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尿素袋子的小爺猥瑣的從小飯館後門出來,咧開那張牙齒上殘留著綠色蔥花的嘴拍著老板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兄弟,我的方法肯定沒有問題,你放心試就行,要是不行我把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夜壺。[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 . )”

本來在老板心目中就已經上了一個檔次的王虎剩大將軍這一番拍胸脯保證的話一出口,老板點頭哈腰的道:“大仙,您給我留個聯係方式,讓我以後好去感謝您。”王虎剩大將軍隨口報出一組數字,找我打這個電話就可以。

如果是熟悉王虎剩大將軍的人,一眼就能瞅出王虎剩大將軍這組數字肯定不知道是從哪個貼在電線杆上招什麽公關的電話。不過老板是沒有這個道行,將這組神聖的號碼感恩戴德的記下。

在飯店後邊還在胡扯的時候,街角的兩輛高級轎車其中一輛已經停在了飯館門口。從車上下來的三個人中,其中一個身材矮小,樟頭鼠腦的男人對著另外兩個身材壯碩,衣服一絲不苟的男人,拿著相機放到兩人麵前,手朝飯店裏指了指道:“你們要找的人我剛才看著進了這家飯館。”

兩個相貌頂多是普通,毫無出彩之處的男人對視一眼,似乎有點不可置信他們要找的人會進這種地方,但看著樟頭鼠目的男人唾沫橫飛、信誓旦旦的樣子還是抬步走進了飯館。身材矮小的男人等著兩人轉身輕輕抹了把頭上的汗,隨即像哈巴狗一樣跟在兩人身後進入飯館。

其中一個男人拿著手裏的相機徑直走到一個飯桌前,對著那對正在吃飯的夫婦,指了指相機裏小爺的身影問道:“你們看到這個人沒有?”

穿著樸素,一看就是剛出來打工不久的夫婦明顯有點膽怯,沒有說話。男人皺了皺眉頭,眼裏閃過一絲不快,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個證件,在夫婦麵前晃了晃道:“我們是警察,剛才讓你們看的相機裏的男人剛才在車站偷了別人的東西,麻煩你們配合一下我們調查。”

本來有點猶豫不決的夫婦聽著警察兩個字眼就立即低頭,女人捅了捅丈夫,男人畏畏縮縮的看了後門一眼道:“看到了,他跟老板剛才去後邊了。”

男人轉頭對著同伴使了個眼色,兩人也不管那對好像被嚇到了的夫婦,徑直像後門走去,對著身材矮小獐頭鼠目的男人道:“你就在前麵看著。”

那對夫婦還以為是讓獐頭鼠目的男人看著他們,更是被嚇了一跳,女人往自己丈夫邊上挪了挪位置,還是男人壯著膽子對著矮小男人哆哆嗦嗦的問道:“警官,我們沒犯什麽錯吧。”

也不怪這對夫婦膽小,本來在村裏也是有點懦弱的夫婦剛出來打工不久,在家裏時不時的就能聽到一些鎮上縣裏關於警察城管大爺什麽的橫行霸道的事,所以骨子裏就對警察之類的人物天生就有一股恐懼感。

矮小男人不耐煩的道:“沒你們的事,趕緊滾蛋。”隨後皺著眉頭倒黴的歎了口氣嘟囔道:“媽的,老子掙點外快容易麽。”

飯店裏很多人大概也是都出來混久了,並沒有那麽畏懼警察,相反還相當有好奇心的盯著剛才兩個男人走過去的方向,隨口還議論著:“看著剛才那個賊眉鼠眼像個乞丐的男人就不是好東西,沒想到果然是小偷,還虧的老板被他忽悠的不收飯錢。”

至於他們到底是在嫉妒小爺沒有付飯錢還是幸災樂禍什麽,天知道,反正他們也不會明白在門後的世界到底會發生什麽,撐死了今天的事情也就是街上無數個茶餘飯後談資裏的一個。

大概能明白一點的也就隻有一直站在飯店裏的矮小獐頭鼠目男人了,他可是好歹清楚一點剛才他拍的那位看上去比他還猥瑣,大有丐幫長老風範的人可是比他們混的都要牛叉的人物。一般人能讓深圳黑白兩道的人同時找上他找這個男人?

也虧得劉明在深圳還算有點能耐,自己開著一家上不了台麵,但能專門替一批金主們打探收集自己男人或者老婆哪天哪天幹什麽了,去哪了,會了哪個小三的偵探社。當然除了幹那些收集資料的活以外,還經常兼職一些讓他找某某人或者打探誰誰行蹤的活。也正是如此,深圳道上有點什麽消息或者要找個什麽人,劉明一般還都能摸得準。

也不知道是劉明倒黴還是幸運,剛接了一單一位黑社會大佬以為自己帶綠帽子,讓劉明查一查她情婦最近在跟什麽人來往的生意,還沒親自出馬,隨後就被據說是深圳道上牛逼破天的大人物手下找上他,隻給了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就讓他打探那位長相打扮比他還猥瑣的小爺行蹤,架不住都是大爺,事情總得辦。

拖了不知道多少關係,可始終找不著人得劉明本來也有點想放棄的意思,可沒想到剛準備找人退還定金而且打算自己貼一筆的劉明隨後就被公安係統的人找上,目的同樣也是打探這位小爺的行蹤。

能幹這一行的沒有一個不是嗅覺比狗還靈敏的人,更何況劉明,這才發現自己要找的這位居然是牛人,能讓深圳黑白兩道大佬同時出麵找的人可真不是他能惹起的,可哪頭都不能得罪。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辦,出來碰碰運氣的劉明沒想到還真在這破爛不堪的地方見到了小爺。

心理鬥爭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劉明最終還是留上了心,用超牛逼的相機隔著一個街區拍下了小爺進入飯館的身影。打死小爺也想不到居然被人誤打誤撞就拍了照片,也怪小爺點背,要是劉明或者有人真的跟蹤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跟蹤了小爺。

小爺在街角看到那兩輛車的時候就知道麻煩來了,純屬直覺。

當兩個自稱人民警察的男人到達後門時,老板剛好推門進來,走在前麵的男人踏前一步一把拎住老板泛著油浸的領口,指著相機問道:“看到這個人了沒有?”被一下抓蒙的老板還沒來得及反應,兩個男人就扔下老板徑直向後門跑去。

根本不明白怎麽回事的老板剛想張嘴,可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緊緊閉上嘴巴。

追出去的兩個男人看著後院空無一人,其中一位隨後又返回將店老板拎了出來,在老板麵前晃了晃證件,嚴肅道:“我們是市公安局的,現在請你配合我們協助調查。”

老板還算見過世麵,並沒有被嚇傻,隻是有點不明白的點頭道:“警官,我肯定全力配合,我們小店是合法經營,有營業執照、衛生執照,而且都是經過審批的。”

拿著相機的男人不耐煩的甩了甩手道:“我們不是來調查這個的,你是店老板吧。”沒等店老板開口就繼續問道:“剛才你和什麽人一起出來的,那個人哪去了?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們不介意帶你回警局問話。”

老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警官,剛才跟我出來的是店裏的客人,他要上廁所,我說後邊就可以解決,就帶他過來了,我剛才返回去的時候他剛從那邊出去。”說著還指了指後院邊的一條小道。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道:“追!”

拔腳就跑向那條小道,看著破舊不堪的小道哪有絲毫小爺的蹤影。

一處不起眼的垃圾堆旁,小爺賊眉鼠眼的打量了一下,還不忘扒拉一下那已經慘不忍睹的中分,自嘲道:“靠,下手還挺快,不過想抓小爺,你們還是嫩了點,好歹爺我也是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的人。”

說完看了一眼四周,背著尿素袋子,一溜煙跑向大街,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在司機怪異的眼神中,小爺操著一口標準的山西方言道:“師傅,俺要去那個什麽什麽地方,捏能帶俺去不?”

邊說還邊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放到司機麵前,司機也不知道是以為碰到了山西煤老板還是純屬習慣性的宰客,瞅了一眼字條道:“沒問題。”小爺打理打理了中分,隨口就跟司機師傅胡侃起來。

司機本身就是個嘴閑不住的人,再加上小爺的胡吹,兩個人都不知道吹了點什麽,司機師傅就喊道:“到地了,給200塊就算了,看師傅你也是外地人,我們又挺投緣的就不問你多收了。”

靠坑蒙拐騙起家的小爺破天荒的沒有拆穿司機師傅的嘴臉,而是討價還價道:“師傅,你看俺們這外地人,來了深圳哪有找不著,還想去看看海,你要是能開車帶我去海邊看看,你要多少我給多少,錢不是問題。那種就是有漁船打漁的地方,我聽說深圳很多這種地方,您看怎麽樣。”說完真掏出1000塊遞給司機,“不夠到了地方再給你補上。”

司機師傅也真以為是碰上煤老板了,心頭一陣竊喜,豪氣幹雲的的道:“沒問題。”小爺拿著破的不能再破的板磚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呆在龍華一棟普通居民樓裏的王解放看了看手機短信內容,幹淨利落的穿好衣服,將房間每一遍角落都檢查一遍之後走出小區。

淩晨1點,北京,一位麵容剛毅,軍人氣息十足的男人走進一座四合院,呆在門外的媧帶著男人進入書房。在房間裏坐著的陳龍象頭也不抬的問道:“事情辦妥了?”

一身軍裝的男人恭恭敬敬的道:“沒有,深圳各個車站機場都沒有等到人。”

“那就繼續找,不行就去簽署通緝令。”

軍裝筆挺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道:“是。”

“如果你連這麽件小事也辦不好,就不用再來這裏了。”

軍裝男人啪一個敬禮,道“是”,轉身離開。

等到男人離開,媧安靜的開口問道:“她對浮生欣賞不是好事嗎,你這次為什麽又要出手。”

陳龍象緩緩抬頭,扶了扶金絲框眼鏡,淡淡的道:“本來我是打算給他一個讓他自己取回所有的機會,可她要是不出麵,有些事情不是誰都能說得清楚。”

“我知道你這些年過的並不開心,可是你這樣對那兩個孩子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如果沒有那個命,就讓他們永遠老死在張家寨。如果他們兄弟要真是如老爺子說的兩個陳龍象都比不上一個陳浮生,這點打擊還能叫打擊?”陳龍象冷漠的譏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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