一郎就拍著馬湊到呂嶽身邊:“是啊是啊,呂兄身為大唐軍人,就該有個大唐軍人的樣子嘛。”說完又壓低聲音問呂嶽:“不知呂兄經常去哪家?有沒有出彩的?某也正好品鑒一番······”

呂嶽這貨也是壓低聲音:“不知蕭兄喜歡哪類的?蕭兄可否也將出彩的窯姐兒介紹一二?某也好去驗證一番。萬花樓有個窯姐兒,那胸脯···那身段···嘖嘖!”

“哦?呂兄快說具體叫什麽名字,哎呀某就喜歡那胸脯大大的,摸著舒服啃著爽口。對了,怡紅院有個窯姐兒,那肌膚白的像是粉團子一樣,滑的讓人趴不上去······”

劉昊發現蕭十一郎這貨居然開始流口水了,能不能要點臉?就這猥瑣樣假如他那當總理的大爺看到了,不知會不會來個大義滅親的橋段。

劉昊環視一周,發現一群人一個二個的都支著耳朵聽著,就連逍遙子也一副神往的樣子,難道想給那群窯姐兒驅邪不成?

這時候陳世美打馬湊到跟前:“不知道哪家有那種上了年紀的窯姐兒,嘿嘿···某就喜歡這口。”

“啊?”眾人瞬間石化。

陳世美這悶頭驢口味還真奇特,居然喜歡熟女。眾人愣了半天後都哈哈大笑,蕭十一郎這貨笑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陳世美倒沒什麽表現,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谘詢著剛才的內容,那認真的樣子像是在請教某種很嚴肅的問題一般。

逍遙子指著陳世美笑著對劉昊說道:“想不到陳家大郎心性如此純樸,而且對旁人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將來師叔若因為某事要找一主事之人,不妨就用他。”

日了,就這口味還心性純樸,逍遙子這貨越來越不正經了。不過他的話倒是給了劉昊一個提醒,陳世美這人貌似還真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麽,他要做的事,總是能做到,不受別人一絲一毫的影響。或許去草原交換軍馬的任務,由他來做正合適。

天快黑的時候,終於趕回到了城裏。剛進後院豆豆就瞪著眼問劉昊:“去哪玩耍了?一天也不回來,哼!左右!將他拿下重打四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