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格鬥
最終，滿懷對休假渴望的馮祚連半天額外假期都沒撈著，直接就被鐵老板包了一架小飛機，連同一堆新兵一起拉到了東南亞。
據說，瘋鼠掛牌那麽多年以來，從鐵老板手裏撈到便宜的，總共還不到五個人。
基地還是馮祚第一次來得那個基地，“新澎湖”，說實話，半年前馮祚還驚歎於這地方的寬敞和設備齊全，現在卻從下飛機的一秒鍾就開始嫌棄這兒又破又小，樓房沒有電梯，沒有健身房，沒有遊泳池，食堂隻有三張小圓桌…………反正看什麽都不滿意。
都說人類是善變的物種，話也算沒大錯。
馮祚在基地裏轉了一圈，卻遍尋苦哥不得，隻好找留守的兄弟詢問，卻被告知他去基地邊的鎮子裏喝酒去了。
“啥，我記得這附近前不久還叛軍滿地跑吧，這貨還敢去喝酒，不怕被做人肉包子了？”馮祚大驚失色。
“嗨，有什麽好擔心的。”
那兄弟卻一臉滿不在乎。
“我們給老百姓的補貼比他們的老東家高一倍，然後把叛軍的鐵杆，十幾戶人家從老到小全部槍斃了，屍體和房子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把火燒個精光，老百姓立馬老實到了現在，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馮祚假裝沒聽見說明裏的血腥部分，詢問了苦哥經常出沒的酒館位置後，隨手抓起彈藥箱上一把不知道從哪兒來得56-2式短突擊步槍，找了輛摩托車騎出基地找人去了。
雖然說是“鎮”，但是實際麵積大概也就是國內一個村的體諒而已，馮祚沒費多大勁就在一個破到隻剩板凳和棚子的酒店找到了喝得有六分醉，正在和一個當地年輕人爭得麵紅耳赤的苦哥。
“我跟你說了，跆拳道那根本不行，就他媽一花架子，演戲可以，打架不行。”那是苦哥說話的聲音。
大概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他的聲調比平時高了不少。
“放屁，我大哥就是跆拳道紅帶………….”
“那就是高級演員。”
“我大哥一腳就能踢斷你腦袋那麽粗的木頭。”
“那算什麽，我老家村裏隨便找個力氣大點的就有這本事，連武功都不用練。”
“我大哥上次一打三，連毛都沒傷到就打贏了…………”
“哈哈，我家門口的殺豬佬一個還能打五個呐，連殺豬刀都沒用，難道說你哥的本事比殺豬的都不如？”
“你你你你…………”
年輕人氣得跳了起來，跺跺腳就走，而苦哥臉上卻露出大勝後的得意笑容，在桌板上摸索片刻後，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馮祚停了摩托，皺著眉頭走上去，他現在隻希望苦哥別喝昏了頭，不然就沒法解答自己的問題了。
“喲，你小子可終於回來了，瞧你再國內幹的好事，連老板都驚動了，”苦哥頭也不抬，衝著櫃台嚷嚷道，“來，加個杯子，再上一瓶啤酒。”
OK，看來還完全沒喝暈，至少還數的清數字。
一個皮膚微微發黑的若開族女孩手腳輕敏的端上了酒和酒具，同時非常畏懼的瞄了一眼馮祚背上的短突擊步槍。
馮祚當然沒心情喝酒，隨便扯了幾句後，他開始聊到關於鐵老板的事，那個神秘的人頭，還有那個和鐵老板無比熟悉的老團長，憑直覺，他覺得鐵老板應該和中國軍隊的淵源應該不是僅僅當了兩年兵那麽簡單。
苦哥在第一時間就肯定了他的看法。
“臥槽，你他媽在說什麽呐，老板可是最老的一代‘兵王’，可以說是中國軍隊鍛造了鐵老板這個人！”
“兵…….兵王？”
“你不知道嗎，軍隊裏對於最技能最優秀士兵的稱呼，士兵中的精英，一般來說，能達到這個境界的，至少都是服役五六年的少尉中尉，可是老兵拿到這個稱謂時，他僅僅是個入伍一年半的上等兵！”
“真的假的，那麽厲害！”
馮祚驚駭的瞪大眼睛。
對於兵王，他原本以為那不過是軍事論壇裏吹牛逼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真正存在的，而且他的老大還就是這個精英團體的一員。
“是啊，那個老團長，哦，現在應該是師長了吧，當初就是老板的領導，對老板信任有加，無比賞識，簡直把老板當幹兒子一員對待，如果這樣下去，老板現在起碼也是個團級幹部了，前途像花一員。”
但是現在鐵老板並沒有走上正途，所以馮祚覺得下麵應該有個“但是”或者“可惜”。
“可惜啊，老板不是個忍得住脾氣的人，他又傲慢，又暴躁，這在戰爭年代或許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是你要知道，在和平時代的軍隊，其實為人處世和企業沒什麽區別，首先是能忍，然後就是會看眼色，結果這兩點老板都不具備，然後就因為和上級的一次惡性衝突，他的職業生涯就全完蛋了。”
馮祚開始逐漸對鐵老板的過去感興趣起來，正待再問，卻聽見從酒店門口傳來一陣喧鬧，打斷了苦哥的敘述。
“媽的，那個亂放屁的混蛋在哪兒！”
伴隨著發音還算不錯的華語，一個穿著軍綠色七分褲，光著膀子的大漢衝進來，一雙冒火的牛眼四下掃視著，似乎是要吃人一般。
剛剛和苦哥爭論的年輕人從他身後閃出來，伸出手指衝著鐵老板快速一指。
“就是他！”
大漢看了苦哥一眼，可是視線卻牢牢釘在了背著槍的馮祚身上，他當然知道這一帶的新老大是誰，現在街上冒出個背著槍大搖大擺亂晃的人，除了瘋鼠雇傭兵不可能是別人了，心裏本能生出恐懼來，可是這時候退縮麵子又抹不下來，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喂，剛剛就是你這貨對我有意見的是不是？”
大漢壯起膽子，伸手在苦哥麵前拍了拍，用眼角餘光瞄著馮祚的反應。
“是啊，跆拳道就是表演，屁用沒有。”
苦哥大聲嚷嚷道，音量超級大，這下半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大漢氣得臉色發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來來來，小子，你除了軍體拳和幾招標準擒拿之外，應該沒更深入學習過格鬥吧，現在給你看看，真的幹架是怎麽樣的。”
苦哥噴吐著酒氣，一搖一晃湊到大漢麵前，伸手在腦袋上一下一下畫著圈。
“來來來，往這兒打，不打你他媽就不是東西。”
大漢再也忍耐不得，也不管馮祚了，揮起拳頭就往苦哥頭上砸去，這一下拳頭帶著風，要是打結實了估計能把苦哥的腦袋打開花。
“呼”
拳頭從苦哥的頭上擦過去，竟然打了個空。
大漢根本沒想到這個醉漢竟然會躲閃，立刻後跳了一步，準備拉開距離狠狠揍他一頓，別看他身形壯碩，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可是苦哥的動作更快。
隻是一眨眼的世紀，苦哥就衝到了大漢的麵前，對準他的腹部和胸口就是一連十幾下快速而凶狠的拳擊，打得大漢嚎叫起來，拚命揮拳進行了數下反擊。
可是苦哥卻如同敏捷的貓一樣，更早一步閃到了大漢的側麵，用單臂架起他的胳膊，對準軟肋就是一連數拳，打得大漢嚎叫連天，可是等他再想反擊時，苦哥又跳到了一個新方位。
馮祚看得迷了進去。
這應該是拳擊，不，更準確的說是變種了的拳擊，在保留了拳擊快速的步伐和出手的基礎上，又加入了極多的動作變化，形成一種相當精妙的打法。
不過，一想到自己要時時刻刻保持這種和人貼肉打得模樣，馮祚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還有別的嗎？至少能拉開距離，安全一些的！”
“哦，你說那個啊，那就簡單很多了。”
苦哥一下遠遠跳開，脫離和大漢的近距離接觸。
大漢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可以盡情施展自己最擅長的踢技了，迫不及待的飛起一腳就向苦哥掃來。
“啪”
苦哥以更快速度抬起了腿，一腳落在大漢的膝蓋上，一下把他踢得重心失衡，跪倒在地上。
“然後是這個！”
苦哥轉身，抬腿。
回旋踢。
大漢的臉上重重挨了一腳，打著旋飛了出去，砸翻了一片桌椅。
圍觀群眾刹那間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看到了什麽極度恐怖的東西，好長時間都沒人敢喘一口氣。
苦哥的動作又快又漂亮，就像是馬鞭抽擊一樣，在瞳孔都來不及聚焦的時候，攻擊就已經落在了人身上，更重要的是，保持一米多的距離就能打到人，比拿刀還好使。
馮祚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喜過望。
“好，就是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