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三月初了,劉昊坐在躺椅上在院子裏曬太陽,靈兒乖巧的在一旁給他捶腿。

“少主,老神仙最近怎麽不來了?”

“他去實驗燒刀子治療外傷的效果,估計會離開洛陽一段時間。”

“那好吧,本來奴家還準備給幾位姐姐求個護身符呢。”

······

倆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劉三提著一個包袱跑了進來:“少主,大喜啊!書坊那邊終於掌握了印刷之術,想來以後就能開始量產了!”

劉昊一聽“呼”的一下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活字印刷術居然成功了?想不到那幾個老印工手藝真是不錯,劉昊當時隻是稍微提點幾句,沒想到這麽快就就成功了。倒是劉昊下了很大功夫的紙坊始終都沒什麽動靜,還有前一段讓劉三弄的石灰坊,燒了好幾次了始終找不到燒製石灰的方法。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劉昊隨手抽出一本印好的《論語》,裏麵的字大小正合適,字體也很清晰。真是不錯!

“劉三,書坊用的紙張都是從哪買的?不是說買紙都有限度麽?”想到買紙張的種種限製,劉昊就很生氣,假如他自己製造不出紙張,就算掌握了印刷技術也是白搭。

“還是上次某去買紙,正好碰到王為德先生,由他出麵,才多購買了許多,也正因如此,書坊才得以實驗成功。紙坊方麵做出的紙張總是不甚潔白,但是就如作書的話,也是可以用的。”

劉昊哈哈大笑:靠!這不是說老子又多了條掙錢的門路麽?嘿嘿!

第二天劉昊起了個大早,坐上馬車就向城外趕去。昨天書坊新做的書籍讓他感到對那群閉門造車的工人有點關心不夠。紙坊和石灰窯也得去看看,好歹也要去做做老板的樣子。

到城門口的時候,岑參和杜甫正要步行出城,劉昊跟他倆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兩個人很不客氣的爬上了馬車。一問才知道這倆未來的大詩人想著天氣現在溫暖了不少,想去城外搞個豔遇神馬的。

倆人那猥瑣的表情讓劉昊對曆史名人崇敬的心情平息了甚多。特別是岑參這個小正太,毛還沒長齊,居然也吵著要找個美婦行那一夕之歡,就那小身板,碰到個曠婦非把他折騰成肉幹不可。

倆不要臉的詩人一聽說劉昊要去自己的工坊查看,到了郊外也不下車了,非要跟著去看看。劉昊無奈之下,隻好帶著他倆一起去了。

城外的莊子離城門有十幾裏地,馬車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不時就看到路邊有風姿綽約的婦人站在路邊,兩眼放光的看著路過的青年才俊。在劉昊看來,大唐城外豔遇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這開放的程度不亞於後世。

一行人先是去了書坊,高大的院牆讓人望而生畏,門口幾個道士打扮的人手持寶劍猶如門神一般站著,他們威風凜凜的樣子和高牆大院放在一起,看上去顯得不倫不類。倆大詩人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劉昊:“誌才兄行事果然出人意料,敢用方外之人做護衛,怕是皇家的別院也沒這麽大的威風。”

“劉三,這是怎麽回事?”現在劉昊也是兩眼一抹黑,這他媽是什麽情況?

劉三坐在車轅上,轉身拱手回答道:“少主,某前天去老君廟,想不到那裏的掌教是老神仙的徒孫,也是公子的師侄,當他聽說公子有幾處產業需要保密的時候,就在他的弟子中選派了幾個高手過來幫忙,並且還幫我們訓練一批護衛,紙坊和石灰窯那邊也都有三四個人。”

杜甫聽的一頭霧水:“誌才,此事······”

“喔,前幾天我的師叔前來看我,怕我少不經事惹禍,在我那裏留了兩日。對了,我師叔你們可能聽說過他的名字,師叔號稱紫陽真人,性子···性子很好······”

“紫······紫陽仙長?”倆人驚得嘴裏能塞下個雞蛋。

好一會兒杜甫才說道:“想不到傳說中的紫陽仙長真的存於世上,竟然還是誌才兄的師叔。哈哈!史家看來要倒黴了,昨天聽說史家近日頻頻宴請他那做洛陽令的娘舅,想來是要對誌才兄做點什麽。昨天我已連夜告於為德先生,為德先生言稱哪怕丟了官身也要保得誌才兄周全,現在看來,倒是某與為德先生杞人憂天了。”

“子美兄厚愛,他日必有厚報!”劉昊衝他拱拱手,馬車已到了門前,幾個人跳下馬車後,劉三跑到門口和那幾個道士嘀咕了幾句,然後幾個道士連忙走到劉昊身前,一揖到底,齊聲道:“拜見師叔祖!”

這幾個人年齡差不多都是三十歲以上,居然很自然地對劉昊這個年輕人喊師叔祖,讓劉昊感到滑稽無比,但是旁邊杜甫和岑參卻是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古代人重視禮節,果然不是後世可比的。

劉昊回了一禮,很心虛的和他們寒暄了幾句,老子兩輩子都沒看過什麽道經,這幾個道門高徒假如真要和劉昊論道,怕是他哭都哭不出來。幸好客氣了幾句,幾人留下一人,剩下幾個就去訓練院子裏的護衛了。

倆詩人一進去就被書坊給驚呆了,特別是看了幾個老師傅親手印製了一本《論語》後,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劉昊也是第一次看活字印刷,幾個工人麻利的排版、上墨、鋪紙,然後拿一塊方木板就那麽一推,兩頁書籍就這麽成了。

不到一刻鍾功夫,一本完整的《論語》就出現在了劉昊手中。

劉昊暗自竊喜,雖然和後世的印刷廠沒法比,但是在大唐,這已經很了不得了。而且這還是試驗階段,等以後流水線作業展開,速度應該會更快。嘿嘿!速度快就代表了錢多。

“誌······誌才,某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此物對於廣大學子,對於大唐,可稱之為神器啊!”杜甫激動得都要流淚了。

岑參也是滿臉激動,這小正太這會兒也不喊著去邂逅美婦了,拉著劉昊的衣服說道:“昊哥兒,小弟家中還有許多書籍,其中家傳孤本也是不少,待會兒回去就送到昊哥兒府上,請昊哥兒一並印製,小弟雖頑劣,但是能為廣大學子出力,想來父親也會極力讚成的。”

“還有某,某家雖不是什麽大戶人家,藏書還是有的,回去定會盡快送到誌才府上,為德先生那裏和清臣兄那裏的藏書,某也一並捎帶了。”杜甫聽了小正太的話連忙保證。

“二位不急,此事還需保密,此物也還需改進,另外紙張有限,現下還不是大規模印製的時候。等我的紙坊開始出紙的時候,我們一起造福於廣大寒門學子。”

劉昊趕緊勸住他倆,現在的書籍都被世家大族所壟斷,他現在可沒有和他們對抗的實力,想想唐太宗這麽牛逼的人物最終也沒收拾得了那幾家龐然大物,直到臨死都不能釋懷,劉昊和他們對抗真是吃飽了撐的。

趁著倆鳥人樂嗬嗬的在書坊參觀的時候,劉昊特意慰問了一群匠人的吃穿用度可滿意,並且對一旁的劉三下命令一定要善待這些人,每天都要能吃上肉。

一群匠人哪見過這陣勢,當即痛哭流涕的表示會再接再厲,以報劉昊厚恩。

視察完畢,劉昊就帶著幾人去了紙坊。

到了紙坊後,那一個個的漿池發出陣陣惡臭,杜甫和岑參倆鳥人本來興致勃勃的要看做紙,現在拽著馬車硬是不再往裏麵進去了。

劉昊進去轉了一圈也是受不了那刺鼻的味道,但是紙張發脆的原因倒是找到了改進的方法了。

“此物不能在陽光下曬幹,需要陰幹,另外就是漿池要多加水,等秸稈等物充分溶於水中才能做紙。你們在遠處另建住處,不用日日守著。”劉昊捂著鼻子對這裏的負責人說道,此人叫什麽名字劉昊一時也沒想起來,但是劉三能安排他在這裏主事,想來此人忠心不必懷疑,再說現在有幾個道士和一群護衛守著,安全方麵沒一點問題。

石灰窯離這裏有點遠,建在山邊一處有水的地方。幾個人在馬車上湊合著吃了隨車放置的點心,算是解決了午飯。

“少主,此窯完全按照公子所說的方法所建,就連步驟也是一點沒變,怎麽做出來不是你說的潔白之色?昨天剛出了一窯,情況還是那樣。”石灰窯前,這裏的主事一臉苦悶的對劉昊說道,生怕劉昊會因此遷怒於他。

其實別看劉昊裝模作樣的四下巡視,他也沒做過石灰,隻是知道石灰生成的原理。現在劉昊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總不能說這是他自己想的吧。

隨著主事來到窯內,幾人來到到放置石灰石的地方,那裏除了有沒燒透的石塊之外,剩下的就是灰黑色的粉末,根本不是劉昊前世在老家所見的那種石頭狀的生石灰。

劉昊歎了口氣,他媽的,是老子人品問題麽?為什麽人家穿越後做石灰就像砍瓜切菜似的容易,有的甚至連水泥都搞了出來,怎麽老子就這麽背呢?

咦?水泥?劉昊看著裏麵那些粉末,我擦!不會這麽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