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致對外

祁雲清像是反應慢了半拍,過了好一會才移開了腳,語氣聽不出半分抱歉的意思,淡淡道:“哦,沒看見。”

蔣棋極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剛才他瞧見了這人趁著人多時,伸腿將漢子絆倒了。

看來他並不是表麵那般無良溫潤。

這時,那大漢疼得爆了粗口,“我艸你娘的。”

踩得他手掌都疼麻木了。

聞言,蘇槿眸子沉了沉,著著祁雲清的手下了驢車,好巧不巧正好踩上了那漢子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大手。

“啊……”大漢又發出一聲慘劍

蘇槿今日穿的鞋子是祁雲清在繡雲坊買的鞋子,雖然腳底軟,但後跟那處是用的硬底,踩著比祁雲清的軟鞋底要疼上許多。

她比祁雲清更要淡定許多,站了將近十幾秒才移開了腳,隨後從身上數了十文錢丟在他身上,“大哥拿去看一下郎中,看這手是不是有毛病。”淡然的語氣夾著一絲冷嗤。

……

李家

李荷和李白氏不在家裏,是帶著蘇峰他們去寶菇山摘臘梅花了。

李長鬆也沒在家,今日初四村裏學堂已經開了,他去教課了。

隻有李念在家看書,聽見沉穩有力的敲門聲,他連忙起身,“來了。”

打開門瞧見是祁雲清和蘇槿,眸子一喜,溫聲道:“雲清,槿兒。”

祁雲清麵色淡淡的“嗯”了一聲,但眼裏閃過一絲真牽

“舅。”蘇槿親切笑著喊了一聲。

一聲舅,倒把李念喊得不好意思了,他算起來比兩人都些。

“進屋坐,外麵冷。”

等幾人進了堂屋,李念就把火爐子升起來,等火旺了一些,才看著一旁坐著的蔣棋和秦大夫問道:“這是兩位是?”

“給阿公瞧病。”

蘇槿並沒隱瞞他,李長鬆的身子如何,李念和李白氏最清楚。

聞言,李念對著兩人微彎腰拱手行了個禮,“麻煩二位了。”

緊接著又道:“我去喊爹回來,你們先坐著烤一會火。”完他便大步出了屋子。

蔣棋大概掃了一眼屋子,桌椅這些都是用的稍微好一些的木頭,火爐中不是平常人家柴燒過留下散碎、易起黑煙的碳。

而是一長節的灰碳,至於是什麽灰碳他也不知,不過這這碳是雜貨鋪子賣的那種。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這戶人家的家底應是殷實,

隨後,他收回了視線,伸手往火爐靠近了一些,滿手的凍瘡**了出來,傷口就已經裂開了,裏麵的肉都能瞧見。

火光之下有幾分觸目驚心。

手背漸漸有些癢意,蔣棋忍不住按了按那處,隨即低“嘶”了一聲。

這凍瘡比他剛來那時候好太多了,一開始兩隻手腫得跟泡粑一樣,還灌膿了。

後來他將針燒熱了,刺破化膿處,讓濃流盡,再用白酒清洗了,才開始結疤了。

這蔣棋原本家境不算差,隻是後來他爹害了病,沒了經濟來源。

再加上他爹經常要用藥,家裏負債累累,穿衣吃食這些就差了,凍瘡自然就生了。

蘇槿視線落在了他手上片了,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隨後見蔣棋欲抬眸,她不準痕跡的視線移開了。

旁邊的祁雲清注意道她的異樣,自然沒有錯過她眼裏的一絲心疼。

以前她怕是對這個弟弟疼到了骨子眼吧,所以才會這般。

隨後他不準痕跡的打量了蔣棋幾眼,他眉眼之間透露出淡然以及正氣之意,根本不像心思陰沉的惡人。

或者是他隱藏太深,旁人看不出來。

這時,秦大夫出聲,嗬斥夾著一絲擔心,“怎麽沒擦藥?”

蔣棋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手,笑著道:“那藥難聞,不想擦。”

他要做事,哪能擦藥,擦了也白費了。

“又沒讓你吃!”

秦大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緊接著又道:“等會回鎮上,趕緊把藥給我擦了,都這麽大個人了,還不讓人省心!”

“謝阿公的擔心,回家我就擦。”蔣棋露齒一笑。

秦大夫最見不得他這樣,怪討喜的,哼了一聲,沒在話了。

屋子一時靜謐,隻聽得見碳燃燒發出細微的“劈裏啪啦”聲。

許是太過於壓抑了,蘇槿起身去了院子,祁雲清瞧著她的纖瘦的背影,有幾分蕭瑟之意。

他起身跟了出去,見她低垂著頭盯著鞋尖,輕輕攬上她的腰,輕聲道:“餓了嗎?我去做些吃食。”

蘇槿偏抬頭對著他搖了搖頭,隨後抬手挽上他的臂膀,頭跟著靠了過去。

目光落在門外不遠處搖著尾巴撲騰的狗,她道:“雲清,我們也養一條狗吧。”

他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想養狗,而是找話壓著心裏的事。

他心微歎了一口氣,當做沒有察覺,溫聲“嗯”了,“魏大叔家的狗前一會生了四隻崽,回家我去買一隻狗回來。”

“槿兒,你喜歡什麽樣的狗?”

“忠心就好。”蘇槿的語氣帶著許些自嘲。

……

過了一刻鍾左右,李長鬆和李念回來了。

見到兩人,李長鬆自是歡喜,將手中的書籍擱在桌子上,笑著道:“用過飯了嗎?”

“還沒。”蘇槿搖了搖頭。

“念兒,快去把你娘和姐喊回來。”

“阿公,先不急,先讓他們替你看看身子。”

一聽這話,李長鬆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沉聲道:“不用在我身上費心了。”

蘇槿和祁雲清的好心他不是不知,隻是這些年他看過的大夫也不少,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何苦再費些精力做些無用、平添煩惱之事。

“阿公,大夫來都來了,就瞧瞧。”

蘇槿見他半響沒發話,抿了抿唇,又道:“阿公要是不配合,那我等會就告訴娘。”

“阿娘心裏軟,要是知道肯定會哭、會難過、會……”

話還沒完,李長鬆就打斷了她,“我看!”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這丫頭心眼也太多了,總有法子讓人答應她的要求。

他那腹黑的外孫,怪不得“栽”了。

這種有些熟悉的語氣,蔣棋忍不住多看了蘇槿幾眼。

她真的好像那人。

他抿了抿唇,很又否認了。

李長鬆伸出了手腕,秦大夫把了脈,眉頭漸漸皺起,半響後,捋了捋胡子,對著蘇槿搖了搖頭。

果真是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