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樂器鋪的二樓,劉昊抱著裝好弦的吉他逐步的調音,旁邊幾個年輕人圍在劉昊身邊仔細的看著。他們現在都知道了劉昊的身份,雖然心中很渴望讓劉昊指導一番,但是又不敢開口,四品四品定遠將軍的官位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李鴻坐在劉昊身邊,看著這幾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劉昊調好音之後,想著好歹是蕭十一郎的店鋪,便笑著對旁邊的幾人說道:“吉他這種樂器,需要有樂感和手感,基本功你們都會,現在需要的就是練習,彈的時間久了,你們就能做到聽到一段音樂就能完整的彈出來的地步。現在我彈幾首歌曲,你們試著學學。”

說完之後,劉昊抱著吉他,隨手來了個民謠彈唱。

前世劉昊的吉他水平不算多好,但是在大唐,劉昊可以很得瑟的說自己是大唐第一吉他手。加上劉昊本身是開琴行的,教吉他方麵更有心得。他對於新生的做法就是上來就來個帶有難度的彈唱,震懾一下全場,。然後再慢條斯理的裝13。

今天,二樓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李鴻在內,全都被劉昊的技術所折服。

劉昊彈唱完畢,自己擺了個很拉轟的造型,結果身邊的人一個二個的全都愣住了,還沉浸在劉昊的技藝中無法自拔。

劉昊坐下來對他們說道:“學習之道,貴在創造,你們也可以將自己對生活,對情感的感悟融進自己的音樂中。當人們能從你的音樂中讀懂你的喜怒哀樂,那你在音樂方麵的成就絕對比我高!多多聯係,熟能生巧。最低要求,就是不看琴弦能準確的彈奏出音符。否則你的心上人讓你來一首歌,你光低著頭算什麽說法?”

又說了一陣,劉昊起身告辭。

眾人趕緊挽留,來玩笑,這麽牛的人物這次來了,下次再來還不一定什麽時候呢。有什麽問題不問一下,再等劉昊上門遙遙無期。剛才好幾個人都看到,劉昊從秦先生那裏拿了不少琴弦。再說了,劉昊可是四品大員,跟他打好交道以後遇到什麽事情去找他,好歹也是有過一麵之緣了,臉皮再厚點的話,也可以說成是授業恩師之類的。

他們的心思劉昊很清楚,不過自己不再是那個混吃等死的琴行小老板,而是手下有幾千人跟在他後麵盼著功成名就,封妻蔭子。他可不能因為一個興趣愛好而玩物喪誌。現在的劉昊,經曆了一場場的波動之後,開始試著為將來打算了,而不是依然混吃等死。

想想碧瑤的身份,白晶晶的身份,丁香的身份,李白的身份……關於他們身份澄清的這些事情都需要自己來做,劉昊心中就一陣的苦惱。自己怎麽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呢。

下了樓之後,秦先生突然從樓上追了下來:“將軍且留步,某這裏新做了一支長蕭,希望將軍能帶給公孫夫人。”

劉昊和李鴻相視一眼,兩人眼中盡是迷茫。

劉昊感覺怪怪的,怎麽感覺像是前世隔壁班裏男生追自己班女孩兒時候讓劉昊捎一封情書的樣子?以前不覺得怎樣,但是公孫大娘現在是自己媳婦兒了,劉昊感覺心裏不怎麽舒服。

秦先生從櫃台裏麵拿出一個用禮盒包好的長蕭遞給劉昊:“將軍,之前公孫夫人曾說過讓某送她一支長蕭,某幾次想去府上,不過又覺得不妥。正好將軍來了,麻煩將軍幫某轉送一下……”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特別是關於自己在乎的異性的方麵,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加上本身劉昊是後世過來的人,心中認定了自己的女人他人就不能染指的霸道思想讓劉昊變得更加敏感。他一言不發的接過那個盒子,然後轉身就走了。

路上,李鴻感覺到了劉昊的不開心,張口說道:“姑父,公孫夫人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劉昊白了他一眼:“你這不廢話麽,我的女人我還不清楚?”

李鴻笑了笑說道:“那姑父就沒必要鬱鬱寡歡了。你這樣做,顯得有點小家子氣。人家喜歡公孫夫人,那是人家的追求,公孫夫人會答應他麽?”

劉昊冷冷的說道:“我會將所有事情都掐死在萌芽狀態,我的女人,他連覬覦之心也不能有!”

李鴻一言不發的從劉昊手中拿過那個盒子,然後打開一看,一支碧綠的玉簫靜靜的躺在盒中,一看就不是凡品。

李鴻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這支玉簫:“姑父,這人真是大手筆,這麽漂亮的玉簫,怕是花錢也不容易買到。你有情敵了。嘿嘿……”

劉昊抓過那支玉簫放在手中,對李鴻說道:“翻翻盒子裏有沒有其他東西,紙條什麽的。”

李鴻好奇的看了劉昊一眼,然後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什麽都沒有。

劉昊將玉簫放進盒子裏:“回去再說,這麽貴的東西,我又舍不得扔了。”

李鴻笑著說道:“姑父,某突然發現你有小農思想。真是有意思,你這麽高的地位還患得患失,有意思哈。”

他這麽一說,劉昊也覺得自己有點小心眼了,主要是前世自己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人,哪有這麽高的地位和名望。思想上,劉昊還抱著前世的那種態度,這放在現在,確實不適合了。

劉昊不自然的笑了笑:“本來好好的,自從丁香出事,我生怕身邊的人再出什麽意外。這個秦先生,我還是派人守著他吧,萬一暗中坑我一把,那就太丟人了。這事兒你誰也別說,我就是消除隱患而已。”

回到家中,劉昊對一群美妞說道:“那個秦先生送了靜香一個玉簫,真是有錢人,我都沒這麽大的實力,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

劉昊剛掏出禮盒,靈兒一把就搶了過去:“奴家先替公孫姐姐檢查一下。”

碧瑤有點憂心的看了劉昊一眼,她明白劉昊鄭大光明掏出來是什麽意思。他信任公孫大娘,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禮物而已,並不代表什麽。

劉昊發現公孫大娘輕輕歎了口氣,估計她很清楚秦先生什麽意思。

公孫大娘從靈兒手中拿過那個盒子,看也沒看的就喊門外的小六:“六小哥兒,麻煩你將這個盒子還送給秦先生,看看家中有什麽合適的禮物帶給他。”

小六剛跟著劉昊從秦先生那邊回來,路上雖然沒聽清劉昊和李鴻說什麽,但是他明顯感覺劉昊生氣了。

小六結果盒子,小聲問道:“主母,要不要捎一句話?”

公孫大娘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你直接給他就行。若是他不要,你就隨手扔掉。咱家雖然清苦,但是不缺這種樂器。”

小六一聽,差點蹲地上。清苦?劉家清苦麽?每天掙的錢全家出動都數不過來的劉家清苦麽?

小六走後,劉昊一臉惋惜的說道:“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拿出來就是讓你收下的,這麽貴重的東西,眼巴巴的又送了出去,虧了啊。”

公孫大娘依偎在劉昊懷中說道:“郎君若是喜歡,我們出錢買了就是。郎君待奴家若珍寶,奴家不願讓郎君多想。一生一世,奴家都會伴隨在郎君身邊。”

劉昊嘿嘿一笑:“既然你們對如此,明天我出城看看彌勒寶藏中有什麽好玩的都帶給你們。曾經有個偉大的人說過,女人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明天為夫多挑點兒,反正這些錢最後還是流到咱家,嘿嘿……”

碧瑤撇了撇嘴:“借花獻佛,郎君沒誠意。有本事給我們姐妹做幾樣亮晶晶的東西出來。”

劉昊一聽,心中想了想玻璃的燒製過程,然後頹然發現,以現在的手段,基本上很難達到,而且玻璃成品過程稍微不慎就功虧一簣。他厚臉皮的看著碧瑤說道:“琉璃瓦也是亮晶晶的,諸位娘子……”

還沒說完,榻上的枕頭之類全都飛向了劉昊。

秦氏樂器鋪中,秦先生坐在角落中也不跟幾個學吉他交流了,雙手交叉的緊緊握著,憧憬著公孫大娘看到那個玉簫之後轉變心意,然後憤然離開劉家,與自己雙宿雙飛。

陷入暗戀中的男人,總是這樣喜歡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盲目的相信自己有巨大的魅力,錯誤的認為自己的心上人是因為被人蒙蔽了才沒對自己投懷送抱。

秦先生一會兒緊皺眉頭,一會兒又咧著嘴傻笑,像是撿到了《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這類的神書在訓練自己的麵部表情一般。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像個小孩兒一般。

這時候,一個店裏的夥計匆匆上樓,對秦先生說道:“東家,劉昊將軍府上的管家來了,將你哪知玉簫送了過來。”

秦先生一聽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某去看看怎麽回事!”

小六看到秦先生之後,笑著說道:“奉主母公孫夫人之命,將這個玉簫還送給先生,我劉家清苦,這麽貴重的物品沒法接受。另外夫人讓某帶來幾樣禮物,算是彌補先生開業時候沒有前來賀喜的遺憾。”

剩下的話秦先生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完全懵了。

等小六走後,秦先生打開盒子,然後抓著那個玉簫輕輕一甩,一張卷著的紙條從裏麵飄了出來。秦先生的臉色低沉得嚇人,像是遇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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