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我喜歡給雲清做飯

聞言,薑裕鬆了一口氣,“多謝東家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契給她,“這間鋪子就在正街,當做薑家的賠禮。”

蘇槿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搖頭拒絕,“我是看在薑老爺心誠,並不是這些,薑老爺可要記住,無論做什麽,良心不能丟。”

隨後就撩起簾子走了出去。

薑裕愣了一下,才收回霖契,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櫃台的蘇槿,隨後帶著德福走了出去。

這件事如同冬日的雪在空氣中消散,沒有激起什麽漣漪。

蘇槿在正街開了一個月牙村特產的鋪子,不隻賣豬肉幹,還幫村裏賣些鹹菜之類的東西。

鄉下不值錢的東西,縣城卻賣得不錯。

一時間雲錦閣的東家成了縣城新起之秀。

蘇槿生意蒸蒸日上的同時,祁雲清的畫有聊名氣,被稱清風先生。

卻很少有人知道清風先生是誰。

在外名聲風光的兩人,卻依舊很低調溫馨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雲錦閣

柳劉氏整理好櫃台上的衣裳,餘光瞥見坐在板凳上素麵朝的女子。

她彎著腰,手裏理著菜,時不時看向旁邊嬰兒**熟睡的女娃。

她柔柔的側臉,很難跟外人傳言的那般精明聯係在一起。

越了解她,就發現她其實要的東西很簡單。

好好過日子。

“槿為何不買個丫鬟,幫著做飯這些?”

以蘇槿如今的身家,丫鬟自然是買得起。

蘇槿笑了笑,“不習慣,再了做飯又不累,我喜歡給雲清做飯。”

雲清吃她做的飯,她有一種滿足福

聞言,柳劉氏笑著嗔了她一眼,“成吧,當嬸子沒問。”

“槿,我盤算了一下銀錢,已經夠買一間鋪子了,我想明日去看看。”

“明日我跟柳嬸嬸一起。”

蘇槿也沒有挽留,倒不是不想她占著鋪子,而是柳家需要做出自己的名聲。

否則誰提一句都是,雲錦閣的衣裳怎麽怎麽。

“好。”柳劉氏笑道。

突然傳來一道氣喘籲籲的聲音,“臭丫頭,老子來了,快給老子倒碗水,累死老子了。”

蘇漢扛著一麻袋東西進來,擱在鋪子旁邊,動作粗魯的抹了一把汗。

見他張嘴吐氣,顯然累得不輕,蘇槿起身去裏麵倒了一碗水給他,“喝慢點。”

“臭丫頭真是囉嗦,老子知道。”

蘇漢一身的暴躁感覺沒有了,美滋滋的喝水。

過了一會,他抹了嘴角,指著麻袋道:“這些玩意是村裏人給的,重死老子了。”

蘇槿解開看了一眼,是些很平常的東西,菜、米、以及米中的雞蛋,她心暖的笑了笑,“下次這種就別收了他們的東西。”

因為月牙村的改變,吸引許多人來遊玩,村子裏想了些玩意賣,倒是賺了不少錢,大夥都很感激祁家。

就連平日不對盤的那幾家,也沒再起什麽幺蛾子了。

至於大祁家幾次想來打秋風,全被蘇漢給揍了。

“要不是他們給老子錢,老子才不帶。”

蘇漢“哼”了一聲,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鐲子塞給蘇槿,生硬道:“老子在路上撿的,你拿去戴,這破爛玩意老子留來沒用。”

鐲子的成色都是新的,哪像撿的,蘇槿拿起就帶進手腕,笑盈盈望著蘇漢,他似乎有些不自然。

她道:“撿得很合適。”

“那是,也不看看老子是誰。”蘇漢見她帶手上了,得意洋洋的抬下巴。

最近他做了很多木製的東西,靠著腦袋靈光,賺了不少錢。

那些少爺夫人像個憨皮一樣,他什麽就信,一個木狗,他是狗,這些少爺夫人爭著買。

其實是他太能胡扯,狗送子,狗保平安,啥都能扯。

突然聞見一股香味,他望向滿風閣,理直氣壯道:“臭丫頭,老子想吃對麵的烤鴨,要兩隻。”

沒等蘇槿回答他又道:“你敢不給老子買,老子就揍你。”

他才不要自己花錢,上次他瞅了一眼烤鴨的價,五百文一隻,貴得咬人。

蘇槿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去點吧。”完就給了他一兩銀子。

蘇漢拿著銀子美滋滋的去了對麵,對麵的掌櫃聽是雲錦閣要的,和藹的等會就讓人送過來。

很快就送過來了,蘇漢猛吸了兩口香味,不洗手就扯著鴨腿啃了起來。

燙得呲牙咧嘴。

蘇槿眉心抽了抽,移開了視線。

吃到一半,蘇漢突然想起什麽正事,“唔…唔唔。”肉沫都濺出來了。

蘇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咽下去再。”

蘇漢“哼”了一聲,過了一會道:“村裏要立碑了,要你們後回去一趟。”

立碑是指在村口立刻有月牙村的石碑,這種事,在村裏算是大事。

蘇槿點頭應了,“村裏弄好了?”

“差不多了。”蘇漢咬了一大口鴨肉,滿嘴都是油,他用袖子抹了一下,油到臉上了。

蘇槿看不下去,幹脆低頭繼續理菜。

到了黃昏,收鋪子了,柳劉氏和薛豔一同離開了鋪子。

蘇漢吃飽了,翹著二郎腿在櫃台裏麵趴著睡覺,倒是沒有打呼嚕。

這會,飯菜已經做好了,蘇槿見雲清還沒回來,無事就將鋪子細細擦了一下。

突然有人從身後拿過了她的帕子,“我來吧。”

蘇槿扭頭,就對上了祁雲清的微揚的頭,她笑道:“先吃飯吧。”

“嗯。”

祁雲清摟著她,低頭親了她,語氣帶著幾分磁性,“娘子,想我沒?”

“別,有人。”

蘇槿紅著臉拍了他不太規矩的手,視線看了呼呼大睡的蘇漢。

祁雲清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動作規矩了,低頭再親了她一口,“回家再和娘子親熱。”

……

吃過飯後,幾人回了家,沒過多久從廚房裏彌漫出一股濃鬱的藥味。

熬出了藥性,蘇槿濾出藥汁,隨後將藥渣倒在紗布上包好,連同藥碗一起端進了屋子。

她看向書桌麵前寫文章的祁雲清,“雲清,過來敷一下手。”

旁人不知道祁雲清的付出,她知道,最近為了畫畫,他經常冷坐到了大半夜。

盡管燒了火盆,他的手指還是長了好幾個凍瘡,骨節分明的手微微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