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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問好

陽泉市鬥狗場,楊萬江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除了被納蘭王爺的人幹掉的兩位戰將,剩下在楊萬江這條船上的人幾乎全部到齊,劉海雲,楊軍,張大彪還有不少中高層幹部,楊萬江沉聲道:“我現在需要聽聽你們的意見,納蘭王爺確實和水達公司沒有關係,我們被人利用了!”脾氣火爆的張大彪冷哼一聲道:“大哥,我不管他啥狗屁納蘭王爺,他殺了我們的兄弟,隻要大哥你一聲令下,我張大彪立馬帶人去砍翻他們!”

楊萬江沒有說話,轉頭望向劉海雲和楊軍,劉海雲看著楊萬江的臉色,一字一句斟酌道:“大哥,有沒有可能動用政府關係留下納蘭王爺!”楊萬江理解他們的想法,都是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如今被人幹掉,內心的憤懣可想而知,可是楊萬江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是他怕事,而是沒有人能防得住那個青年的槍,而且到了他這個境界知道要達到納蘭王爺那種地步已經不僅僅是黑白通吃了,背後沒有大樹,納蘭王爺斷然不會這麽如日中天,這也是楊萬江最忌憚的,一著不慎,他和兄弟們辛苦多少年的基業真可能毀於一旦,老大,並不是叫一聲大哥這麽簡單!

楊萬江再望向楊軍時,楊萬江身邊的一個斯文青年欲言又止,楊軍輕輕的點燃一根煙看了一眼那個斯文青年笑著說道:“青兒,想說什麽,說說看!”被稱為青兒的斯文青年一點也不怯場,望著楊萬江輕輕的開口道:“爸,各位叔叔伯伯,現在不是我們義氣用事的時候,我在東北大學念書的時候不多不少也能聽到一點納蘭王爺的傳聞,可以說整個東三省的地下世界就是納蘭王爺一個人說了算,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誇張,但可以肯定的是納蘭王爺在東北有很大的話語權,這一點我們都無法否認,

可以想象一下,以你們現在的勢力在陽泉市可以一手遮天,算上你們所有的產業在內,不管黑白,所有人數不超過5000人,而你們涉黑方麵的成員連街頭混混在內人數也不超過一千,現在一個大型國企的員工就可以囊括我們所有的人數甚至更多,那你說一個在東三省有極大話語權的男人手裏掌握著多少錢,多少人!幾萬人幾十萬人的黑社會我沒聽過,可納蘭王爺手裏涉黑的成員比我們多三倍這應該有吧?山西是煤炭大省,可東北也一樣不缺,甚至東北更多,再加上石油,光走私石油一項納蘭經緯就要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的錢多,各位叔叔伯伯說這場仗怎麽打?當然我們有主場優勢,可我們不得不考慮納蘭經緯背後的大樹!”

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楊青,楊萬江的獨子,東北大學的高材生,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呆過兩年,他的成績單不嚇人,但情商足夠高,因為楊萬江從小就讓楊青在自己開會談生意的時候跟著自己,甚至在楊青高中畢業等大學通知的三個月內楊青就在楊萬江的栽培下在一家大型煤礦實習過,三個月的時間那個煤礦上到領導下到工人所有人都對楊青報以一致好評,這樣一個青年不說這些成績單,憑楊萬江獨子的身份就讓人不得不考慮他是否有話語權,現在再加上他在東北呆過和這麽多的頭銜,他說的話在座的哪一位敢不當回事?

楊萬江示意楊青退後,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淡淡的開口道:“我不想我們大家的基業就此毀於一旦,可我也不願意任人擺布,不要說納蘭王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楊萬江說的是實話,寧**頭,不做鳳尾,正是這樣才有了他楊萬江的今天!良久,楊青再次開口,道:“各位叔叔伯伯,我有一個建議,我們可以等,搬張椅子坐在旁邊看,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也正是這樣,我們可以看看情形再做打算,反正現在有人陪納蘭王爺玩,如果他要鐵了心吞並我們,我們可以聯合陳浮生,我爸對那個年輕人評價很高,既然這樣我們就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如果納蘭王爺隻是要為他的人報仇,我們不介意痛打落水狗,幫他這個忙,不知各位叔叔伯伯意下如何!”

楊青的這番話避過了報仇的事情,可說的有理有據,在場已經有一半開始點頭,剩下一少半則在竊竊私語,隻有劉海雲,楊軍,楊萬江不動聲色,這時張大彪憤然起身,看著楊萬江道:“大哥,這是你的意思?照這麽說兄弟們的仇不報了?你要不報,我張大彪報!”說完就要轉身離開,楊萬江沒有說話,楊青笑了笑,拉住了張大彪,輕輕的道:“大彪叔,你聽侄兒把話說完,林風叔對楊青的情分不比對在坐的每一位淺,也許你們不少人都認同大彪叔的話,混黑的沒有熱血我們也就沒必要混了,我也知道你們擔心什麽,可我楊青以我的人格向在座的各位保證,林風叔的仇就是你們不報,我也要報,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楊萬江起身,眉頭舒展開來,看了張大彪一眼,道:“大彪,坐回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張大彪乖乖的坐了回去,楊萬江掃了一眼**的眾人,臉上掛起了陰冷,冷哼一聲,緩緩的說道:“林風是我楊萬江的兄弟,並不僅僅是你們的兄弟!”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楊萬江頓了頓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在想狡兔死,走狗烹,是不是我楊萬江要玩趙太祖那杯酒釋兵權一套?”說完提高聲調,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我想玩,你們早都沒有今天了,我明確的告訴你們,報仇的事誰再提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就在此時,門口一位保安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楊萬江淡淡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保安顫聲指著門口道:“有人要……見……見老板你!”楊軍起身冷哼道:“那你慌什麽慌?來人有幾個?”保安咽了口唾沫,帶著一絲哭腔道:“一個!”話還沒有說完楊軍一腳揣在了保安腹部,道:“一個人你慌成這樣?”楊萬江閉上眼睛,想起昨天晚上的畫麵,製止了楊軍,問道:“發生什麽事了?”那個保安戰戰兢兢的回答道:“他一個人把我們十幾個保安全部放倒了!”在場所有的人倒吸一口冷氣,一個人放倒十幾號保安?要知道陽泉狗場的保安幾乎是從所有混混裏精挑細選出來的,這是楊萬江的半個大本營!

楊萬江對著劉海雲和楊軍使了個眼色,在鬥狗場真不缺幾把槍械,當楊萬江看到站在門口的陳紅熊時,楊萬江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陳紅熊的手段他親眼見識過,能打倒十幾個保安確實不是什麽難事,不過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畢竟這是他的地盤,打狗都需要看主人的麵,楊萬江冷聲道:“納蘭王爺的人身手確實好!”

陳紅熊沒有理會楊萬江,麵無表情的的道:“軍師讓我來取資料!”說完就站在原地,極富視覺衝擊的身體讓在場的人感到一股沉悶,楊萬江還未來得及開口,張大彪吼道:“軍師算個求,老子不……”話音未落,站在原地讓人看上去笨重的陳紅熊動了,不動則已,動如雷霆,身體筆直衝向張大彪,一隻手肆無忌憚的抓向張大彪,沒人敢懷疑這隻手蘊含的恐怖勁道,張大彪囂張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他能有今天靠的就是無數次跟著楊萬江砍人殺人,張大彪是那種天生力氣大的虎人,曾經有一次和劉海雲打賭,站在原地,讓三個大漢往倒放,可惜三個大漢使盡渾身力氣也沒有放倒,所以他盡管跟不上陳紅熊的速度,但依然本能的出拳,希望以硬抗硬,可惜他的對手是瞬間幹掉林風的陳紅熊!

兩拳相撞,細小若微的骨頭碎裂聲響起,張大彪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但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確實是一條漢子,收拳的陳紅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根本不理會張大彪的臉色,來不及眾人反應,另一隻手就抓向了張大彪,沒有半點機會反應的張大彪被陳紅熊一隻手抓向身前,陳紅熊的一隻膝蓋迅猛拉起,讓人措不及防,毒辣霸道之極,如果被這隻膝蓋撞上,張大彪不死也得半殘,就在此時,楊萬江手裏一把槍指著陳紅熊淡淡的道:“放開他!”陳紅熊麵色絲毫不變甚至沒有轉頭望楊萬江一眼,膝蓋沒有一絲停頓,硬生生的砸在了張大彪的腹部,張大彪龐大的身體如蝦米般彎曲,口吐白沫,楊萬江沒想到陳紅熊根本不鳥他的槍支威脅,陳紅熊仍舊不帶情感的聲音淡淡的道:“在我麵前侮辱軍師和納蘭王爺的人都死了,如果不是軍師吩咐隻讓我拿資料,你也死了!”

全場震撼,陳紅熊的出手讓所有人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良久,甚至有點漫長,劉海雲的和楊軍同時罵道:“草尼瑪!”就撲向陳紅熊,陳紅熊直視拿槍的楊萬江,眼神中沒有半點懼意,最終楊萬江開口道:“住手!”劉海雲和楊軍同時望向臉色鐵青的楊萬江,陳紅熊再能打,他也不可能把這裏的人全部放翻吧?

楊萬江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沒有拿槍幹掉陳紅熊的衝動,放在五年前,陳紅熊就死了,即使他不開槍也會群起而攻之,可問題是這是在五年後,歲月的磨礪,肩上的擔子,死死的壓著楊萬江,他不能出手,幹掉陳紅熊,招來的就是納蘭王爺的雷霆打擊,這種後果他承擔不起,眼神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陰狠,所有人都望向楊萬江,隻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不介意群起而攻之,一分鍾,很久,漫長,最終楊萬江放下了手中的槍,掩飾不住的憤怒聲音道:“海雲,把資料拿給他!”

所有人都看著楊萬江,臉上的表情有憤怒,有失望,有震撼,他們的想法和劉海雲楊軍的想法一樣,武功再高,能躲過子彈?不怕群毆?隻有楊萬江的兒子楊青臉色淡然,看著陳紅熊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請您回去代家父向軍師和納蘭王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