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黃昏之前回家

聞言牛老頭子等人立馬放下手中的活,慌忙走了過來,這才發現這些花植好像焉了。

也不能怪他們粗心,而是一大早去了其他山上割草,然後就開始搭草棚了。

牛頭子神情有些著急了,轉頭看著他一家人,“是不是你們動了?”

一群人紛紛搖了搖頭,大兒牛鐵摳著頭回答道:“爹,我們沒有動花植,往常怕踩著,都沒敢往這邊來。”

花植這些一般都是孫叔照管,他們隻是一天澆兩次水。

聞言,蘇槿看了一圈,才發現不見孫老頭子,問道:“孫阿爺去哪了?”

一聽這話,牛老頭子猛拍了一下頭,“孫老頭今個走親戚了,讓我同你說一聲,我昨個下午領了工錢忘記說了。”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難不成是孫老頭子幹了什麽事不成?

蘇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倒沒有懷疑孫老頭子,畢竟花植出了問題,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孫老頭子,他想跑也跑不掉,沒人會這樣傻。

而且孫老頭子的腳寸沒有那麽小。

蘇槿掃過眾人,細細打量著一群人的神情,沒發現他們其中有誰慌亂。

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腿間,過了幾秒,又道:“除了你們,可有什麽人來過西山?”

這人還有些聰明,沒有直接將花植毀了,估計也怕事大了鬧起來查到頭上。

在村子裏跟她有過節的人隻有三家,馬、王、以及大祁家。

如今大祁家的祁陽臥病在床,祁楊氏這些日子照顧沒怎麽出門,不可能是大祁家。

那有嫌疑就是馬、王兩家。

牛老頭子聞言細想了一會,才回答道:“這幾日村子裏的人都來看過,不過一般在山腳我們就會攔住他們,沒讓他們上來。”

蘇槿點了點頭,也不再糾結是誰搞破壞,“今個先別搭草屋了,將這些花植重種一遍。”

等他們去忙的時候,蘇槿就在三畝地旁邊轉了轉,她發現三畝地都有相同的兩雙腳印,其中有一雙腳印比另一雙腳印要深一些。

她往地裏踩了一腳,隻留下淺淺的印記,比兩雙腳印的印記都淺。

她大概有一百斤左右,那這兩人的體重鐵定是上了百斤,且應該在一百三十斤左右。

村子上一百三氏斤的婦人不多,馬王氏就占一個。

不過這也不能肯定是馬王氏幹的,隻是嫌疑是村裏最大。

這時,不遠處的牛老頭子大驚道:“雲清媳婦,不好了,花植的根係被破壞了。”

聞言,蘇槿柳眉緊蹙,抬步走了過去,視線落在他手上的花植,花植的根係被扯斷了一些,留了少些。

這樣的花植在冬日成活幾率極低。

她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但還算淡定,“三畝地的花植都拔出來,破損不嚴重的花植將就著種,嚴重的就丟了。”

“等會種完,你們再施些肥,澆水,明後日看花植的長勢,如果沒有好轉就拔了扔掉,種其他的花植。”

西山土地最肥沃的就數這十幾畝,其餘的山地,多少都有些山石有些難開墾。

牛老頭子等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雖然蘇槿沒有責怪他們,但是這也是他們照看不周。

要是被東家知道了,會不會不要他們上工了。

……

之後的時間,蘇槿都呆在西山看著他們一起重種,期間李荷來說有人送木盒子來了。

天色黑盡了,山地的活才幹完,原本三畝地的花植,重種之後隻有兩畝。

蘇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道:“今日辛苦你們了,等會一人多發兩文錢。”

牛老頭子一聽這話,原本心裏就愧疚,現在更愧疚了,連忙擺手,“使不得,本來是我們照顧不好。”

“這不關牛阿爺你們的事,不過還要麻煩牛阿爺你們不要把這事泄露出去了。”

蘇槿笑著回了一聲,隨後轉頭對著蘇北道:“小北,帶牛阿爺他們去小祁家,讓嬸子給他們結賬。”

“好,那阿姐你呢?”蘇北點了點頭。

“我還有點事,你們先走。”

蘇槿說完指著扛著鋤頭準備走的蘇漢道:“你留下。”

蘇北擔心的往她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阿姐,我陪你。”

“沒事,小北你帶他們先回去,我一會就回來了。”蘇槿道。

蘇北猶豫幾秒,帶著一群人走了。

漆黑的夜裏,吹來一陣陣涼風,蘇漢莫名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這死丫頭該不會真想打死他,然後把他埋在荒郊野嶺吧!

想到這裏,他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直接她扯著嗓門大喊道:“你想幹什麽,我喊人了啊……”

蘇槿柳眉一蹙,隨後明白他想的是什麽,低聲嗤笑了一聲,嘲諷道:“我還以為你不怕死呢!”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我告訴你,別過來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了。”黑夜中的蘇漢對著她這個方向比劃了兩下,滑稽又可笑。

蘇槿滿頭黑線,“閉嘴!我有事讓你去做。”

“啥缺德事?又潑糞?”蘇漢頓時鬆了一口氣,但還是離她有一米遠。

“你在這裏守著,晚上要是有人來,你就把他們抓住,如果人太多了,你麻溜的跑來找我。”

蘇槿也不確定破壞花植的人今晚會不會來,不過守株待兔總能逮著那兩隻兔。

“老子才不幹,這晚上又冷又黑,還不如去潑糞。”

蘇漢撇了撇嘴,想到什麽又道:“除非你給我漲工錢。”

“要多少?”

黑夜中的蘇槿挑了挑眉。

蘇漢原本想說二十文,但又一想,這爛心眼的丫頭肯定不會給這麽多,“十三文,少一文錢老子都不幹。”

蘇槿點了點頭,“可以,抓到了人,再額外多給你六文。”

……

此刻夜更深了幾分,蘇槿怕李荷擔心,回家走路時就急了很多,在要過田坎的時候,撞上了一堵肉牆,頓時身子往後晃了晃。

下一秒,一雙大手攬住她的腰,於此同時頭頂響起男子低沉溫潤的聲音,“撞疼了嗎?”

“雲清?”熟悉的聲音,蘇槿驀地欣喜。

祁雲清輕“嗯”了一聲,隨後手撫上她的額頭,輕輕揉了揉,“走路不要急躁,萬一磕著摔著怎麽辦?以後再忙黃昏之前都必須回家。”

男子碎碎叨叨卻似三月春風的聲音響在蘇槿的耳邊,她眉眼漸漸彎上,“下次不會了。”

一天的焦頭爛額,此刻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