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多的是這種平地起驚雷,陳浮生從很小的時候就習慣了。||||說|.NE|離開福邸想到回來還沒有去看看陳象爻,就開車前往,另外他也很好奇胖子王阿蒙到底能不能追的上陳象爻。

胖子給陳浮生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不是那種跋扈滔天的紈絝,相反做人做事都是成大事的料,除了相貌談不上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之外女生找這樣的老公也未嚐不是一份善緣,尤其是這個男人字裏行間流露出來的對陳象爻的喜歡不摻雜任何雜質。

如果胖子有幸追到了,那是象爻自己的幸福,陳浮生他還沒有畜生到拿象爻的幸福來為他換取一個實力雄厚的親家,最多就是錦上添花的看著象爻幸福,陳慶之也好安心;如果追不到那是象爻看不上胖子,無可厚非,有陳慶之那麽一個出類拔萃的哥在,一般人象爻是真看不上,胖子如果有天覺的憋屈了想動點歪腦筋那他陳浮生就是拚命也得保護自己的妹妹不讓人傷害,這就是他能做的,混黑到教父那般通天的人物最大的目標也就是保護自己的親人和家庭不受傷害,陳浮生不敢拿自己和教父比,但即使良心被狗吃了也記得一定要將僅剩的一點良心渣滓留給自己在乎的人,而陳象爻和陳慶之也能算得上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來到花店門口,也不急著下車,門外看著店裏象爻神情安靜到遺世獨立,胖子滿頭大汗跑來跑去,陳浮生破天荒覺得這種生活或許也並不錯,隻是一閃而過就迅速被壓下,驚不起半點漣漪。

抽完一支煙陳浮生才下車走入店裏,看著胖子打趣道:“胖子,來一百束玫瑰。”

陳象爻抬頭一看,居然是陳浮生,笑道:“哥,你怎麽來了?”陳浮生也不揭穿胖子心虛的模樣,寵溺的看著陳象爻,伸手摸了摸陳象爻的長發,說道:“說好給你找個幫手的,這不人給你帶來了,正好我剛從一家飯館出來,那裏的菜挺好的,順便給你帶了點過來。”

胖子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你丫還不放心老子,操……”

陳浮生是真有點不放心,所以特地找了個人過來盯著,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這個狗娘養的社會有點操蛋,他才不管胖子怎麽想,能成為朋友是好,成不為朋友又不是損失什麽的事情,說穿了陳浮生就是個自私的人,胖子再怎麽重要也沒有象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重要。

將手腳還算機靈的小夥子留下,陳浮生晚上還要和高緣江亞樓他們去瑪索,就讓樊老鼠開車先到錢家小樓,有些事情還得錢老爺子指點,混跡政壇這麽多年一直屹立不倒的錢子項讓陳浮生是發自心底的佩服,所以對於老爺子的意見和指點陳浮生都是拚命吸收,在一些大問題上他也或多或少總會向老爺子討教,而老爺子也許是因為陳浮生替他做了幾件滿意的私活和黃丹青的緣故真不把他當外人,把他的心得驗在一點一點教給陳浮生。

來到錢家小樓,一樓隻有保姆在,保姆對這個如今在江蘇也算如日中天的公子哥很有好感,能得黃丹青和錢老爺子這麽器重還偏偏沒有任何架子,這讓在農村長大的小保姆很樂意看到陳浮生,也隻有他的到來才能讓毫無生氣的錢家小樓更多幾分家的感覺。

“阿姨哪去了?”陳浮生輕聲對著小保姆問道,保姆指了指二樓,陳浮生對著小保姆露出一個笑容,那潔白的牙齒加上略微蒼白的臉龐,讓小保姆心裏一陣亂跳,她不是沒有見過帥哥,來錢家小樓的年輕人不多,但都是帥到掉渣和父輩都是身家差不多都在十位數以上的年輕俊彥,都沒有讓小保姆心跳加劇過,當然是那些年輕俊彥並不會和陳浮生這般對待一個保姆。

陳浮生猜不到小保姆的心思,他當然不知道這樣一個無心之舉讓一個舉目無親的小保姆感受到了大城市中除了爾虞我詐之外的其他感情。來到二樓陳浮生沒有直接去找錢老爺子,而是先去看黃丹青。

黃丹青正在哄孩子,看到陳浮生進來,黃丹青笑著說道:“浮生,你快過來看看咬金,這孩子不喜歡哭,長的也像你。”其實孩子在還沒有過滿月的時候輪廓還沒有長開,自然也看不出長的像誰,陳浮生知道這是黃丹青的寵愛,也配合黃丹青站到孩子身邊逗弄著孩子,而孩子看到陳浮生後居然露出一個笑容,這讓黃丹青又誇獎了陳浮生一通,最後黃丹青告訴陳浮生錢小琪已安全返回美國,錢老爺子在書房,她自己還要哄孫子,讓陳浮生去找錢老爺子。

錢老爺子剛午睡醒來,每天晚上12點以前睡覺,中午半個小時的休息這是錢老爺子20多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喝著一杯上好龍井的錢老爺子看到陳浮生後,隻是示意他坐下,並沒有說話。陳浮生就沒有在錢老爺子的書房坐過,而錢老爺子也不勉強,就這樣站著等錢老爺子喝完茶後,陳浮生才開口說道:“幹爹,蘇家那姑娘想讓我參與電力這塊領域,有什麽禁忌沒有?”

錢老爺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蘇青婷?”陳浮生點了點頭。將他和蘇青婷的事情全盤告訴老爺子,錢老爺子說道:“蜻蜓那丫頭不錯,家族在江浙一塊影響力也還可以,做電力這塊的話倒是個不錯的跳板。”

陳浮生也不再如前幾次來到錢家小樓般說話謹慎,輕聲道:“蘇青婷大局觀很好,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也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錢老爺子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的眼力,我讓高緣給你把這一塊的文件多準備點,你好好看看,至於做不做你自己決定,跨省資金流動這塊,你盡管拉虎皮扯大旗。”

陳浮生心中大定,有老爺子的這句話他就知道老爺子並不反對,江浙那邊的政治走向錢老爺子應該很清楚,畢竟浙江和江蘇都是沿海一帶,有什麽調動或者中央的政策什麽自然兩邊都會知道。

雖然錢老爺子並沒有給他實質性的答複,但陳浮生知道這其實意味著錢老爺子已答應,接下來就是盡快整理一份報告,然後讓蘇青婷回杭州去準備,其實他說蘇青婷有野心沒錯,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蘇青婷的野心僅局限於沒有結婚以前,她並不知道蘇青婷的家教如何森嚴,這讓從小就叛逆的蘇青婷總想做一番大事業,可骨子裏的那些東西那是蘇青婷抹不掉的,所以蘇青婷才會幫陳浮生,也是在幫她自己,既實現她的那份野心又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蘇青婷的算盤打的很響,就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陳浮生從錢家小樓出來後就回答蒹葭當初買的小窩,看著依舊一沉不變的家,陳浮生心裏就像針紮一般,痛,苦澀一起湧上心頭,隻是如今的他已慢慢習慣這種痛,點燃一根煙,就那樣站在書架旁,身體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那樣站著,煙在手裏,始終不曾抽過,直到煙頭燙到他的手,他才將手中的煙頭放到那隻幹淨的煙灰缸裏,就這麽一會可給人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陳浮生緩緩抬起頭,那張臉龐,消瘦,一種病態的蒼白,眼睛裏血紅,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會被他的這種表情嚇壞的,陳浮生就這樣來到蒹葭和他共有的書房,將那塊曾密密麻麻標注了所有關係網的黑板搽幹淨,又將書房的文件資料書籍全部整理齊,然後就坐到椅子上,把蒹葭的日記和他的日記都拿出來,一頁頁的翻過,好像翻過了歲月。

直到看到蒹葭一篇日記,這才停住。

2006年10月8日

在南京,還有那麽一個被我拐帶出來受人欺負了的男人,我在佛前替他祈禱過,那個在爺爺墳前不敢痛苦的男人是什麽讓他在那個時刻都不敢嚎啕大哭,我一直想問問他。

2006年10月10日

我從西藏來到了南京,看到了他,可我始終沒有問出口,但我得到了蒹葭,我沒有辦法再走的無牽無掛,我想我或許喜歡上了他,可為他值得嗎?

看到這的陳浮生死死壓抑著那份痛入骨髓的感覺,輕輕合上了日記,他不敢再往下看,那需要勇氣,至少現在的他還沒有。將兩本日記重新鎖起,把整理出來的資料文件找了個袋子裝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放下西涼不去管,一心隻想曹蒹葭。”

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陳浮生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殊,隻是細心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左手手心有幾道血痕,這正是剛才死死壓抑用力過大指甲留下的。

準備下樓的他突然看到對門打開,開門的正是李青烏,自從那天醫院分別後,陳浮生就沒有再見過李青烏,現在的李青烏好像缺少了點了什麽,少了那種鄰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而是多了一分惆悵,眉頭並沒有皺起來的她給人的感覺好像很疲憊。

李青烏說道:“進來坐坐?家裏就我一個,江潮上學去了,父親也上班,昨天父親對我說了。”李青烏接過陳浮生手中的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他手心的痕跡,隻是不著痕跡的當做沒有看到,陳浮生跟著李青烏進了那個70平米的家,如今這個家在這李青烏的努力下終於穩定了下來,父親出獄後被眼前的男人安排當了司機,李江潮也從那次陳浮生去過學校一番談話後發憤圖強,本身腦子就不慢的他過努力和姐姐的幫助現在學習突飛猛進,很有可能考上浙江複旦這一類名牌學校,這讓李青烏一家對陳浮生感恩戴德。

他知道李青烏工作的事情,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優秀,可是他一直沒有挑明,是怕傷害一個能說出我艱苦,我堅強,我堅持的女孩的自尊,如今蒹葭不在了,陳浮生覺得應該做點什麽,這才有了讓李紅兵問李青烏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