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殺機

陳浮生和狀元回到陽泉市區的時候已經下午3點,兩人找了一家大排檔,點了幾瓶啤酒和一些小吃。[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沒過多久,接到陳浮生電話的陳慶之就已經趕來。陳慶之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的那群人則回到了他們現在所住的房子。等到陳慶之坐下,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後,陳浮生問道:“劉海雲那邊怎麽樣?”

“劉海雲並沒有給什麽明確的答案,甚至還差點跟我們的人鬧了起來。不過他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對楊軍不服氣,楊萬江留下的那批老人中也就這個劉海雲還算個人物,能和楊軍鬥上一鬥。”陳慶之喝了一口啤酒,不緊不慢的說道,“以他現在的想法大概是不想和楊軍起正麵衝突,故作姿態。”

陳浮生自然相信陳慶之說的話,現在的陳慶之絕對是一員大將,既猛又彪悍,出生晉商世家的他,不管是地下世界的事情還是台麵上的生意,上手都很快。陳浮生端起酒杯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喝完,道:“那意思是劉海雲準備對抗楊軍,隻是現在還在顧忌一些東西不願意翻臉,所以沒有答應我們咯?”陳慶之點了點頭。

陳浮生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晾晾他們,不行就給他們加點火。倒是現在有件事情有點難辦,吳涼那邊在陽泉地區有沒有什麽能說的上話的人?”陳慶之搖了搖頭,道:“這個沒有,吳涼的那支團隊一直都是在大同地區和太原活動,還沒聽說什麽有在陽泉這邊有資源的人。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陳浮生點了點頭,把剛才在路上和狀元,喬麥說的事情說了一遍。陳慶之聽完,皺了皺眉,欲言又止。陳浮生笑著道:“想到什麽就說,我們之間還用客套?”陳慶之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有一個人選,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幫我們。”陳浮生也被陳慶之的話勾起了興趣,好奇的道:“誰?”

“馬靜萱,馬雲鳴的侄女。你也知道她是清華大學經管係的高材生,回來之後也一直跟著馬雲鳴為替家族打理一些生意,以馬家的勢力在山西的政府資源自然比我們要多,陽泉這邊應該也有不少,尤其是我們隻是要買一些地,又不是買煤礦。”陳慶之稍微有點猶豫的說道。陳浮生知道陳慶之在猶豫什麽,一個是馬靜萱是馬家的人,另一個就是馬靜萱怎麽也算陳慶之的半個女朋友,盡管陳慶之明確表示不準備和馬靜萱結婚,但陳浮生早發現陳慶之其實對馬靜萱是有好感的,隻是因為陳象爻和家族那些陳年舊事陳慶之暫時不打算結婚罷了。

陳浮生和狀元對視一眼,兩人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露出一絲狐狸般的笑意,有戲!在陳浮生心裏一直惦記的這些人裏,象爻有胖子那麽一個追求者,雖然象爻沒什麽感覺但陳浮生卻很放心,因為胖子的為人讓陳浮生覺得象爻不會吃什麽虧。再就是陳慶之,小爺,富貴這三人,狀元是不需要他擔心的,畢竟人家有一個洪蒼黃的女兒放在那。

剩下的話,小爺,也就是王虎剩大將軍,陳浮生是沒有半點辦法,在王虎剩大將軍的**世界裏愛情隻能靠在這個現實世界中再不靠譜不過的緣分,容不得別人半點強求。富貴的話陳浮生心裏已經給選定了人選,需要擔心的是富貴的前途和婚期。再就是陳慶之了,白馬探花雖然儒雅英俊,極有男人味,不愁沒有女人願意給他暖床。可問題就是偏偏他卻忠義無雙,內心背負著家族那沉甸甸的東西和象爻的幸福,即使有了心愛的人也不怎麽表露,就更不用說結婚了。當然也正是這種忠義,才造就了陳慶之為陳浮生鞍前馬後,可是卻也就是這點讓陳浮生有點替陳慶之的幸福擔憂。

他自然知道陳慶之這次提起馬靜萱是因為他生意上的事情,可他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不管生意成不成,難得陳慶之主動提起馬靜萱,陳浮生哪能放過這種機會,立刻和狀元異口同聲的說道:“恩,靜萱確實不錯,肯定能擔起這個重任,不過就是需要有人去找靜萱說這個事情。我們當中隻有你和靜萱有交情,這個任務隻能你去。”陳慶之被狀元和陳浮生說的愣了愣,眼裏閃過一絲暖意,不過臉色刻板的道:“我現在不能去,陽泉這邊的事情還沒完,再說浮生的安全也需要人手。”

這話傻子也能聽得出是借口,陳浮生可不準備給陳慶之什麽逃避的機會,笑了笑道:“沒事,有狀元和道德跟著我安全不是問題,況且這段時間我也不準備動手,等你從太原回來我們再動手。這次去太原不光是要靜萱過來,象爻和許縱橫還有周天也得過來,你不去我怕路上有人對他們動手。”說到象爻也得過來時,陳慶之也略微皺了皺眉。

陳浮生看著陳慶之的表情,強忍著笑意道:“嗯,所以必須你去,不能有什麽耽擱,你帶幾個人回去,接下來和劉海雲他們的事情我來處理。”說完再次和狀元相視一笑,狀元點了點頭,對陳浮生”適時”地提起陳象爻很是讚成,畢竟誰也知道陳象爻在探花心裏的地位,即使他再不願意去見馬靜萱,扯上象爻的安全陳慶之就不得不擔心,陳浮生當然也就是抓住了陳慶之的這個心理。

陳慶之有點無奈的道:“好吧,我去!”陳浮生喊道:“老板,來瓶二鍋頭!”等到老板把酒送上來,陳浮生給慶之和狀元還有他自己一人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沉聲道:“狀元,慶之,我們拚死拚活的賺錢圖個什麽?還不就是為了自己及家人能過上個好生活?現在我們有這個能力讓自己身邊的人不受委屈就不應該盡量不讓他們委屈。為了我們在乎的人,幹了這杯!”說完一杯二鍋頭一口倒進嘴裏,狀元和慶之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仰頭一飲而盡!

等到陳慶之離開,陳浮生和狀元坐在大排檔內,喝著酒,兩人都是那種喝酒不會臉紅的人,相反是越喝臉色越白,狀元喝著酒雙眼有點渾濁的道:“浮生,你也是該給孩子們找個媽了,你既然惦記著別人的幸福,那你自己的幸福呢?”聽著狀元的話陳浮生右手略微顫抖了一下,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語氣看似平靜的道:“我總得讓做過什麽的人付出代價才能心安理得的尋求自己的幸福。”聽著這句話狀元略微怔了怔,陳浮生就接著說道:“倒是你,什麽時候去看洪罌粟?”

狀元沒有回答陳浮生的話,隻是點燃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中狀元仰頭45度角,靜靜的望著遠方湛藍的天空,眼神清晰而溫暖。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後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排檔,打了輛出租車。在出租車剛開出遠處不久,一條巷子裏一輛帕桑特就尾隨著出租車向遠處駛去。

出租車拉著兩人回到他們住的樓下,陳浮生掏出一百塊錢迷迷糊糊的遞給司機。兩人下車,在兩人下車的前一刻,本來看上去爛醉如泥的狀元看著倒視鏡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兩人確實是喝多了,近乎是連爬帶滾的爬出出租車,就這樣兩人攙扶著走向小區。

停在遠處的帕桑特上三個一臉彪悍的大漢看著陳浮生和狀元跌跌撞撞的爬下出租車,三人迅速帶上了麵具,推開帕桑特的車門下車,車也沒有熄火。專業而老練,一看就是經常放火殺人的貨色。三人下車後呈品字形快速跑向陳浮生和狀元,邊跑邊從懷中掏出三種形狀長長的三根黑管。

在陳浮生和狀元跌撞著走到小區的大門口時,三個男人已經接近了兩人,其中領頭的大漢拿著黑管對準陳浮生在黑管上麵一拉,扣下扳機,隨著領頭的大漢扣下扳機,其中一人對著狀元也扣下扳機,“砰”“砰”兩聲槍響!

並沒有三個大漢預料中的有人中槍,在大漢扣下扳機的同時,狀元本來已經不省人事的臉上浮起一絲清醒的笑容,同時一腳將陳浮生踹進了小區的大門。他自己則就地翻滾到了右邊,一把精致的左輪手槍赫然在握,就在右邊的大漢端起黑管對準陳浮生時,“砰”,一聲槍響!右邊的大漢應聲倒地!

兩個大漢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剛才還爛醉如泥的男人怎麽片刻就清醒過來,而且手裏還有槍!但兩個大漢僅僅是愣了愣,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兩人就隨手扔掉了手裏的黑管,就地翻滾向後撤去,“砰”,又一聲槍響,領頭的大漢抱著腿痛哼一聲,不過大漢骨頭也算硬,居然就是這樣還爬上了汽車,另一個大漢則已經鑽進了帕桑特。狀元站起身看了一眼那輛已經開動的車,眼睛略微眯了眯,殺機一閃而過,轉身走進小區,扶起陳浮生從陳浮生兜裏掏出手機拔通了隨著陳慶之來的一個大漢的電話,“五分鍾之內下樓,讓孔道德帶上那個胖子。”

五分鍾後,兩個大漢接過了狀元手中的陳浮生,另外兩個大漢則抬起了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狀元則撿起了地上的三根黑管,道:“馬上開車離開這裏!”說完一行人兩輛奧迪快速離去,警車到達的時候兩輛奧迪已經消失在這條街道,其中一個保安為警察提供了兩輛奧迪和帕桑特離去的方向,兩個警察就開著那輛警車離開。

在一輛開往郊區的奧迪車上,灰頭土臉,有點狼狽的陳浮生終於醒了過來,喝了口礦泉水,搖了搖腦袋,看著狀元手裏的三根黑管,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麽?剛才是怎麽回事?”狀元摸著那三根玩意,笑道:“土銃,就是一種自製的獵槍,在一些偏遠的山區裏這種玩意就是用來打獵的,用的也不是子彈,而是鋼珠。也幸虧這種玩意上膛和換子彈都不方便,否則今天你就得掛點彩了。”要知道正是因為那三個大漢拿的是土銃,換子彈不方便,狀元才能幹掉那個拿槍對著陳浮生的男人還又好發無損,如果那些人拿的五連發或者正宗的槍械,那狀元在開第一槍的時候他或者陳浮生很可能就會被剩下的兩人擊中,當然,也不可能致命。

陳浮生對土銃這玩意自然不陌生,他就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閉著眼睛大概是在想剛才發什麽了什麽事,狀元淡淡的道:“剛才我們被人襲擊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人用的居然是土銃!”在狀元的印象中,山西道上對槍械管製是嚴,可但凡道上人物有點來頭的想弄兩把槍好像也不是什麽難事。

陳浮生又不是傻子,既然能坐到車上,自然是沒什麽事了,看著狀元問道:“你沒有喝多?”狀元聳了聳肩道:“我比你喝的少嗎?”陳浮生搖了搖頭,“那我們怎麽沒事?你怎麽能這麽快醒來?”狀元笑了笑道:“我要沒點保命的手段,幹那行能活到今天?”陳浮生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哦……也是!”誠然,像狀元他們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要是沒點特殊手段那腦袋早被洛陽鏟鏟掉了。

陳浮生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呀?我們好像在陽泉道上還沒惹上什麽人物吧?怎麽會有槍手襲擊?莫非是劉海雲動的手?”狀元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在鬧市區不好殺人,我隻是幹掉一個想對你開槍的,剩下的兩個人讓他們走了。”陳浮生點了點頭,要知道在鬧市區開槍那可是很快就能招來警察的,不讓那兩人離開也不行。

陳浮生皺著眉頭,望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到底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