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鼠和陳紅熊都沒有大礙,納蘭王爺也沒有難為喬麥和小爺。事發當日張奇航離開了江蘇,誰也不知道張奇航去了什麽地方。喬麥出事的當天錢老爺子陪黃丹青剛好去了浙江,因為事出突然,王解放和幾位負責人同一時間保守了秘密。

薑子房大叔因為答應過陳浮生暗中看著江蘇的產業,也不知道這位不出世的猛人是通過什麽途徑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本著不願卷入這場是非的原則大叔隻是將消息傳給了陳浮生,並且出麵將事態按了下來。

因為出事的是小爺和喬麥,陳浮生在山西所有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要知道喬麥是青禾的實際掌舵人,如果出點差錯,那陳浮生的損失將不可估量。孫老虎也沒有讓陳浮生久等,事隔一個小時後就來了電話,兩人商量一番,陳浮生決定帶人趕回江蘇。

陳浮生沒有讓張小花參與這件事,說到底這是陳浮生自己的事情,張小花也不願意插手。陳慶之留在山西,因為山西的事情還需要人看著,陳慶之是唯一合適的人選。

商甲午沒有閑著,本來準備趁火打劫,可是陳浮生卻沒有留給他半分打劫的機會,這讓商甲午也無可奈何,明白事情輕重的他也知道這時候陳浮生要是出點什麽事的話那澹台老佛爺在山西的心血就都會付諸東流,所以在得知陳浮生要趕回江蘇的時候商甲午也決定趕回浙江,這邊的事情暫時也沒他什麽用武之地。

當天下午,陳浮生帶著一行10人踏上了飛往南京的飛機。

沈陽軍區首長辦公室,陳富貴站在曹必勝麵前。幾個月的時間,魁梧逼人的富貴越顯偉岸,東北虎特種大隊在富貴的帶領下一躍成為全國七大軍區之首的特種大隊,這次軍區比武東北虎奪了頭籌,這讓沈陽軍區的幾位大佬在幾大軍區的老戰友麵前狠狠炫耀了一番。甚至網上有好事者已經將東北虎列進了世界十大特種部隊前五。

富貴幾人的上校軍銜在這種驕人的戰績和一些軍區大佬的暗中支持下,換成大校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像這種升級速度放在戰爭時期並不是特別牛叉的事情,可在如今這種和平形勢下,這種速度幾乎打破記錄,甚至可以說是傳奇。

“這次是讓你們四人去執行一項絕密任務,執行完之後直接去北京報道。在任務下達之前你們有三天的假期,這次的任務很危險。”

富貴點了點頭,雙眼平視前方,堅毅的眼神,陽剛氣息十足的臉龐,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淩厲逼人的氣勢,也就眼前站著的是經過無數戰爭洗禮久居高位的曹必勝,換成一般少將都未必能壓住富貴的氣勢。

回到宿舍,蔣青帝,林巨熊,李東三人徑直圍了過來。三人顯然也得到了命令,富貴簡短有力的問道:“你們有什麽打算?”

“我這次回去見見老太爺,聽說老太爺的身體出了點問題。”蔣青帝把玩著一款老式打火機說道。

“我也回家一趟,把心事都了了,既然這次的任務讓幾位大佬這麽重視,我想輕鬆不到哪去。”李東一臉凝重。

林巨熊撓了撓頭,似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各回各家,三天後碰頭。”富貴哥拍板定案。“富貴哥,你準備去哪?”蔣青帝扭著脖子問道。

富貴那張剛毅的臉龐線條逐漸柔和,露出一個讓眾人就像看到千年老妖般的憨傻笑容,眼神柔和的望著南京方向。蔣青帝看著富貴的這幅神態,大叫一聲,轉身幾乎是飛奔出營帳,要知道富貴哥在他們心目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在這幅笑容跟那頭在軍區比武上如天神一般的富貴哥就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

陳浮生當天晚上八點到達南京,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薑子房大叔的小屋,事情的經過薑子房講了個八九不離十,陳浮生聽到張奇航背叛的時候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十指交纏,十足的魏端公模樣。薑大叔不輕不重的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陳浮生呼出一口氣,微笑道:“大叔,要不過來幫我吧。”

薑子房笑著搖了搖頭,“我老了,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一代的,我能幫你的就幫你一點,什麽辦駕照之類的,至於再大點的事情我可沒那個能力。”說完豪邁的拿起一杯酒灌進喉嚨,飽經滄桑的麵孔配上**不羈動作,一個十足的看破紅塵浪子形象。陳浮生也不勉強,暗中歎了口氣,陪大叔聊天喝酒侃大山直到深夜,才起身離開。

陳浮生沒有回小窩,而是和一行人來到郊區的房子,反正房間空著很多,足夠一行人休息。

第二天早上,六點陳浮生準時起來晨跑,繞著明長城跑到第三圈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納蘭王爺的聲音響起,“時間,地點你挑,我等你電話。”

在納蘭王爺掛掉電話的瞬間,陳浮生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摁著電話的手翻出了一個號碼,高緣,現任江蘇省委第一秘的電話,隻是猶豫半天之後陳浮生還是沒有按下電話。

將電話裝進兜裏,繼續晨跑,一個小時的晨跑結束。陳浮生在路邊一個早餐攤胡亂吃了幾口就返回了住的地方。

回來的時候狗王,王儲等人都已經趕到,一行差不多20人坐在一樓的大廳裏,這讓本來空曠的大廳顯得有點擁擠。陳浮生沒有說電話的事,而是具體問了一下眾人他離開這段時間的事情。在陳浮生去了山西的這段時間,鬥狗場,石青峰會所,富太太俱樂部,燕莎娛樂城,密碼酒吧等一些產業全部被各位負責人打理的井井有條,該打理的關係一個也沒有落下。拋開張奇航那邊的公司和青禾集團的下屬產業,就是光這些產業為陳浮生帶來的盈利和紮實的關係網都是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不客氣點說,現在的南京娛樂場陳浮生布下的關係網幾乎遍布各個行業。

陳浮生讓王儲和狗王留下,至於剩下的人則全部散了。狗王和王儲手下不多不少還有那麽一批敢打敢拚的,陳浮生讓他們把人全部招來。另外又從密碼調了一批保安過來,狗王看著陳浮生的排兵布陣,知道這是有硬仗要打,恭敬的問道:“陳哥,江蘇還有什麽人值得我們這麽興師動眾的?”

“不是江蘇人,是東北納蘭王爺。”說完這句話,狗王和王儲的身體都愣了愣,兩人滿眼的不可思議,“那小爺就是被納蘭王爺的人綁去的?”

陳浮生點了點頭,臉色平靜如水。狗王和王儲兩人也慢慢反應過來,俞含亮的眼神閃過一絲陰狠,狠辣道:“陳哥,這是在江蘇,可不是在他納蘭經緯的東北。”狗王以前也是個狠人,隻是碰上陳浮生,最終被陳浮生折服,這幾年在江蘇更是跟著陳浮生水漲船高,比當年跟著魏端公都如日中天,這些狗王都記在心裏,所以才有今天這番狠話。

狗王說的也是實話,如今的陳浮生,既是蘇南太子爺,又是江浙地下世界新崛起的新秀。現在江浙道上,誰說起陳浮生都得由衷的叫一聲陳哥。甚至有好事者給江浙道上的一些大佬排名,拋開那些末代皇帝庇佑下的人,陳浮生隻排在澹台浮萍之後,也可見陳浮生現在的能量。在狗王心裏,再給陳浮生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完全是另一個長江三角洲的澹台浮萍。

王儲猶豫了一下,試探道:“陳哥,為什麽不動用官方力量呢?”陳浮生輕輕敲打著桌麵,淡淡的道:“沒到萬不得已。”王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不明白陳浮生顧慮什麽,現在隻要陳浮生打個電話,不用說南京的警察,就是軍隊也能調來。

陳浮生顧慮的他們當然不知道,狀元或許知道一點,與一個人有關。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陳浮生幾乎是將這排民房武裝到了牙齒。一切安排妥當後,陳浮生看著手機的時間,發出了兩條信息。中午時分,陳浮生拔通了納蘭王爺的電話,“晚上10點,郊區118號。”電話那頭什麽都沒說,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就掛掉電話,似乎根本不在乎陳浮生挑選的地點。

沈陽開往南京的飛機上,諸葛老神仙閉目養神,旁邊坐著靈氣四射的三千,隻是三千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甚至眼裏偶爾流露的茫然也讓人我見猶憐。一個月的時間,諸葛老神仙帶著三千跑遍了東北的每一個角落,拜訪了幾位世外高人,甚至還和幾位政界軍界大佬同坐一桌,每個人看到三千的時候都由衷的讚歎諸葛老神仙找了個好傳人。

三千不知道師傅想幹什麽,隻是覺得師傅就好像在做一些普通人快要死的時候的事情一般,他那顆小腦袋有點不明白像諸葛清明這種老人怎麽可能會死?在東北轉的這段時間,自然不是毫無目的,因為上次三叔和納蘭王爺的事情,三千幼小的內心裏自然而然的有點抵觸納蘭經緯,諸葛老神仙也不知道是想考證什麽還是想為三千完成心願,就在東北各地轉悠,查訪一些陳年舊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諸葛清明和三千走出祿口機場。而在火車站,一個身材偉岸魁梧的男人也走出南京火車站,男人一身沒有肩章的迷彩,爆炸性的肌肉將衣服撐起,給人一種極大的威壓感,這也給人在視覺上造成了一種錯覺,男人所過之處好像出現一片真空地帶。

南京金陵飯店股東的專用套房內,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人喝著一壺竹葉青,在女人腳底下放著一個長達10米的黑色箱子。一頭大紅蓮花的光頭蒙衝靜靜站在女人身後,腰間緊緊鼓起,兩人穿著都是幹淨利落。

南京市內,一輛出租車上,一個神情木訥,穿著一身有點像保安製服的男人靜靜的坐在車上,雙腿微微並攏,兩手平放在膝蓋上,出租車司機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從男人的坐姿來看,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人,甚至有點像苦行僧。司機也不敢和男人說話,隻是拉著男人在南京市內不停的轉圈,他不是騙人,這隻是顧客的要求。

南京一棟別墅內,納蘭經緯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一個神情輕佻,可穿著打扮卻極有品位的年輕人,手腕上帶著一款限量版的伯爵,低調而沉穩,一點也不像臉上表現出來的那樣輕浮。年輕人在納蘭王爺麵前也很隨便,翹起二郎腿,淡淡的道:“大哥,你大老遠的把我從北京喊來不會就是讓我陪你數星星吧。”

納蘭王爺絲毫不理年輕人的輕佻,隻是淡淡的問道:“聽說你在南京渡過金,還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裏,這次叫你來是讓你找場子的。”年輕男人被納蘭王爺揭短也絲毫沒有不樂意,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找什麽場子?”

“那個女人你也聽說了,現在和一個男人走的很近。還有就是你們上次來南京被曹野狐堵了回去,要找的那個東北男人也是他,難道你不想見見這樣一個男人?。”

年輕男人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打趣道:“哥,不是你玩不轉了,拉我來充冤大頭的吧。別介呀,哥你隨便從哪調幾車人來不比我一個人管用啊。”

納蘭王爺笑了笑,“調幾車人也沒有你這麽一個大少管用,別跟我打馬虎眼。這次喊你過來一方麵確實是因為這件事,另一方麵也是想和你談筆買賣,山西那邊的事情。不過這個事還得看我們此行結果如何,不管怎麽樣就當葉老弟你賣我個人請。”

雙方都有條不紊的進行布置,靜等晚上的到來。納蘭王爺雖然稱的上猛龍過江,可也不是托大之輩,陳浮生在江蘇的根基未必就比他在東北的根基淺,在還不適宜動用上層力量之前,借人之手是很不錯的事情。

不管事情結果到底怎麽樣,如果陳浮生鐵了心要留下納蘭王爺,那葉大少勢必不會袖手旁觀,於情於理納蘭王爺這招棋都恰到好處!

隻是事情到底會向哪個方向發展,誰也不知道!夜色漸漸落下,守山犬VS東北虎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