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潑,河南人,35歲,26歲以驕人的成績畢業於美國哈佛商學院,以天才般的頭腦和精密的計算能力著稱,27歲回國,因為當時國內的經濟形勢嚴峻,根本沒有他施展一身本領的餘地,而就在此時恰好碰到了他的老鄉夏河,幾番周折之後最終蔡大潑答應為夏河效力,也就有了浦東國際的崛起,而且蔡大潑在浦東國際崛起的過程中拉攏和吸引了不少人才,最終形成一支極富戰鬥力的團隊,而之後夏河將最初的幾位元老全部踢出局,在蔡大潑的建議下夏河將所有可有可無的業務全部打成幌子,最終讓浦東國際這架洗錢機器越來越精密,而蔡大潑在這個機器中發揮的作用更是重中之重,通過盛乾私募的聚攏錢財,而後再投資,這中間的複雜完全可以編為一本經典的教科書案例。

蔡大潑在得知夏河的死訊之後曾整整想了一個晚上,接手浦東國際就意味著他將成為第二個夏河,而夏河的下場就是從人間蒸發,可要不接手浦東國際,那麽這塊蛋糕就會被坐地分贓。最終他沒有參與進去,他有野心,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吞不下那塊蛋糕,如果強行吞下,他的下場未必會比夏河強多少,他不染指浦東國際但不意味著他會放棄他一手打造的盛乾私募,那是他的心血,拱手送人蔡大潑做不到,他也不會束手待斃,這段時間他沒有閑著,他在準備著把盛乾從浦東國際手裏全盤摘出,雖然他沒有拿到夏河手裏的政府資源,但這幾年在上海他也具備了一定人脈基礎,退一萬步講他即使不能獨立,找個能全部吞下盛乾的上家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幾天蔡大潑一直心神不定,或許是做他這一行的本能反應比一般人要敏銳的多,這幾天蔡大潑一直覺得有人在監視他,這讓蔡大潑很為難,找一個上家接手他的心血一直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盛乾就和他的兒子一樣,讓一個父親把自己的兒子賣掉這顯然是見很難為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在猶豫。

他今天本來是打算回家的,但是別墅那邊一個情婦打電話讓他過去,那是一個很小巧玲瓏的女大學生,也不貪心,不會逼蔡大潑離婚什麽的,隻是偶爾要求他去看看她就好,蔡大潑一直覺得有點虧欠人家姑娘,所以也舍得在她身上砸錢,難得女孩有這個要求,幾天緊張的他也確實需要放鬆一下,於是讓司機開車前往別墅,滿腦子都是應該怎麽放鬆的想法。

他踏進別墅的時候,突然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往常安靜的別墅突然多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臉色消瘦,一顆小平頭,並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氣勢,隻是抽煙的姿勢稍顯別扭,而在那個男人身後站著一個斷了一臂但絲毫不影響他一身正氣形象的男人,蔡大潑本能的想要轉身,突然一個不明物體放在了他腰間,一個聲音響起道:“如果你再後退一步,我不敢保證這把槍會不會走火。”

這時候那個麵孔消瘦的男人一臉笑意的站了起來,說道:“蔡先生,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浮生,也就是殺了你老板的那個,今天的這個拜訪方式有點唐突,還望蔡先生莫怪。”蔡大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換做誰被一把槍頂在腰間也不可能自然?不過蔡大潑也還算硬朗,緩緩的開口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這次陳先生的來意?”陳浮生仍舊一臉的笑意道:“蔡先生不要擔心,你的情人現在很安全的在臥室裏,我隻是一個生意人,這麽登門拜訪也是迫不得以,至於找蔡先生是想和蔡先生做一樁生意,我們可否坐下來詳談?”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形勢不如人的蔡大潑隻能走向沙發坐到陳浮生對麵,此時唐耀國從門後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手電筒,蔡大潑的臉色自然冷了下來,陳浮生也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剛才冒犯蔡先生了,我代我的手下以茶代酒賠罪。”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蔡大潑不為所動,他自然聽過這個陳浮生是怎麽在南京崛起的,不過在大上海蔡大潑並不認為他依舊有這個能量,陳浮生眼睛眯了眯,臉色眼神絲毫沒有變化,仍舊一副笑臉,道:“蔡兄不肯原諒也是人之常情,我代我兄弟做東,請蔡兄吃個飯賠罪怎麽樣?”

蔡大潑冷冷的說道:“陳大老板有話直說,能進入這棟別墅可見陳大老板自然不是一般人,在商言商,我蔡大潑當然不會拒絕生意,更不會和錢過不去,隻是恐怕這個生意對我並沒有什麽很大的利益。”陳浮生點燃一根煙,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道:“蔡兄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這單生意我保證蔡兄隻賺不虧。”蔡大潑眼神閃過一絲不屑,道:“那陳大老板不妨說來聽聽。”

陳浮生身體不著痕跡的前傾,手指敲打著桌麵道:“蔡兄想要獨立盛乾私募,我說的沒錯吧?”蔡大潑冷哼一聲,陳浮生繼續說道:“你的老板夏河死的時候把他手裏的資源都交到了我手裏,這麽一塊大蛋糕單憑蔡兄肯定吞不下去,我也知道以蔡兄弟的才能即使不能接手浦東國際,但找一個有能力的主子還是可以的,目前我知道的就有上投摩根基金公司、富國基金公司、嘉實基金公司在和蔡兄接洽,我也知道蔡兄你舍不得出讓盛乾,我說的可對?”

蔡大潑心裏驚訝這個男人的調查能力,但臉色依然不變,淡淡的道:“對,陳大老板在調查我?”陳浮生打了個哈哈道:“調查不敢,隻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以前進山打獵就總會多做一些準備工作,現在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蔡大潑皺了皺眉頭道:“陳大老板今天來的目的可以說出來了吧,談生意自然有談生意的規矩,我雖然不了解陳大老板是幹什麽的,但對我這麽個無名小卒何至於此。”站在蔡大潑身後的唐耀國眼神閃過一絲不善,陳浮生眼神製止,不過臉色已經不再全是笑意,說道:“蔡兄,今天我來的目的是想接手盛乾並讓你幫我操盤,既然你有想找個上家的心思,我雖然現在還不夠格,但總不會委屈你。”

蔡大潑本能的要開口,陳浮生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說道:“蔡兄不要生氣,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不遲,我接手浦東國際為的是賺錢,蔡兄同樣也是為賺錢,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一致的,而且我手裏有的資源蔡兄你沒有,當然蔡兄你有的我也沒有,但是我能為你的盛乾籌集到一大筆資金,你需要做的就是投資洗錢,還跟之前一樣,這樣你我合作你發你的財,我賺我的錢,皆大歡喜。”

蔡大潑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道:“陳大老板說的讓我很動心,可我怎麽能知道陳大老板你能做到這些呢?你手裏的資源恐怕你現在都沒有掌握,至於錢,你能籌到多少?少了對於我這支團隊沒有半點作用,再說我同樣可以籌集的到,多了以陳大老板現在的能力恐怕還差點意思吧。”陳浮生笑了,笑的很燦爛,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打著茶幾,道:“那蔡兄是執意不肯了?”蔡大潑臉色陰晴不定,右手已經放到兜裏,陳浮生對蔡大潑的動作視而不見,隻是直勾勾的盯著蔡大潑。

良久,蔡大潑抬起頭對著陳浮生說道:“陳老板,你的生意對我吸引力確實不大,我隻能說聲抱歉了。”陳浮生眼睛眯起,沒有任何征兆的手裏翻出一把匕首,手指來回抹著匕首的刀鋒輕輕的說道:“蔡兄,我是幹什麽的,你也大致能猜到一點,大家都是成年人,讓老婆孩子過上安穩生活比什麽都來的重要,你說我說的對?”

蔡大潑臉色劇變,盯著陳浮生說道:“你是在恐嚇我?”陳浮生搖了搖頭道:“我從來不喜歡恐嚇別人,一般我說出口的話都會做到。”蔡大潑眼神陰狠的看著陳浮生,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陳浮生已經死了不下一千次,隻是陳浮生對蔡大潑的眼神直接選擇忽略不計,淡淡的開口道:“賺錢就是為了養家糊口,我和蔡兄你的目的一樣,至於你剛才所說的你也可以籌集到資金,我相信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問題,你所謂的籌錢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以前你可以洗錢,但現在你能籌集到的資金少的可憐,我不一樣,黑金,白銀我都可以籌集的到,而且我可以幫助你實現你做大盛乾的夢想。”

蔡大潑翻起手腕看了一下表,道:“如果陳大老板現在還不肯離開的話恐怕等等會走不掉?”陳浮生搖了搖頭,道:“看來蔡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了,生意不成仁義在,那蔡兄後會有期。”說完對著唐耀國說道:“讓他們放人,我們走!”

離開別墅後,唐耀國疑惑的問道:“陳哥,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動手?以後他的防範不是更嚴密了嗎?”陳浮生搖了搖頭道:“我要的是蔡大潑這個人為我賺錢,不是其他,要真如你所說這麽快就可以拿下他的話他也不是蔡大潑了,不過隻要他開始動搖了就不是壞事,再給他來劑猛的,我不相信他不上鉤,現在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