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都敢喊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之類的豪言壯語,可農民起義無數,也隻有陳勝吳廣留名青史,項羽劉邦推翻了大秦,誰都能說一句老子20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也隻有李逵敢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大笑三聲豪邁的說一句,當陳浮生對著喬麥說出那一句我一定會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時,杜興笑了,笑的很燦爛,誠然,話誰都可以說,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幾個?

陳浮生再沒有多餘的廢話,彎腰將腿上的那把阿拉斯加捕鯨叉取出,杜興身後的男人看著陳浮生的動作輕輕跨出一步恰好擋在了喬麥和杜興的前麵,門口也出現了剛才出現在大門處的迷彩服漢子,一陣陰狠的感覺再度浮現,陳浮生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出現的就是在火車上盯上他的那個人,陳浮生輕輕的笑了笑,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對著杜興平靜的說道:“我還你四刀,放喬麥走!”

杜興看著陳浮生平靜的眼神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陰寒,這種眼神讓杜興極度的不舒服,皺著眉頭說道:“陳浮生,你認為你現在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陳浮生詭異的笑了笑,道:“沒有?如果我的朋友在1個小時內見不到我或者喬麥回去,會發生什麽想必你也清楚,現在幹掉我們兩個人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孫老虎的手段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出來混講究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麵子這東西說重要也不重要,可說不重要還又很重要,幹掉我們兩個駁的是誰的麵子,這點你我都明白,現在你隻能選擇相信我,我還你四刀,生死不關你的事,你放喬麥離開,事後我絕不追究!”

杜興也不是傻子,陳浮生說的都明白,可現在是騎虎難下,點燃一根煙,咬了咬牙,說道:“好!”陳浮生深吸一口氣,手起刀落,沒有絲毫保留的紮進了自己的腹部,陳浮生悶哼一聲,一絲鮮血印出,陳浮生不是傻子,解剖了多少動物屍體的他自然知道紮哪能要命,隻是再不要命,也是刀子紮進了身體,陳浮生蒼白的臉色越發蒼白,頭上青筋暴起,陳浮生慢慢的抬起頭看著杜興,艱難的說道:“現在讓喬麥離開,你可以隨時動手!”

門口穿迷彩服的漢子點了點頭,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作為軍人的他對陳浮生的舉動有著不加眼神的敬佩,隻是作為軍人的他隻能服從命令。.jd.免費小說門戶喬麥看著陳浮生那一刀紮下去,臉色泛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隻是並沒有叫出聲,當他聽到陳浮生說完那一句話的時候,臉頰流下了淚水,那張精致的臉龐再沒有冰冷高傲,輕輕的踏出一步,擋在喬麥身邊的男人退開,喬麥來到陳浮生身邊,輕輕的蹲下身,看著陳浮生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傻?我值嗎?”說完輕輕的仰起頭吻在了陳浮生的臉上。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陳浮生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點了點頭,傷口不疼,但是讓他呼吸困難。(其實很多人都不明白疼痛如果超過一定限度就會麻木,這就是很多人在打架的時候被人砍十幾刀仍可以拖著身體幹掉對方或者自己去醫院,除了專業手法能刺激你的疼痛神以外,一般人被刀紮了確實不會感到疼痛,這個是事實,我親眼目睹過。這跟人類恐懼死亡,其實是恐懼死亡前的那一刻原因大致一個道理。)

喬麥緩緩轉身,望著杜興,淚眼朦朧,但堅定不容拒絕的說道:“讓他離開,剩下的三刀我替他還,隻要你讓他離開,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滿足!”輕輕的一句話,讓陳浮生徹底呆住,他自認不是那種虎軀一震,美女就會主動投懷送抱的那種牛叉人物,更何況他對喬麥連喪盡天良的霸王硬上弓都做了,雖然上次為了喬麥鬧的不可收拾,但那三分是因為愧疚,四分是作為男人的占有欲驅使,剩下三分就是對喬麥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了,而且以喬麥那顆iq達到140的腦子也絕對清楚陳浮生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麽,按理來說以喬麥理性壓倒一切的性格看著陳浮生為他所做的一切會感激,但也絕對不可能會為了這點感激為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呀。

女人心,海底針,陳浮生確實不懂,他不懂喬麥再強勢再理性,她始終是一個女人,總需要一個港灣,喬麥恨過,但從她掏槍沒裝子彈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可避免的,一個女人的喜歡是沒有任何理由的,隻是喜歡上的卻是一個有婦之夫,而那個女人驕傲的喬麥自愧不如,那結果就隻能是沒有結果,那一個笑容融化了冰冷的喬麥,那一刀紮進了陳浮生的身體,但也紮進了喬麥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處,洪水決堤,再沒有什麽可以阻擋!

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

縱是鐵打金剛,也被這一腔柔情所化,陳浮生泛紅著雙眼,艱難的伸出右手拉住了喬麥的左手,頓了頓,望向杜興說道:“讓她走!你是我的人捅的,現在該由我來還!”話音剛落,喬麥已輕輕的掙脫陳浮生,輕輕的踏出一步,手中已多了一把刀,轉頭對著陳浮生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沒有絲毫猶豫,紮向自己的腹部,陳浮生雙目赤紅,撲向喬麥,再喬麥掙脫他手的時候他就知道喬麥要幹什麽,隻是受傷的身體還是有點趕不上。

喬麥不是陳浮生,如果喬麥這一刀紮下去,那有百分之70的可能會消香玉損!

傻傻的喬麥,傻傻的麥兜!

杜興看著喬麥手腕下翻出刀的時候就知道喬麥要幹什麽,杜興不是趙鯤鵬,如今的陳浮生也不是當年的陳二狗,領略過周小雀身手的杜興知道喬麥今天要是掛在這裏,即使他做掉陳浮生,憑借家族勢力可以搞定陳浮生身邊的幾個人,但他也搞不定孫老虎。

內蒙古孫老虎能在西北這塊強盜悍匪出沒的地方一直屹立不倒,絕不僅僅是因為他那令人發指的單兵作戰能力,而是他的背景靠山也一樣令人發指,被那頭老虎盯上的除了一些根基太深不可動搖的家族以外幾乎所有的都無一例外的遭殃,而且都是被連根撥起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就連那些根基穩固的家族也隻能自保而沒有任何反擊之力,杜興身為杜家的接班人,自然知道杜家的實力是不可能和那頭老虎抗衡的,這次如果不是頭腦發熱外加有心人慫恿,他絕對不會去招惹和那頭老虎有點淵源的陳浮生。

如今遊戲已成為雞肋,他本已有後悔之意,自然得抓住喬麥這張底牌為他留一條退路,再加上他確實喜歡喬麥,所以喬麥拿出刀的時候他就已注意到了,不著痕跡的靠近喬麥,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已被陳浮生和喬麥吸引,自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當喬麥拿刀紮下去的時候杜興閃電般跨前一步,抓住了喬麥握刀的那隻手,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們的帳一筆勾銷!”

陳浮生看著喬麥被救下,鬆了一口氣,剛才那一撲牽動傷口,陳浮生的麵孔已扭曲,望向杜興的眼神多了一絲感激,艱難的點了點頭,杜興話音剛落,身後的男人臉色一變,說道:“杜公子,峰哥和你說的你不管了嗎?”杜興笑了笑,說道:“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了,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瘋子的那點想法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兩不相幫,走出這個地方,你們用什麽手段幹掉他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杜興的話剛說完,一輛已停產年的破爛軍用吉普穩穩的停在了大門處,狀元和一個一身中山裝神情刻板的男人走下車,狀元臉上那副懶洋洋的招牌笑容徹底被一副肅穆的神情所替代,本來光芒耀眼的狀元站在神情刻板的男人氣勢竟然隱隱有一種被壓製的氣勢,門口的四位男人看著兩人的出現,立刻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態,不是他們認識兩人,而是軍人的本能讓他們如此。

狀元和神情刻板的中年男人絲毫不在意門口四位男人的神態,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走向房間,門口四位男人交換眼神,軍人的默契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展現,三人立即撲向狀元和神情刻板的中年男人,一人已轉身走向房內,本來這樣的配合無論從戰術上還是戰略上講都是非常正確的,可惜撲上來的三人眨眼間就被神情刻板的中年男人攔下,而狀元則看似散漫的走向已踏入房間的男人,一瞬間的功夫,三個身手不弱的特種軍人已被神情刻板的中年男人分別扔向三個方向,失去戰鬥力,中年男人臉上的神色絲毫沒有波動,旁若無人的走向房間。

房間內的人已看到守在門外的人進來,隻是身後緊跟著又進來一個年輕人,狀元一記手刀利落的砍在男人的後勁處,男人癱軟在地的時候中年男人也不緊不慢的走進房間。房間內的氣氛頓時沉悶至極,陳浮生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站在門口穿迷彩服的男人則是一臉的恭敬,而杜興和身後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恐懼。

中年男人對著杜興和身後的男人平靜的開口說道:“放開那個小姑娘,你們兩個都得死!”要兩個人命似乎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陳浮生剛要開口說話,中年男人已轉頭盯著陳浮生,陳浮生將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低下頭,杜興身後的男人手已伸向懷中,中年男人沒有任何征兆的向前跨出一步,看著杜興身後的男人說道:“即使納蘭緯來了他也得留下點什麽才能說的過去!”

整個中國敢對東北納蘭王爺指名道姓的人不少,但敢讓納蘭王爺付出點什麽的人不多,除了手掌滔天權柄的人和一隻手數得過來的幾個巨梟敢說這樣的話以外還真沒有人說讓納蘭性德留下點什麽都如此稀拉平常,杜興身後的男人麵如死灰,他看到中年男人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今天他不可能離開這裏,隻是讓他就這樣束手就擒確實為難了點,中年男人話音剛落,杜興身後的男人身影暴起,隻是他撲向的不是中年男人,而是喬麥,陳浮生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隻是男人的身影暴起的時候,神情刻板的中年男人恰好又跨出了一步,不多不少,隻有一步,但這一步跨的妙到巔峰,雖然沒有誇張到一步跨出千米,但看似步伐不大的一步剛好站在了喬麥的身側,好像在等那個身影落下,沒有絲毫的花哨動作,中年男人一隻手抓向暴起的身影,砸向地麵,一具150斤的身體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被中年抓住狠狠的砸向地麵,氣勢霸道至極!

沒有任何停頓,中年男人淡淡的看了杜興一眼,杜興的臉色由青轉白,欲言又止。做完這一切的中年男人走向陳浮生,說道:“你帶著喬麥先去醫院,傷好後來找我!”陳浮生望向杜興,說道:“留他一命吧,我欠他的!”說完步履蹣跚的走向喬麥,拉住喬麥冰涼的小手,點了點頭,喬麥扶著陳浮生,狀元開路!

神情刻板的中年男人是誰,已不言而喻!內蒙古隻有這一人才能霸道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