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學員全都大汗淋漓的時候,教官們讓他們擦幹身體,然後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每個宿舍又派出了幾人去食堂領薑湯。每個宿舍一大桶,絕對管飽。

劉昊自己也換了衣服,坐在窗邊小口的喝著薑湯。天晴時候還感覺不到冷,但是這會兒一下雨,小風一吹,劉昊覺得冷颼颼的。

高適也捧著碗在吸溜,他和劉昊兩人的薑湯裏加了糖,喝起來很順口。

劉昊看著外麵的雨水小了,便對高適說道:“通知他們去吃飯吧,下午已經沒法進行,讓教官們帶著室內活動。”

高適點點頭,然後到門口對親衛傳達了劉昊的命令。

劉昊歎了口氣:“秋雨綿綿,這雨下起來就沒完沒了,十天半月或許也不會停,但是新鄉那邊等不了。這些人不經受一下訓練的話,別說是李老將軍不放心了,咱們自己臉上也沒光。堂堂軍校居然濫竽充數,說出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高適點點頭說道:“確實得想個辦法讓訓練展開,否則一個月時間,他們連最基本的訓練都達不到。誌才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劉昊聳聳肩:“我哪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做個超大的雨傘將校場遮蓋住吧?走吧,咱們也去吃飯。”

來到食堂後,裏麵人聲鼎沸,根本就擠不進去。

高適歎了口氣:“當時覺得這個食堂已經很大了,誰知這麽多人擠進去,還是感覺位置不夠。你看看現在擠的這樣子,走道裏全都是人。”

劉昊看了一下,裏麵的人確實很多,但是主要原因是那種食堂的餐桌太占地方。以前不覺得,但是現在看上去位置實在太小。他靈機一動:“假如把這些餐桌全都搬出去,效果會不會好點?”

高適呆呆的看著劉昊:“這些全都是水泥砌成的,都弄出去的話是不是太過浪費了?”

劉昊一拍腦袋:“假如將這些都弄出去的話,裏麵的空間雖然不能夠訓練齊步走,但是一些別的訓練科目是完全沒問題的。”

高適一愣:“誌才說的是蛙跳之類的訓練力量的?”

劉昊點點頭:“現在隻能這麽做了。等到雨過天晴,再去校場訓練也不遲。假如空間還不夠的話,另一個小餐廳也開放,這樣一來,就算下雨也能訓練一些東西。而且每天早上不管有沒有下雨,長跑都要有。不能因為下雨就將所有的室外訓練都停了,他們這些人在,怎麽也要經曆一些苦頭。”

高適點點頭:“假如校場沒法跑的時候,就讓他們去校外的大路上奔跑,。不管怎樣,都要讓他們一個月內變個模樣。另外這一下雨天氣就會越來越冷,咱們是不是也該準備冬衣了?這些士卒沒有禦寒之物根本就熬不過去,特別是冬日晚上巡邏的人。誌才有沒有這方麵的打算?”

劉昊歎了口氣:“已經派人去準備了,奈何現在得瑟禦寒之物太少,絲麻之物各有缺點,動物皮毛又太稀少。高昌國倒是有種棉花,那是頂好的禦寒植物,但是現在種植的話又來不及,而且沒有三五年時間的培育,根本沒有那麽多的種子大麵積推廣。”

高適撓撓頭:“那依照誌才的意思該怎麽辦?”

劉昊搖搖頭:“回頭我去宮裏和陛下商議一下,看看陛下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室內取暖倒是沒事,炭爐就能解決,關鍵是室外。我大唐每年冬天都會有很多人凍死,陛下他們就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辦法麽?”

高適笑了笑:“假如去草原上劫掠一下那些蠻子的話,或許會好點。不過這樣也不是辦法,草原人也不少,到時候死傷無數還不知道有多少收獲呢。”

“高昌棉?這真的能禦寒?”

李隆基撫著胡須看著劉昊,眼中全是懷疑。

劉昊知道他的意思,點頭說道:“高昌棉隻要加工一下,將裏麵的棉籽給脫離出去,剩下的柔軟之物不僅禦寒,還能織布。用處很大。陛下難道不知道此物?”

李隆基笑了笑:“朕怎會不知呢,你說的棉布朕也知道,隻是高昌棉真的可以?不瞞你說,長安和洛陽的皇家別苑中,那種東西倒是種植了很多,不過都是任其自生自滅,隻是有的宗室之人喜歡用那個當作枕頭而已,別的真沒聽說過有這個作用。朕聽說西北邊陲有人種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昊對李隆基說道:“陛下隻要給我找來棉花,我就能將棉衣做出來。而且棉籽還能種植或者榨油,棉花的杆可以當作柴火,可以說棉花一身是寶。”

李隆基一聽,對旁邊的李鴻說道:“鴻兒,你與誌才前去皇家別苑去采摘一些棉花,看誌才能不能做成那種他說的禦寒之物,假如真的能做成的話,這將是我大唐北方子民的一大利好消息。”

外麵依然下著雨,劉昊和李鴻鑽進啦馬車中,向著城外的皇家別苑飛奔而去。

李鴻看著車窗外麵幹淨的水泥路說道:“真是多虧了姑父,往年一到陰雨天氣,城中的道路就泥濘不堪,現在就算下再大的雨,街道上依然暢通無阻。”

劉昊笑了笑:“這也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的舉動讓全程百姓都全力支持改造,怕是整個洛陽城到現在也修不完。”

李鴻看著劉昊問道:“姑父何時將某姑姑娶進門去?現在姑姑每日坐臥不安,急等著你前去娶親呢。”

劉昊歎了口氣:“等這段時間忙完再說吧,現在軍校多了好幾千人,我不得不在那守著。換做以前還沒事,就算我不在,也有呂嶽和鄭鳴在,軍校中斷不會出現什麽亂子。但是現在卻是不行了,高適一個人根本管不過來,而且製定軍訓之類的事情,高適一個人也不敢做主。”

出了城門之後,這裏因為不是官道,道路沒有修建。馬車的速度頓時就慢了許多,有時候後麵的護衛也不得不下車幫忙推著前進。

李鴻歎了口氣:“之前還沒修建的時候不覺得這種道路有多難走。但是現在走慣了水泥路再走這種路,真覺得是在受罪。也不知道姑父那個全大唐改造的計劃什麽時候能夠實施,某很期待整個大唐全都是水泥路的一天。”

劉昊看著車窗外麵在雨水中漂著的落葉,對李鴻說道:“就算修建,也隻是修一些主幹道。現在我大唐還沒有實力將這些道路全都修建起來。”

劉昊在心裏歎息一聲,就算是後世那種高度發達時期,整個國家的道路也不敢說全都修繕完畢,許多深山中依然沒有道路可行。現在大唐人口才這麽點兒,根本沒有多少富餘的勞動力可以使用。就算現在能生產出足夠的水泥也是白搭。

到了皇家別苑之後,兩人跳下馬車,撐著雨傘向裏麵走去。

李鴻身為太子,現在幾乎可以說不管去哪都能刷臉而進。皇家別苑作為皇室的產業,自然也會暢通無阻。

來到種植區的時候,入眼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棉花地。潔白的棉花盛開著,不過大部分都因為雨水的緣故耷拉著,有的甚至已經脫落到了地上。

劉昊心疼的看著這麽多的棉花說道:“成熟的怎麽不趕緊采摘一下?這麽多棉花,全都被你們給浪費了!現在趕緊找人采摘,這些都能做成棉衣,多做一件棉衣,或許就能拯救一個將士的生命!”

李鴻一聽,對皇家別苑的負責人說道:“你趕緊去組織民夫,將這裏的棉花全都采摘!”

這人一聽,當即反駁道:“啟稟太子,恕在下難以從命,武惠妃娘娘已經吩咐過,這裏的棉花誰都不能動。連算太子也不行!”

李鴻一聽,當即就怒了:“你他娘的算個什麽東西?孤身為太子,居然連你也管不了麽?來人!將此人割掉舌頭,打斷手腳,送到武惠妃那裏!本太子倒要看看,整個皇室還有多少人沒將孤放在眼中!”

李鴻沒法不生氣,自己現在這個太子之位已經穩固,居然還有些人賊心不死。這一刻,好脾氣的李鴻已經對李瑁動了殺機。好脾氣的人不代表沒有脾氣,至少李鴻自從在軍校訓練過之後,體內的血性已經被激發出來。沒人惹的時候還想找找別人的麻煩,這時候有人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想放過。

等那幾個護衛走後,劉昊拉著李鴻小聲說道:“為何如此氣急敗壞?”

李鴻憤憤不平的說道:“某在成為太子之前,這些人就對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現在成了太子,而且在皇室地位已經穩固,這些人依然不把某放在眼中。一個看守皇家別苑的小閹豎也敢對某指手畫腳,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劉昊看著李鴻問道:“那麽那天陛下讓你跑步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讓你鍛煉身體麽?身為太子,不能如此衝動。別人看不起你,你就做一些別人看得起的事情。你這樣殺來殺去,到最後誰還支持你?殺人可以,但是不能濫殺。凡事都有個度,過了線就會起到反作用。人是很奇怪的,有時候你越殺他們就越反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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