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老佛爺答應和陳浮生的交易之後,陳浮生就再沒空閑下來。忙著張羅他的酒吧,忙著與浙江方麵的人士應酬,還忙著防範商甲午,一有空閑就讓尉遲功德指點拳法,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跟著尉遲老爺子打拳的他在見識過瘸子姚尾巴的一手快刀之後自然比以前更迫切的想學習一切防身的東西,而尉遲老爺子似乎也不急著回南京,樂得閑暇時間指點陳浮生一兩下。

一個禮拜的時間陳慶之的傷好的七七八八,底子本來就比較厚實,再加上期間狀元不知道從哪給陳慶之弄了點大城市絕跡的野生藥材,讓陳慶之的身體並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身體傷好之後和陳浮生促膝長談一夜,陳慶之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山西,陪同陳慶之回去的還有澹台浮萍浙江集團裏的幾個人物,這讓陳浮生對山西的局勢無可奈何但也又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有澹台浮萍出麵,納蘭王爺的擴張自然而然就得放慢速度,神仙打架,陳浮生也沒打算這麽早參與,他最多事後撿便宜,反正山西的局勢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狀元這段時間則神出鬼沒,露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不過陳浮生顯然沒精力去過問狀元的事情,由得狀元自己折騰。

王儲被陳浮生帶回來後,對陳浮生更是刮目相看,能從澹台老佛爺手裏將他毫發無損的弄回來確實算的上牛叉,要知道當年魏端公也沒有這份能量,陳浮生和王儲也沒少交流,對於澹台浮萍的瘸子狗姚尾巴的認識又更上了一層,這也讓陳浮生對王儲又加了點印象分,一頓恐嚇外加甜棗讓王儲對他是又敬又服,聽著陳浮生吩咐王儲第二天就帶人趕回了南京。至於張奇航,陳浮生則留了下來,畢竟要張羅的事情太多,他一個人忙不過來,而張奇航不管從頭腦還是辦事手段上來講都比較讓陳浮生放心。

商甲午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忙著打理澹台浮萍交給他的生意,忙著和他在浙江上海江蘇的狐朋狗友們聯絡感情,忙著被澹台心空擰耳朵,還偶爾忙著算計一下怎麽可以整死陳浮生,反正是商甲午經過那次在吳山山頂的事件後心性沉穩了許多,比以前更加鋒芒內斂,天知道他什麽時候就會給陳浮生背後來一刀子。

兩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管是陳浮生還是商甲午都算有了不小的收獲,陳浮生因為江亞樓和澹台浮萍大開方便之門的關係已經和不少浙江地界的地頭蛇,小富商打成一片,至少從表麵上看來陳浮生在浙江開酒吧這件事會是平穩進行,張家寨陳家從來就沒出過什麽眼界狹窄之輩,所以陳浮生知道什麽樣的付出才能有什麽樣的收獲,自己都舍不得花的大把大把鈔票扔出去他是為了日後賺取比這更多的錢,否則陳浮生斷然不會這麽蛋疼的這麽奢侈浪費,要知道結識官員,地頭蛇,有實力的商人是需要自身有資本的。

除了人脈上的收獲以外,陳浮生還發現了不少商機,準備以後有機會就插上一腳,蘇青婷來找過陳浮生幾次,除了偶爾幾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以外剩下的都做得非常好,這也讓陳浮生鬆了一口氣,畢竟對待這樣一個女性還是要小心翼翼的,尤其是這個女人強大到在不少領域讓男人也自慚形穢之後就更需要穩紮穩打。蘇青婷來自然不是找陳浮生談情說愛的,而是和陳浮生談生意的,蘇家做的是電力和船廠生意,期間錢老爺子給過不少幫助,所以和陳浮生合作一是看了錢老爺子的麵子,再一個就是想染指其他生意,錢,總是越多越好的,而這自然也對上了陳浮生的心思,來到浙江這塊肥沃的土地上,陳浮生不能紮下根但怎麽也得賺個夠本才符合他那陰暗的心理。

蘇青婷也不遺餘力為陳浮生穿針引線,讓他認識了幾個在不同領域都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陳浮生一一記在心裏,將這些人的性格,喜好全部記錄,即使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和他們合作,但以後也不一定不會有,他從來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讓他口袋裏裝滿大把大把鈔票的機會。

和陳浮生在黨校認識的幾位同黨家族知道澹台浮萍和陳浮生達成共識之後就將他們的繼承人放了出來,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自己的這些孩子如果能與和澹台浮萍也達成交易的年輕人相處融洽,不僅可以學到不少東西,以後也未嚐不是沒有機會合作,要知道在浙江和澹台老狐狸打交道還沒被吃的不剩一點骨頭的年輕人可是少之又少了。

姚峰他們本來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去見陳浮生,但陳浮生直接找上了他們,並且坦言上次的事情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不是說陳浮生有多大度,而是陳浮生知道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況且陳浮生還打算從他們的老子爺爺一輩身上榨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再不和幾位大少打交道。

有了幾位大少的陪同,陳浮生酒吧和楊菲會所的選址自然比陳浮生帶著張奇航和樊老鼠轉悠比較靠譜,一個星期的時間,陳浮生自己從各方麵得來的情報再加上姚峰一夥人和蘇青婷提供的資料,陳浮生對酒吧和會所的選址大體位置做出了選擇,因為杭州市區的地段太過昂貴,而浙江酒吧一條街的頂尖酒吧也不算少,最終陳浮生選擇了一個距離杭州市區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但是距離杭州的富人區和幾大會所距離極近。

本來陳浮生並不打算將酒吧建在這,但經過和在電話裏和楊菲一番探討後陳浮生最終定在了這裏,因為楊菲隻說了一句,我保證你的投入會物有所值,並且我會提供你一支經驗的豐富的團隊,當然楊菲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就是她準備在浙江開兩家會所,一個在杭州,另一個在寧波,在江蘇方麵也達成了一定共識,甚至兩人在電話裏還商討了一下以後的發展方向,這讓陳浮生也不得不佩服楊菲的遠見,選址定下來後陳浮生就約了楊菲在杭州見麵,並且通知了江亞樓和袁淳。

本來在香港談完一筆業務的楊菲當天就趕到杭州,那張讓不少男人垂涎三尺的容顏一如既往的嫵媚冷豔,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束更是為她女強人的氣質塗上了一層神秘,身材一點也沒有因為忙碌而有什麽不協調,相當的黃金比例,陳浮生恰到好處的驚豔眼神回應了楊菲的漂亮,楊菲看著陳浮生的表情,嘴角揚起一絲滿意的笑容道:“你確實不簡單,能從澹台浮萍那個老狐狸手底下占到便宜,我當初的投資看來沒錯。”

陳浮生不是那種看了幾本金庸的武俠小說就覺得全天下女人都得臣服在他**的狠人,雖然偶爾也會那麽幻想一下,但那僅僅局限於幻想,根本在心底掀不起半點漣漪。他是那種有個臉蛋不錯點,身材將就一點,腦子也能過得去一點,然後還能給自己生幾個娃的媳婦就算功德圓滿的小地方小農民,能有曹蒹葭那麽一個媳婦就已經是他想象的極致,所以他根本不圖什麽三妻四妾,對他來說,媳婦有一個就足夠,然後如果可以,偶爾再偷偷玩那麽兩次不帶任何負擔的豔遇,人生就徹底足矣。在有了曹蒹葭以後更是連偷偷玩幾次豔遇的想法都沒有,這種想法以前是,以後也一直會是,盡管曹蒹葭已經不在了,但陳浮生確實沒準備去要征服多少女人,所以她對楊菲的欣賞僅限於男人對美好事物的欣賞,而沒有半點其他想法,再多點就是想從楊菲身上獲取更多利益,再多還真沒有。

楊菲也不是那種覺得這個男人不錯就會往上撲的女人,她這種女人有自己的思維理論體係,她是不介意和陳浮生玩點曖昧,但也隻是限於玩曖昧,再多了反而膩歪,她不認為找一個自己不能控製的男人是什麽有趣的事情,所以對陳浮生也沒什麽更進一步的想法,選擇和陳浮生合作一個是她縱橫風月場商場毒辣的眼光覺得陳浮生潛力不錯,再一個就是陳浮生身後也有她想用的資源,所以才一拍即合,至於什麽情情愛愛的她壓根不去想,也知道對麵的那個男人沒那麽俗。

正因為這樣,兩人的合作談的可以說非常愉快,在利益的基礎上各取所需,不用擔心誰捅誰一刀的問題,這樣的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大體方向就是憑借楊菲的能量有蘭桂坊的城市如果陳浮生以後有意向發展,那楊菲要提供適量的幫助,而在楊菲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陳浮生發展一點,那楊菲就要進駐一點,之後就是杭州的事情和上次談好的條件,兩人當場拍板,陳浮生在浙江酒吧的投資楊菲出五百萬還會出一支酒吧經驗豐富的團隊,楊菲會擁有一成股份,而楊菲的會所陳浮生同樣會擁有兩成的股份,並且每年都有分成,這樣的合作皆大歡喜,談完合作以後楊菲就去著手準備一切事宜。

陳浮生則呆坐在咖啡館想象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他是一個喜歡量化所有的事情的偏執狂,所以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計劃在他腦子裏都不知道湧起多少個,又被推翻了多少個,但他還是這樣樂此不疲,想著陳圓殊和他的那一番談話,陳浮生揉了揉腦袋,他知道陳圓殊說的全部正確,可問題是他考慮了多少天都沒發現有什麽比較好解決的方法,現在陳浮生的勢力已經比當年的魏端公都不逞多讓,可魏端公的死卻一直是陳浮生心裏一個難解的心結,跟達摩利克斯之劍一樣懸掛在他的腦袋上方,他每走一步,顧慮就多一分,陳圓殊也是看出了問題所在所以才會對陳浮生說那番話。

可陳浮生不是不知道,而是沒辦法解決,他現在背後的政府資源最大的就是錢子項,就是現在加上陳圓殊家族的那一塊紅色資源陳浮生也還是相當欠缺,當然這沒算富貴和三千諸葛老神仙在內,陳浮生的想法不是無的放矢,魏端公當初中央有人都難逃慘死他鄉的下場,現在的他才隻有這麽一點資源,保不準哪一天他就會跟魏端公一樣,所以他其實一直在思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一直也沒有太好辦法,隻能走一步說一步。

漂白?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還沒有那個全部漂白的能力,他當初的發家走的就是魏端公的黑金路線,而且名下產業也大多帶有灰色業務,無法避免,如果說徹底丟開魏端公手下的那些產業,那其實也就意味著陳浮生還是沒什麽太好的來錢資源,對於窮光蛋和擁有燙手的財富,陳浮生還是覺得後者好一點。再就是陳浮生必須有這些產業,因為沒有這些,他的那些仇家很可能就會不知道什麽時候讓他滾回張家寨,況且狀元和曹蒹葭也說過沒有哪個商人的財富不染著黑金,他陳浮生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不過總算還有欣慰的,青禾這段時間在喬麥的主持下慢慢漂白,幾乎與之前的黑金勾當再無半點瓜葛。但這樣還不夠,陳圓殊那天就對他說過,現在的他在浙江擁有了產業,那就相當於江浙滬還有山西都有了實業,而這樣暗中窺視他的敵人或者錢子項的政敵說不定就會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咬他一下,防不勝防,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落人口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頭緒的陳浮生搖了搖頭,決定晚上回去再和狀元,張奇航商量。

接下來就是讓江亞樓和袁淳來浙江主持酒吧方麵的事情,整個酒吧的計劃陳浮生已經布好,有江亞樓的合作,再加上楊菲提供的團隊,呆在上海的袁淳和餘雲豹,林均還有密碼的淩風,酒吧大體的框架早就布成,隻等實施,讓陳浮生遲遲不能動手的原因是陳浮生一直顧忌商甲午,現在時間已經不允許顧忌太多,心裏暗下決定趁早解決商甲午,再不濟也得達成一定協議,不能讓商甲午壞了他的發財大計。

想到就做向來是陳浮生一貫的風格,起身走出咖啡館,上了他的那輛路虎,樊老鼠坐在車內正搖頭晃腦的聽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看著陳浮生上車也沒有理會,陳浮生對此早見怪不怪,丟給樊老鼠一根煙,道:“來曲歡快點的曲子,順便跟我去找個人。”樊老鼠點了點頭,陳浮生搖頭晃腦的聽完一曲就拉著樊老鼠下車。

打了一輛出租車,樊老鼠向來對陳浮生的決策從不過問,他說,他執行。這次也一樣,跟著陳浮生上了那輛出租車就開始閉目養神,出租車來到杭州白馬公寓附近,陳浮生掏出500元遞給出租車司機道:“下去買兩包煙和兩瓶礦泉水,剩下的就都歸你了,這輛車我用到晚上。”本來出租車司機有點不願意,但陳浮生將自己的電話留給出租車司機,又多加了一百塊之後,出租車司機終於點頭。

接下來陳浮生和樊老鼠就開始盯著對麵的白馬公寓,每隔半個小時陳浮生就會下車去附近轉一圈,樊老鼠則開著出租車繞著路麵開一圈,每次停車的地方也不一樣,但總是可以恰到好處的觀察到白馬公寓。不要奇怪陳浮生怎麽會找到白馬公寓,陳浮生知道的遠不止這些,商甲午算計他,他自然也在調查商甲午,商甲午在浙江的房產當然不止這麽一處,陳浮生之所以來這等當然有原因,因為商甲午在浙江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白馬公寓一次,而且恰好就是今天商甲午這段時間忙壞了,因為澹台浮萍交給他的生意比原來多出了兩家地下qian莊和一家影視公司,本來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麽難事,但問題是澹台心空不替他主持這些生意,隻在旁邊觀看,這讓商甲午偷懶的時間減少了很多,為了盡快讓這些生意走上正軌,他好出去瀉火鬼混,商甲午憋著一口氣把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完畢,並且處理的井井有條,本來澹台心空打算晚上再讓商甲午去參加一個會議的,但架不住商甲午的執拗隻能讓商甲午出去放風,況且看著那些成績她也確實挑不出什麽毛病。

從影視公司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商甲午給自己在浙江的幾個狐朋狗友打了一通電話,約好了在MUSE會合,他的這群狐朋狗友商甲午本來不屑結交的,但想著對付陳浮生能用得著,商甲午也就樂的和他們鬼混,畢竟這幾個年輕人的老頭子手裏不是有幾個億就是家裏怎麽也有一兩個省副部級的直係親屬,所以有他們給陳浮生製造點麻煩自然是很合適的。

商甲午長的本來就比較招女人喜歡,再加上出手豪爽,所以在MUSE不長時間就吊到了一個浙大的美女,長的水靈婉約,身材也相當苗條,難得的是比酒吧的那些女人幹淨,商甲午帶著女人找到幾個狐朋狗友,一番鬼混,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看了商甲午身邊的女人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男人都懂的意味,附在商甲午耳朵旁道:“今天晚上我在索菲特開了兩間套房,還有兩個相當不錯的妞,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商甲午在旁邊女孩的身上上下其手,懶洋洋道:“不去了,今天晚上回我的小窩睡覺去,老子可不想精盡人亡。”旁邊的女孩不知道是因為商甲午的挑逗還是商甲午的粗話,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幾個男人同時笑出了聲,商甲午點燃一根煙淡淡的道:“不出幾天,我估計那個陳浮生的酒吧就定下來了,到時候你們幾個看著玩,我就先走了。”眾人點頭散去。

坐進商甲午的那輛大紅色蘭博基尼跑車,女孩好奇的問道:“你說的那個陳浮生是誰?”商甲午玩世不恭的道:“一個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說完開著那輛蘭博基尼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