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把昏迷的王解放帶回時,陳浮生的臉色徹底陰沉,眼神冷冷的盯著趙家老爺子問道:“趙老爺子,這就是你的誠意?”說完望向富貴說道:“富貴,帶解放進去看看傷勢嚴不嚴重,慶之,你和孔道德還有樊老鼠去村口截下那個帶走熊子的人,一定要留下他,不管死活。【ogou,,oo搜||小說】”曹蒹葭說過一個人的胸襟氣度決定一個人的格局,如果沒有,裝也要裝出來,陳浮生自認不是那種心胸開闊的人,確切點說他就是狗咬他一口,他不能去咬狗一口,但也要拿板磚拍狗一下的人,本打算就此放走熊子,哪知道解放居然再次重傷。

你不認就別怪我不義,壓下心中的火氣對著吳煌說道:“吳煌,不是浮生不上道,你也看到了。”吳煌歎了一口氣,知道此事確實難了,點了點頭。

陳浮生轉身走進房間,富貴正在給王解放查看傷勢,陳浮生問道:“怎麽樣?嚴不嚴重?”富貴沒有說話,王虎剩大將軍躺在炕上說道:“死不了,這狗犢子命硬的很,浮生,你不要管他,放人,我能看得出出手的是個高手。”陳浮生陰沉著一張臉狠狠的揉了一下臉,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交代,解放這是第二次在我手裏受傷了,上一次的我沒臉跟你說,這次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留下他。”王虎剩大將軍本能的想要甩一下他絕世風情的發型,可惜身體虛脫,沒動就疼的唧唧哇哇叫開,說道:“二狗子,你不要跟我扯這b有的沒的,解放死不了,這我知道,以大局為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咱好歹也等個一年半載。”

陳浮生眼睛泛紅,搖著頭說道:“你好好養傷就行,我再不作人也不至於拿解放的命去換這份人情。”王虎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浮生,我沒什麽本事,現在你已有根基了,我呆在你身邊也算拖累吧,幫不了你什麽,但這次你得聽我的,如果不出我所料,對解放出手的人應該是東北黑龍江人,你說在東北黑龍江誰最通天?”陳浮生悚然動容,難道是那個傳奇人物?

陳浮生疑惑的問道:“趙老爺子能引出納蘭王爺?虎剩你唬我吧,納蘭王爺那可是東北三省響當當的人物,趙老爺子和他有交集?”富貴記住了這個名字,納蘭王爺。

王虎剩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說道:“你先聽我說完,如果不出我所料,熊子的爺爺曾是上海市的二把手,如今你也知道中國zf現在分幾個派係,而上海派和江蘇派是實力最強的兩個派係,除此之外,軍區這邊應該能量也不弱,不過八大軍區好像也並不團結,依附於這兩個派係,能當上海市的二把手能量應該不弱,至少上邊有人,而納蘭緯好像勢力大部分分散在北方,按理說兩人應該沒什麽關係,可這裏邊的門道應該到了曹老太爺那個位麵的人才清楚,上海派的國家領導人好像基層都曾在北方呆過,北方是資源大省,濟派的當然主抓北方,而納蘭這個姓在東北現在隱性埋民了,以前可是響當當的家族,你說如果培養代言人培養什麽人好,當然是這種看上去沒落但能量不小的家族做代言人。”說完這番話的王虎剩大將軍已咳出了血,陳浮生看著王虎剩咳出血,說道:“你先躺下吧,這件事情我再想想。”

陳浮生走出門口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納蘭王爺,大人物哇!”

他不奇怪王虎剩怎麽知道這些,走南闖北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接觸過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人物,王虎剩那份沉澱和閱曆遠不是陳浮生可比,納蘭王爺是陳浮生少年時代的偶像,現在接觸了社會這個大染缸熏陶的他知道納蘭的那份能量多重,現在的他總算初窺堂奧,想到這陳浮生歎了口氣,可眼神依然不可理喻的執拗和倔強。

看著吳煌和蔣青帝說道:“吳煌,青帝,我們去村口看看。”說完一馬當先向村口走去,當三人走到村口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陳慶之三人,陳浮生順著村口的路望去,隻見陳慶之三人追著一個人跑向七八輛越野車,陳浮生看著那幾輛越野車,眯了眯眼睛,喊道:“慶之,不用追了,放人走。”陳慶之三人停下,等著三人,陳浮生近前,看到樊老鼠手上拎著一個人,正是熊子,問道:“怎麽回事?”

孔道德開口說道:“來人是納蘭王爺手下的人,綽號瘋子,當我們到村口的時候他已跑出村口,好像一隻手受了傷,手中拎著一個人,慶之用一塊石頭砸中瘋子的另一隻手,丟下熊子,瘋子跑了。”陳浮生心裏暗自震驚,沒想到居然真是納蘭的人,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沉聲問道:“熊子怎麽樣了?”樊老鼠開口道:“沒掛也快斷氣了。”陳浮生鬆了一口氣,說道:“帶熊子回去。”說完轉身,幾人跟在身後回到張家寨。

回到陳家那所破落的院子的時候,諸葛老神仙曹老太爺一夥人已都在門外,曹老太爺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對著陳浮生說道:“浮生,富貴我帶回北京一段時間,等過兩天陪野狐一起回北京,怎麽樣?”陳浮生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太爺爺,你盡管帶回去,我們家富貴留在南京也沒多大出息,能跟著您是他的福氣。”陳浮生明白能跟著老太爺是天大的榮耀,一不小心就真能混個將軍當當,那無疑比他自己出息要來的興奮。老太爺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曹野狐說道:“你留下等過幾天和富貴一起回來。”

說完看著諸葛老神仙說道:“諸葛兄,咱們一起走如何?”跟在諸葛老神仙旁邊的張三千看著陳浮生一臉的不舍,叫道:“三叔!”陳浮生摸了摸張三千的腦袋說道:“三千,跟著老神仙好好學本事,你富貴叔出息了,你也出息了,咱們就不會被人瞧不起了。”張三千抬頭看著陳浮生使勁點了點頭,眼睛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心疼三叔還是不舍。諸葛老神仙對著曹老太爺說道:“好,我們一起走!”說完一行人離開,臨走的時候和傅穎同來的男人看著陳浮生的眼神明顯多了絲讚賞,而傅穎看著陳浮生的眼神也不再冰冷,多了一絲複雜的味道。

黃丹青一臉慈祥的對著陳浮生說道:“浮生,我和老頭子也該走了,你能有那樣一個爺爺和娘是你的福分,孩子還是我先帶回南京吧。”陳浮生說道:“阿姨,你和幹爹路上注意安全!”錢子項看著黃丹青和裴戎戎一個人抱著一個孩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浮起一片笑容說道:“走吧,浮生過兩天就回來了。”說完轉身帶著黃丹青和裴戎戎離開,而高傲精致到骨子裏的裴家女人走的時候看著陳浮生的眼神談不上複雜也談不上玩味,但似乎多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當一輛輛鋼鐵猛獸帶著轟鳴聲離開張家寨的時候,陳浮生看著幾輛車遠走喃喃自語道:“爺爺,浮生回來看你了。”伴隨著轟鳴聲張家寨村民也散去,圍繞著的話題都是有關那個陳二狗的,談不上唏噓感慨,但都心有戚戚焉,在這個比較單純的世界中他們看著那個男人埋葬妻子的那一刻心裏都為這個男人感到歎息,當然也不乏幸災樂禍的,不多也不少吧,或許是因為嫉妒,總之這幾輛車的離開帶給張家寨村民的有對那個二狗子羨慕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但惟獨沒有指著脊梁骨罵牲口罵沒出息的,這算不算一個話?或許隻有躺在地裏的那個瘋癲老頭和那兩個為陳浮生默默付出的女人知道吧。

留在場的還有陳象爻陳圓殊談心這三個女人,陳浮生看著陳圓殊那張讓人分不清年齡的臉說道:“姐,你帶象爻回去吧,這地方粗糙,不適合你們住。”陳圓殊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喜歡這個地方,呆一晚上再走。”陳浮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總不可能扛著陳圓殊離開吧。

說完轉頭看著還在等著的趙老爺子說道:“趙老爺子,你的孫子在這,人你帶走,希望你能管好他。”說完沒有再看趙老爺子一眼走進房間,蔣青帝欲言又止,絲毫不掩飾仇恨的眼神看向趙老爺子手中的熊子,嘴角掛起一副。

吳煌看著陳浮生放人已大致猜出了怎麽回事,對著趙老爺子說道:“趙爺爺,我送你回哈爾濱吧。”老人點了點頭,吳煌扛起熊子放到那輛別克君威車上,等趙老爺子上車,談心臉色沒有絲毫波動,轉身上車,別克君威離開張家寨。

樊老鼠嘴角扯起一絲,沒有人知道他在熊子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陳浮生進入房間,看著富貴問道:“解放怎麽樣?”富貴點了點頭,道:“受了不輕的內傷,不過解放身子骨好,弄幾幅中藥,修養幾天就好了。”陳浮生坐到炕上,看著王虎剩說道:“我把熊子放走了。”王虎剩大將軍的臉色沒有變,看著陳浮生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熊子死了你現在的力量能承受的住納蘭王爺的打擊?”

陳浮生苦笑一聲,說道:“人我已讓他帶走了,是死是活不關我的事。”王虎剩大將軍臉上閃過一絲感動。

隨著趙老爺子帶著熊子的離開,這場不知道該稱為悲劇還是喜劇的葬禮算是落下帷幕了吧?

上了越野車的瘋子臉上一片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