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招聘（2）
在馮祚的印象裏，雇傭兵團招人應該是專門在那些窮山惡水的小村鎮，不見天日的陰暗街道，甚至是關滿重刑犯的監獄裏，也隻有那些可怕的地方才能誕生那麽多窮凶極惡的暴徒。
不過，暉哥卻告訴他，這都是幾百年的事了。草創時期急需兵員，各個兵團自然都吃相難看，隻要能扛槍拎刀打仗，什麽烏七八糟的人都吸收進部隊，當兵團業務和組成穩定之後，審核自然會變得嚴格，畢竟不穩定的兵員不但影響兵團形象，而且還是嚴重的不安定因素，一不小心就會產生大麻煩。
現在瘋鼠的兵員基本上由暉哥出麵，通過手裏的各個關係戶暗中招募，達到一定數量後再向各個突擊隊投送。新兵來源基本以條件合適的高中生為主，一方麵是這個教育程度的新兵已經有一定文化基礎，能夠勝任一些精密武器的操作和維護，另一方麵，按照鐵老板的說法，這是人一輩子裏最氣勢逼人，最**澎湃的年紀，最適合去吃子彈了。
好吧，要是沒最後半句話，這段形容還算貼切。
不過，直接開進大學校園招聘，對於瘋鼠來說也是開天辟地的第一次，據說是丁哥在鐵老板麵前極力堅持的，甚至聽說丁哥放話說要是鐵老板不同意他就不幹了。
但是詭異的是，鐵老板竟然沒動手揍扁他，而是勉強同意了。
招聘會現場就架在體育館裏，三五十個大大小小的攤位，甚至都擺到了門口，各種傳單像是雪片一樣到處亂飛。不過，這還真是個和平的環境，人人都在禮貌的交談，麵帶儀式性的微笑，不會出現三句話說不好就拔槍抽刀的情況，馮祚甚至覺得剛剛要武器的行為有點搞笑，這時候身上少個沉甸甸的玩意兒還挺舒服的。
暉哥把人拉到拍拍屁股就走路了，臨走時丟下一句。
“喂，記住了，我們的行動可是事先通報過公安部的，不管怎麽樣都千萬別在這裏惹事，不然會引來大麻煩……….下午結束我來接你們！”
幾名雇傭兵好不容易在角落找了個位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攤子抬進來擺開。
幾個人拍拍屁股，人模狗樣的就坐在台前當起招聘HR。
攤位邊掛著碩大的電子牌子，上麵來回滾動著字條“現公司業務擴張，急需招聘5~8名技術人員，要求學曆本科以上，持有計算機二級以上證書，能熟練編寫程序，運用數據庫軟件，信息，通信及計算機專業優先考慮…………月薪6000~8000，交五險一金，管三餐食宿。”
馮祚看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說丁哥，你這是什麽情況，要進軍IT行業嗎？”
“並不是，隻是在為日後的戰鬥做準備而已。”
丁哥輕鬆地開口道。
“你也應該看最新的軍事新聞吧，現代戰爭可不再是幾個人幾條槍，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尖端科技的運用可是越來越重要了，你看看新聞上，電訊破譯，信號捕捉，無人機運用，小型精確製導武器運用……….這些在瘋鼠身上完全連影子都看不到。”
“你是說，瘋鼠已經落伍了嗎？”
馮祚有點驚訝於丁哥過人的眼光，這家夥並不像看上去那樣，就是個五大三粗的野蠻人。
“不，準確來說是，鐵老板已經落伍了，誠然，這老家夥直到現在都是瘋鼠的支柱，但是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二十年前，還在迷信舊式軍隊的那一套東西，跟著他走，遲早有一天瘋鼠會變得和那些我們之前打敗過的非洲土著一樣，又愚蠢，又衰弱。”
“好了好了，大哥你停一下，你這發言都算是大逆不道了吧。”馮祚咕噥道。
“哈哈哈，不怕不怕，自家兄弟麵前，自然想到什麽說什麽！”
丁哥哈哈大笑著，同時拍了拍馮祚的肩膀。
這算是什麽，拉攏的意思嗎？還是說警告自己不要胡說八道？
馮祚的心裏第一時間泛起了狐疑。
這時，慢慢的有應聘的學員湊過來了，畢竟丁哥開的價錢雖然不算高，但也還算合適，**那些大錢沒見過幾張的學生還是可以的，有的人開始問東問西，有的人幹脆直接把簡曆塞過來了。這時，馮祚他們三個水貨首先虛了，畢竟自己手裏就捏著張破高中文憑，麵對比自己多讀了四年書的高材生，氣勢上先軟了下來。
不過，丁哥卻是絲毫不怯場，大大咧咧和那些學員聊起了未來，聊起了理想，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專業水平。沒想到，在這方麵丁哥依然言談自若，專業術語和名詞一套套的來，好像就是本專業出身的高人，聽得那些大學生也心服口服，反而被他帶走了話題，後麵隻有連連點頭的份了。
小滿忍不住抽空問丁哥。
“臥槽，大哥你不是說自己就混過兩年職高嗎，怎麽那麽牛逼，是不是拿兄弟幾個做耍？”
“耍媽個頭，要不要老子把結業證書給你展示下，”丁哥用力吸了下鼻子，“來之前怕被這些小子看低了，就在出門前把當年的學校教材翻出來補習了一個禮拜，也就現在這點說說的水平而已，再深了就不行了。”
夥計們麵麵相覷，一致覺得這位爺很可能是個入錯行的天才。
突然，馮祚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等等，大哥，你好像從頭到尾都完全沒跟他們說過，我們是雇傭兵吧！”
丁哥還沒說話，一旁的傻狗就哼哼唧唧上了。
“笑話，哪個招雇傭兵是當麵跟你說，哦，‘其實我們是業界最牛逼的華裔雇傭兵團’，‘我們的主營業務就是燒殺搶’，不把你當神經病趕出去才怪。”
馮祚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剛加入瘋鼠時，也確實是差不多整整一天完全搞不清自己的工作是什麽，直到後來洗腳大仙說明。
對於身在和平中的人來說，雇傭兵這個詞可以說是神話中的東西。
“放心，除非是有特殊原因，不然瘋鼠不會強迫人去賣命的。”小滿解釋道。
他們都沒注意到，在遠處的位置，幾雙冷冰冰的眼睛已經盯住了他們。那是四五個坐著操場觀眾席上的年輕人，漫不經心的模樣好像是在觀光，領頭的是一個大約二十出頭，麵目凶狠的年輕人。
“沒錯，金龍安保公司，我認識那塊牌子，瘋鼠的影子公司之一，沒想到都把手伸進大學裏了，明明是一幫殺人魔，還公然擺著攤位招人，真他媽是混蛋中的混蛋，國家怎麽不派人剿滅了他們！”
旁邊一個略顯書生氣的年輕人擔憂道：
“龍方，你可別衝動，我們的行動已經備了案，要是引發大騷亂馬上就會被驅逐出境，而且瘋鼠手段你也應該知道，在我們自己家開戰風險太高了。”
“別緊張，小北，我可沒說要開戰，”龍方冷笑道，“就是教訓下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而已。”
太陽漸漸下山，時針逐漸靠向了下午四點，一些招滿了人的公司慢慢散去，而忙了一天的雇傭兵們也禁不住打起了哈欠，在折疊桌上已經擺著一疊厚度不小的應聘簡曆了，下麵隻需要回去篩選出需要的部分就好。
“啊啊，我去上個廁所，有人要一起嗎？”
馮祚突然覺得**有點漲，向準備收攤的夥計們招呼道。
“滾滾滾，幾歲了，撒尿還要人陪。”
看來完全沒人有要去的意思。
於是，馮祚隻好自己走了，他沒注意到，他離開大部隊的瞬間，已經有兩條影子悄悄跟上了他。
體育館的廁所又是簡陋，又是肮髒，還有股刺鼻的怪味，地板也不知道幾百年被拖過了，馮祚看得直皺眉頭，不過，尿意一陣陣襲來，他隻能湊合了，找了個小便池鬆開褲帶釋放自我。
“吱呀”
馮祚覺得有人推門進來了，似乎是兩個，走路慢慢悠悠的。
其他公司來上廁所的嗎？
“哢嚓”
古怪的鎖頭撞擊聲傳入馮祚的耳膜，讓他整個人一下戰栗起來，他一下跳起來試圖衝向大門，但是太晚了，他的雙臂已經被飛快地扭住了，屁股後麵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腦袋撞在便池的不鏽鋼水管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滾燙的**立刻四溢出來。
在腦殼都快要被擊碎的時候，馮祚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還是清醒的，並且在極短時間內推測出身後有兩個人，而且還有他們大概的位置就是自己雙臂現在的指向，踹自己的家夥現在應該還沒來得及收回腳。
“額啊！”
馮祚驟然發起狠來，用頭狠狠把軀體頂離了牆壁，然後推著兩人急速後退，一邊的一個家夥明顯重心不穩了起來，露出的空隙格外大。
馮祚奮力回身一腳踹在那家夥的肚子上，那家夥發出痛苦的低吼，下意識地去捂住肚子，馮祚趁機抽出了一隻手臂，迅速向腰間摸去，可是抓住的一片空氣卻讓他陷入了空前的絕望和憤怒中。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沒帶武器，哪怕有把菜刀也好啊，就因為是回到了國內，所以完全放鬆了嗎！
這一次錯誤犯得更加傻逼，傻得馮祚想去死。
“喂，什麽事啊，你們！”
“沒什麽事，就看瘋鼠的逼樣不順眼，想揍你一頓消消火.”
時機稍縱即逝，馮祚很快就被重新壓製住了，他覺得一隻有力的大手揪住了他的頭發，把他得腦袋狠狠往小便池上一下接一下撞去。
“砰砰砰”
沉悶的聲響在馮祚的頭顱內爆發，一開始馮祚還能數清楚數字，可是到後來他的神經完全被痛楚占據了，完全變得昏昏沉沉。
“媽的，瘋鼠的人了不起了，現在還不他媽像坨屎！”
“咣”
猶如休止符一般的巨大撞擊聲後，馮祚頹軟跪在了地上。龍方搓了搓血淋淋的手掌，發出一聲冷哼，突然一腳把馮祚的頭踩進了便池裏，用力轉了兩圈，腥臭的尿液裏很快流入了鮮紅的血漿
“搞什麽，原來是個菜雞啊，算了，客氣一點，給我使勁揍五分鍾，就當是送給瘋鼠的見麵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