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鐵血手腕

童思顏眼見著警察出現,秦墨軒像超人一般將蘇曼寧救出。

這顆心總算是落了地,一直沒有出現的汪易彬終於現了身。

因為最先離開,汪易彬竟然逃過了警察的逮捕。

兩人再見時,童思顏的態度瞬間轉變,相較之下汪易彬顯得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你去哪兒了?”童思顏明知故問,態度傲慢,跟這樣的人確實沒必要談禮貌,她最討厭助紂為虐的人。

“思顏。”汪易彬開口,卻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汪家在A市壓根算不上名門望族,完全屬於暴發戶,既缺少頭腦又缺少地位。汪家本就從事建築業,而濮家正好在消防上麵有些門路,要不是濮家這些年的幫襯也不會有今天。

汪易彬接近濮聰也並非沒有目的,大部分是家中的意思。

對於這些內情,作為外人的童思顏並不知情。

見他半天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話,童思顏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徑直轉身離開了。

濮宅,宿醉一夜的濮聰頭痛欲裂。

一翻身就從沙發上跌落,他揉著摔痛的屁股,另一隻手則扶著額頭。

“小兔崽子,終於醒了?”婦人聽到響動,自臥室走出來。

濮聰這才站起身,再次癱在沙發上。

“我告訴你,你這次惹下大麻煩了!”婦人在他麵前不遠處站住腳步。

“我又怎麽了?”濮聰皺著眉頭不耐地說道,顯然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剛才你爺爺來電話了,要你立即去一趟。”說著婦人再次伸出手,用力戳指著濮聰,“你這次啊,死定了!”

對於婦人的話,濮聰嗤之以鼻,誰不知道整個A市最疼他的人就是爺爺。

向來犯了錯誤被他爸胖揍都是爺爺攔著,就算有天大的事情發生也會化險為夷。

兩家距離隻百餘米,濮聰在大院中悠哉行走。

麵對眾人閃爍的目光,濮聰視若無睹。

不出十分鍾便到了門前,待進去之後才發覺氣氛不對。

濮迅也在場,垂首立在廳中老人身邊。

在看到濮聰進來之後,濮迅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最終強壓了下來。

濮聰的目光始終盯著廳中的老人,立時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

“爺爺”,他話音剛落,就聽坐上老人猛然拄了一下拐杖。

“你個畜生!還不給我跪下!”

濮水生本就是軍人出生,周身的威嚴加上憤怒讓濮聰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來。

雙膝交錯著向老人行了幾步,立時被揮來的拐杖止住了,“你離我遠點,我濮家沒有你這樣的人!”

看著老人決絕的麵容,濮聰這才察覺老人是真得生氣了。

“爺爺,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從小到大因為你是獨苗,我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你。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才會讓你這個逆子打著我的名義在外麵耀武揚威!你知道現在整個軍區大院怎麽說我濮水生嗎?我在戰場出生入死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濮聰啊濮聰,你真是傷了爺爺的心!”老人將頭別向一邊,不再看跪倒在地的人。

濮聰三步並作兩步跪倒在老人的腳邊,“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人傷心欲絕地閉著雙目,“家法伺候,濮迅你來吧,五十下一下不能少,要是徇私我就親自動手。打完之後給我扔到警察局,該關關該坐牢坐牢,任何人都不能給他求情。”

聽到這話,濮聰立時傻了,“爺爺,我是濮聰啊!我可是濮家三代單傳的孫子!”

老人的怒火瞬間被他的話點燃,“有你這樣的孫子,我寧可濮家絕後!”

他用力將拐杖敲在地上,“怎麽還不動手?如果你下不去手,我來!”

濮迅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幻,就算真得下不去手,又怎麽能讓老人來。況且這件事濮聰確實做得欠妥,這事現在整個軍區大院人人皆知,如果還不表態恐怕有失偏頗。

這樣想著濮迅自腰間將皮帶抽出,見真得要被家法伺候濮聰麻溜地從地上站起來,“我不服!”

“不服也沒辦法!誰讓你是濮家人!”老人再次怒吼道,說完後開始不斷咳嗽。

這五十下可一點都不少,更何況濮迅是一點都不敢徇私,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氣。直抽得濮聰哭爹喊娘,背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不出二十下就雙眼一翻疼昏過去了,老人雖然心中不好受,卻仍是執拗著讓濮迅將他帶走,命醒來之後就直接丟去警察局。

濮聰去得時候是走著去的,回的時候則是被抬著。

這消息在軍區大院不脛而走,守在家中的婦人見兒子成了這副德行心疼不已,嘴裏咒罵著手上卻麻利地為濮聰上藥。

因著酒精的刺痛,濮聰很快哀嚎著醒來。

此時濮迅就站在一旁,見他醒來立時開口說道,“既然醒了就走吧。”

“孩子被打成這樣,剛回來又去哪兒呀!”

“爸說了讓他去警察局接受處置。”

聽到這裏婦人立時不幹了,“你爸說你爸說,什麽都聽你爸的。在這躺著的可是你親生兒子,他傷成這樣你問都不問就要把他送走?你爸好狠的心把孩子往死裏打!”

“不是我爸打得。”男人立時辯白,“是我打得。”

“你打得?”婦人瞪大了雙眸站起身,滿眼的不可置信,“濮迅,你是瘋了嗎?咱倆可就這麽一個兒子,你下這麽狠的手?你是想把他打死不成?我今天把話給你撂下,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說著女人揪著濮迅的衣服開始捶打,本來就一團糟現在經她這麽一哭鬧濮迅更是煩躁極了。

他揮手就將糾纏的人推開,女人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來人!把濮聰給我帶上車!”濮迅發話,可下人們均垂首站著,沒有一人敢上前動手。

這濮聰下來驕縱地很,如果誰敢在這個時候上來,估計下半輩子在濮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了。

濮迅見眾人這副德行,自然知道他們心中的忌憚,“好好,你們沒人敢動他是吧,今天我來動他。”

不由分說上前便要拉扯著濮聰起身,婦人見他這樣登時站起身。

兩人扭打了好一會,濮迅才將濮聰緊緊抓在手裏,此時經兩人這麽一搖晃,濮聰疼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濮迅半拖半拽將濮聰拉下樓,直接塞進後座。

婦人追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發動了,悲憤異常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濮迅!我跟你沒完!”

濮迅駕車徑直將濮聰丟在派出所門前,之後絕塵而去。

還是民警出來將濮聰扶至室內,至此濮少爺是真得下了大獄。

除了要接受刑事責任以外,如果蘇曼寧提起上訴濮聰將麵臨民事訴訟。

雖然嘴上說著不會管濮聰,可濮迅仍是找上了蘇曼寧。

為了這樣的事情開口並不光彩,可再怎麽說濮聰也是他的親生兒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蘇小姐,我替濮聰給你在這裏道歉。”說著濮迅起身,鄭重向蘇曼寧鞠了一躬。

蘇曼寧並沒有阻攔,隻靜靜端詳麵前的男人。生得有幾分英氣,卻因為上了年紀眼角有一些皺紋,反倒為他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成熟。

“我知道當著你的麵說這樣的話很不像樣,可作為一個父親我應該努力一下。”

蘇曼寧不禁感慨這濮家人真不愧聰明,兩句不到就開始打親情牌。隻可惜她蘇曼寧不吃這一套,濮聰在辦那事的時候也從沒有看在人情上放過她。

“有什麽話,您直說吧。”蘇曼寧冷言開口說道。

蘇曼寧的反應在濮迅的意料之中,他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我希望你不要上訴,我們私下解決這件事怎麽樣?”

聽到濮迅的話,強大自製力讓她沒有笑出聲,是她太好欺負了嗎?不然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濮家人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蘇曼寧臉上蕩漾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您也知道我是個藝人,這些事情本來就不由我說了算。具體要看公司怎麽安排,即便我不想追究,公司要追查到底我也無可奈何。”

濮迅聽到她的話,瞬間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蘇曼寧聰明地將這個問題拋給公司,實則是拒絕。

就算濮迅現在去到風華經紀公司,估計也會得到相同的答案。對方會對他說,這件事要征求當事人的意見。

這樣踢皮球一樣的處理方式,明顯就是不想處理問題。

濮迅想到這裏,自覺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這才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這裏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麽想法盡可以聯係我。”

一張便簽遞到蘇曼寧的臉上,她垂眸看著紙上的這串數字心中卻是無限感慨。

要知道整個A市一定有不少人渴望得到這串號碼,這代表了利益,代表了未來。

可看下蘇曼寧眼裏卻更像是諷刺,濮家指望用他們的背景讓蘇曼寧閉上嘴。

即使心中清楚,蘇曼寧嘴上仍說著客套的話,“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濮迅離開,好看的五指伸出來抓起桌上的紙,用力揉搓成一團之後毫不猶豫地擲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