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手裏還拿著一個戰地話筒,繞著秦苒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那張年輕到過分的臉!

“……你是假的吧?!”

秦苒雙手攏著一件黑色外套,裏麵還是那件校服,上麵“衡川一中”四個字顯而易見。

何晨一伸手要去捏秦苒的臉。

手還沒有碰到秦苒的臉,就被程雋打斷了,他抬了抬眼眸,“你幹嘛?”

語氣還挺有禮貌的。

何晨注意到他,隻是還沒說什麽,秦苒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藥拿到了沒有?”

“在呢,別急別急。”何晨看了一眼程雋,頓了頓,又轉身看秦苒,微微笑。

程雋卻眯著眼睛看何晨。

**

樓下,無菌室走廊外。

寧晴坐在外麵的凳子上,寧薇走來走去。

等了三個多小時,林錦軒剛剛回林家跟林麒討論轉去京城的事。

幾個醫生在小聲討論。

“秦小姐還沒回來嗎?”主治醫生看著電子儀器上記錄的數據,不知道多少次來問寧晴跟寧薇。

寧薇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電梯,她現在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腦一片空白。

無論是cns這類型的藥,還是給陳淑蘭轉院,這種事上,寧薇一點忙也幫不上。

“醫生,你準備一下,”寧晴腦子裏一根弦繃著,因為苒秦苒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她喉嚨幹澀,渾身都是冷汗,“馬上我們準備轉院……”

她剛說完,走廊盡頭的電梯忽然在這一群停下。

秦苒當先走在前麵,她的頭發沒那麽潮濕了,隻有幾縷纏在一起,身形本來就纖瘦,因為外麵穿了一件西裝外套,更顯她極其瘦弱。

“這是你們要的嗎?”秦苒直接走到醫生那邊,將一個試管遞給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接過來,立馬是一管白色的顆粒。

跟他們之前用的一樣。

他驚訝的看了眼秦苒,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短時間就弄到了藥!

“是這個。”主治醫生拿著試管,直接帶著其他幾個醫生往無菌病房走。

一群醫生呼啦啦進去。

寧晴跟寧薇緊張的看著病房。

何晨臉上掛著笑,雙手環胸的站在一邊,微微笑著,“放心,這藥絕對沒問題。”

“苒苒,你外婆她沒事吧?”寧薇手指冰涼,她轉頭看了看秦苒。

秦苒頷首,“不會的,藥已經到了。”

沒過一會兒,無菌室的們打開,一個護士出來說病情穩定了。

一行人總算緩下心情。

寧晴跟寧薇才注意到跟著秦苒過來的,還有何晨跟程雋等人。

何晨一身碎花裙,麵容清麗,手裏還拿著個采訪儀器,背後一個黑色背包,看起來挺平易近人。

程雋站在秦苒靠後一點,他頭微微垂著,修長漂亮的手指拿著手機,神情安靜又淡漠,明明不是秦苒那種的鋒銳恣意,但卻莫名的讓人不好接近。

這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太普通。

寧薇心情平息後,就湊到秦苒麵前,小聲詢問,“這幾個人是誰?”

“都是我的朋友,放心。”秦苒沒多說,安撫了寧薇一句,就朝何晨走去。

“這次麻煩你回國了,”秦苒整個人鬆下來,偏過頭看何晨,“你那邊應該也還有其他事情吧。”

“在戰地跑新聞而已,”何晨左看看秦苒,右看看秦苒,笑,“你外婆沒事了,那我就先買機票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秦苒點頭。

何晨將肩膀上背包的帶子轉了轉,就側身往樓梯走,臨走前總算捏了一把秦苒的臉,最後頭也不回的擺手:“用不著,老大說了,你先看你外婆,有事call我。”

129偵探所核心人員不足十個,在一起共事七年,每個成員之間的感情都非比尋常,乍一見麵也沒絲毫尷尬。

沒那麽多客套話。

其他幾個人年齡段都聚集在三十歲上下,尤其常寧,四十歲,都能當秦苒爸爸了。

乍一知道秦苒的年紀,基本上小這些人一輪,這些人震驚之餘,都下意識的護著她。

何晨的手機上有好幾個常寧的來電,基本上五分鍾一個,都是問秦苒的情況。

仿佛一個老媽子。

**

機場,何晨拿起手機,撥通了常寧的電話號碼。

她戴上耳機,一邊換登機牌,一邊跟常寧說話:“老大,見到孤狼本人了,我現在很崩潰。”

孤狼啊,孤獨又血腥的狼,多狂多man的一個名字!

結果是個小女生就算了,人家還不滿二十歲!

這要是被其他幾個人知道,肯定要炸鍋!

常寧知道藥被安全帶到了,也鬆了一口氣,翹著二郎腿喝咖啡,“這件事有點奇怪,國內的藥物突然就被轉到邊境了,我懷疑有人針對孤狼她外婆。”

“誰沒事針對一個老太太。”何晨換好登機牌,準備去買杯冰可樂冷靜一下。

“那可不一定。”常寧已經把這件事安排下去了,以129的能力,隻要是個陰謀,不管是哪個旮旯裏的人動的手,他都能把人給扒出來。

“謝謝,一杯可樂。”何晨把錢遞給收銀小姐姐,一邊按了下耳機,“啊,忘了件事,你知道孤狼上次為什麽突然接單嗎?”

“你說。”常寧倒是奇怪。

孤狼性格孤僻,跟她那代號一樣,失蹤一年誰也找不到她。

上次突然出山,攪亂了一場風雲。

何晨接過來可樂,喝了一大口,平靜了一會兒之後,就十分的雲淡風輕給常寧投下一個王炸,“因為下單的那個對象,跟她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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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雋看了程木一眼,示意程木送何晨去機場。

送何晨去機場的車上,程木並不知道事情經過,隻知道程雋短時間內動了大手筆讓何晨從邊境來了雲城。

“何小姐,你怎麽會跟秦小姐認識的?”這兩個八杆子打不到的人,一個戰地記者,一身衣服看起來廉價,程木能看到何晨肩膀上的線頭,

一個是雲城的高中生,無論從年齡段還是身份上來說,都不是能成為朋友的人。

何晨麵對秦苒的時候又和氣又平易近人,跟程木說話的時候,挺冷漠敷衍,“網友,出國做采訪節目,幫小苒苒帶點東西。”

程木沒再說話,哦,記者加代購啊。

到了機場,程木停車,看著何晨背著那個黑色背包離開。

那背包挺眼熟。

程木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有一次他看到秦苒背過。

他看著何晨的背影,眯著眼睛半晌,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可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秦苒什麽朋友都有,錢隊、封市長、封樓蘭,每個都是業界響當當的大人物。

眼下連記者都有了。

這些朋友都古裏古怪的。

她一個高中生,哪裏認識的這麽多朋友?

兜裏的手機響了,是程雋打過來的,程木接了起來,然後立馬轉身開車回去,不再想何晨這件事。

**

醫院,秦苒在病房看陳淑蘭。

程雋沒跟著進去,而是單獨去找了主治醫生。

因為程雋一直在秦苒身邊,主治醫生認識他,所以也沒有刻意隱瞞他陳淑蘭的病情。

程雋本來就是醫生,聽完他的描述,意識到陳淑蘭的情況是真不好。

隻是他是心外科醫生,陳淑蘭要是身體硬件有什麽問題他可以搞定,這種自然規律他卻不能逆轉。

他一直知道秦苒往醫院跑,兩人在醫院甚至還見過幾次。

但程雋沒有刻意調查過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陳淑蘭的病情。

之前沒具體問,眼下從主治醫生這裏才知道陳淑蘭缺的那藥竟然是實驗室研發的藥。

這種藥貴不說,一般很少對外開放。

那個記者是怎麽從境外都能找到這研發藥?

程雋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裏,沒點上,隻慢條斯理的思索著。

外麵敲門聲響起。

把程雋在思緒裏拉回來。

他微微側了側頭,就看到秦苒站在門邊,她手捏著衣袖,小聲開口:“我外婆醒了,要當麵謝謝你。”

程雋“嗯”了一聲,他把沒點的煙扔到垃圾桶,先跟醫生道了謝,然後拉開椅子起身。

秦苒頭發還沒完全幹,不過身上的衣服幹了點,她雙手還攏著幾乎到她膝蓋的大外套。

她半仰著頭,臉是有些蒼涼的白。

“冷不冷?”程雋走出門,指尖貼著她的手背,隻碰到一片涼意。

秦苒吸了吸鼻子,搖頭,“不冷。”

她今天一天驚魂不定,整個人都是麻木狀態,直到剛剛才鬆懈下來,背後都是濕冷的汗。

側了側身,帶程雋去陳淑蘭的病房。

陳淑蘭剛醒,狀態似乎比以往更差。

“是程先生這次救了我一命吧?”看到程雋,陳淑蘭微微掙紮著要起來。

程雋阻止,十分的誠懇有禮貌:“舉手之勞。”

寧晴出去給林麒打電話了。

寧薇給程雋倒了一杯熱水,她身上是粗糙的工作服,把水遞給程雋的時候顯然有些不自在。

程雋卻是禮貌的接過來,還說了一聲謝謝,聲音溫潤,舉止有禮,沒有半點的距離感,寧薇身上的不自在感覺消散。

對麵前這個長得十分好看的青年男人頓時好感值飆升。

“拿好。”程雋跟陳淑蘭說了幾句話,又微微側身,把杯子遞給秦苒。

秦苒靠在床邊,搖頭,“我不渴。”

“捂手。”程雋淡淡開口,聽不出情緒。

“煩。”秦苒抬了抬下巴,又慢吞吞的接過來。

手上的溫度逐漸回升。

陳淑蘭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苒苒,你曠課來的吧,先回去上課,外婆現在沒事了。”

時間挺巧的,兩人剛離開,林家父子就過來了。

寧薇重新給陳淑蘭倒了一杯茶,總覺得有什麽地方很怪異。

隻是還沒有多想,寧晴口帶著林麒跟林錦軒進來,看到陳淑蘭,她極其激動的趴在床邊,“媽,您醒了就好!”

陳淑蘭病懨懨的,情緒也不是很高,“我沒事了。”

她看著林麒跟林錦軒,有著十分的歉意,“麻煩你們跑這一趟了。”

林麒正了神色,“事關你的健康,而且都是苒苒前後忙著,我們還真沒幫到什麽。”

看陳淑蘭似乎很疲倦的樣子,林麒兩人也沒有打擾,隻停留了幾分鍾就離開了病房。

兩人離開病房,走出去的時候,林麒皺著眉微微思索:“那cns隻是實驗藥,應該很難弄到,她是怎麽短時間內拿到手的?”

林錦軒搖頭,他思索了一下,遲疑著開口:“聽陳奶奶說,是因為苒苒的一個朋友剛好手中有。”

這藥之前並不是鎖定的,隻要有錢,就能買。

“是嗎?那運氣可真好。”林麒愣了愣,感歎。

這個答案挺符合情理,他們倆都找不到任何破綻。

而且陳淑蘭的表現在林麒等人眼中也是典型的鄉野婦人,不會說謊。

兩人都沒有深究。

他們又哪裏能想到,這實驗藥是何晨從外竟一個大佬手裏強搶過來的,然後又被程雋一路開綠燈從境外護送到雲城……

**

而此時,停在一中掛著大眾牌子的黑車上。

程木看著秦苒去寢室的背影感歎,“秦小姐的朋友都好窮。”

程雋微微抬眸,挑眉,打斷他:“那個記者手中的是京城第一研究院的開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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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舊是求票的卑微花……

一個朝學神大佬的轉折,晚上見~

最近評論區全都關了,據說要到六月七號才會恢複,好想念狗子們啊(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