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提頭來見

傷口好得馬馬虎虎後,馮祚在小柯的陪同下辦理了出院手續。

一會兒是筋斷骨折,一會兒是中彈,馮祚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變成一個破爛了。小柯卻說這還算好的,至少沒留下什麽後遺症,她以前實習的時候見過一個老兵,被迫擊炮彈近距離炸中,身上中了十幾塊彈片,一半都因為貫穿過深無法取出。退役後一到陰雨天就渾身疼痛,生不如**,跑遍了所有大醫院醫生都束手無策,最後是因為一堆並發症,早早就**了。

馮祚聽得心裏發毛,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停停停,我還想繼續吃這碗飯來著,你再說兩句我就要馬上遞辭職報告了。”

鐵老板等得不耐煩,早一步就帶著大毛二毛坐飛機回了前線,小柯和馮祚隻好自己找商務機走。上飛機前,馮祚從機場邊的報刊亭買了一堆雜誌,本來找點東西飛機上看倒也無可厚非,可問題是馮祚實在買的太多了,足足一大捆,亂七八糟什麽內容的都有,小柯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母嬰雜誌!

“停停停,你搞什麽啊,買那麽多雜誌,而且你看得懂俄文嗎?”

“誰說我要看內容了,”馮祚拿出一本雜誌晃了晃,“我隻是想參考一下他們的版式,經過你一說,我覺得我出的上一期雜誌…….真的有點渣。”

“不用那麽難過啦,編輯老大,雖然你的作品很失敗,但是它們還是產生了深遠價值和影響………作為卷煙紙和廁紙。”小柯很是時機的亮出自己的毒舌。

馮祚翻了個白眼給他,轉身把所有東西都打包進背包裏,和小柯一左一右走進了機場。

政府軍的大規模進攻在民兵的空中力量打擊下幾乎無法組織起來,幾次規模有限的反攻不但毫無效果,反而耗盡了武器庫裏好不容易湊出來的家底,瘋鼠雇傭兵們驚訝的發現,在政府軍中赫然出現了老掉牙的T34-85!

戰局的崩潰引發了政府軍內部的人心動**,一些籍貫在東烏的士兵開始脫離部隊,跑向民兵陣地投誠,一開始還是三三兩兩,到後來變成了整班整排的跑路,並且還帶來了**,自行火炮等重武器,據說海軍更牛逼,直接把一艘護衛艦開進了民兵控製的港口。

新政府聞訊簡直要氣瘋,胡亂按了個“指揮不力”的罪名,擼掉了一堆中高級軍官的軍銜,這些被迫退役的軍官一怒之下,拉上親信就跑對麵去了。政府軍一時間變得千瘡百孔,既缺士兵,又缺武器可軍官,幾乎變成了一個空架子。

葉塞河兵團釘在機場防禦,而瘋鼠的陣地卻被挪動到了市區,馮祚和小柯轉了一圈沒發現自己的部隊,最後好不容易找到知情人問出地址,這才得以趕在晚飯前到達瘋鼠的老巢。

“嗨,夥計,好久不見。”

小光揮著一把大湯勺熱情的打起了招呼,這家夥有客串起了廚師角色,麵前擺著兩口大鍋,裏麵煮著五顏六色的亂燉。

“聽說你又受傷了,真的假的?”

“吃了兩槍,還是被友軍打的,真他媽晦氣。”

“爽啊,在度假勝地療養了那麽多天。”

“療養個屁,你試試每天拉屎都要人扶,看你還爽不爽得出來。”

兩個老朋友胡亂扯了一通淡,突然聽見從前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並且伴隨著大笑和叫罵聲,好奇之下,他放下行李湊過去觀看。

那是陣地旁一間被機關炮打了一排大洞的超市,四五十個民兵和瘋鼠雇傭兵原本用來裝貨的貨架被踹到一邊,隻留下一個平放在地上,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男人被捆在上麵,光溜溜的後背上布滿傷痕,嚎叫聲就是他發出的。

鬼子拿著把精巧的小骨鋸,從腳跟下刀,就像是切羊肉片一樣,他的手法非常好,切出來的每一片都是薄厚均勻,不一會兒男人的一條小腿就“消失”了。

“喲,阿作,小有小柯,你們還好嗎?”

看見熟人進來,鬼子暫停了手裏的活,向兩人打起了招呼。

瘋鼠首席軍醫鬼子今年三十五歲了,但是看上去非常年輕,就像是二十多歲的人一樣,身型挺拔,相貌英俊,鼻梁上經常架著一副眼鏡,顯得斯斯文文,據說因為他是中日混血兒,才博得這麽個“雅號”。

雖然說是軍醫,但是鬼子更多時候是把他的醫療知識和醫療工具用在俘虜和**刑犯身上,從他手裏能變化出上百種不同種類的處刑招數,經過他手的受刑人幾乎沒有一個還有人樣的,一時間在瘋鼠裏變成了恐怖分子的代名詞,人人都遠遠繞著他走——盡管從沒有證據顯示過,鬼子有折磨過自己人。

“我是還好沒問題,隻是鬼哥……….這是什麽情況?”

“哦,你說這家夥,原來民兵的少校營長,幾天前被收買了,當了政府軍的臥底,結果這蠢貨什麽像樣的間諜工具都沒有,捏著個手機用短信**報,沒幾次就被截獲了,雇主下指示讓我們搞**他,但是不能讓他**得太舒服。”

鬼子說著,搖著頭繼續手裏的工作,他的下手又快又穩,很快,臥底的另一條小腿也被切碎了,男人的嚎叫完全變質了,簡直不能稱為人聲。

“兄弟們,兄弟們,饒了我吧,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的老婆孩子都在西部住啊,我不能不聽他們的啊,你們饒了我吧,我還有五個孩子啊!”男人痛哭流涕道。

周圍的人群哄笑起來。

“瞧瞧,這蠢豬家裏還有那麽多仔啊,莫不是娶了母豬?”

“待會兒切他的大鳥時量量尺寸,看看他的能力是不是有那麽好。”

“有道理,一定要好好量量。”

也有人咬牙切齒,狠狠咒罵道。

“閉嘴,雜種,你出賣我們的時候,怎麽就不當我們是兄弟了,現在求饒,我饒你媽個頭。”

民兵們衝上來,有的扇他耳光,有的拿拳頭揍他,有的用穿著軍靴的腳踢他的頭,踹他的肚子,很快在他身上橫七豎八又多了好幾道傷口。

鬼子用骨鋸敲了敲處刑台邊緣。

“發泄完了就快點讓開,我這邊還在忙。”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卻有一種冰冷的壓迫力,那些民兵哆嗦了一下,急忙退回了人群,好像生怕走慢了自己也要陪著挨刀。

鬼子繼續動手,沿著小腿一路切上去,同時還很“貼心”的給受害者掛上血袋輸血,避免他失血過多提前掛掉,一連串操作看得周圍的民兵目瞪口呆,有的人香煙叼在嘴裏吸得就剩個煙蒂了還在拚命吸,更多人則是趕緊掏出手機來拍照拍視頻,然後相互比較著,炫耀自己的拍攝技術,或者給同伴推薦起各種修圖軟件。

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重的血腥味,周圍的氣氛一定會讓馮祚以為來到了馬戲團表演現場。

隨著身體被一點點切碎,男人的嚎叫聲越來越小,最後完全低了下去,終於,當鬼子鋸斷他的脊椎骨後,這家夥全身想抽風一樣劇烈哆嗦了一下,然後再也沒了聲息。

鬼子檢查了脈搏,瞳孔然後站起來淡淡道。

“還沒**透,但是也快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民兵們嘀嘀咕咕討論了一下,馬上上來幾個人,把男人殘缺的身體拖出來,拖到大街的燈柱上掛起來,充當威懾作用。

鬼子在一邊的水槽裏洗了手,掏出一塊消毒巾擦了擦,然後對圍觀的瘋鼠雇傭兵道。

“走吧,夥計們,吃飯去吧,時間應該剛剛好。”

晚飯是東北亂燉,小光不知道從哪裏搞了很多鮮肉切進去,這一鍋的分量顯得非常紮實。隻是看到那些肉塊,馮祚總是能想起剛剛的行刑場麵,一時惡心的什麽都吃不下去,隻好端著碗去找小光和大熊聊天。

“話說我們為什麽換到這鳥地方來了?”

“嗨,還能是為什麽,那些民兵因為我們是外地人,覺得我們靠不住,這種戰略要地還是交給他們的斯拉夫兄弟保險,我呸。”

大熊嚼著口香糖罵罵咧咧道。

“唉,說起來,V仔到現在都沒回來,現在陣地換了,還不知道這家夥能不能找著路。”

說到V仔,大家夥心裏都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如果是**了還好,一咬牙一跺腳就把這事塞心裏了,可是現在活不見人,**不見屍,他們的心都吊在半空中,生怕什麽時候就來個噩耗。

“嗨,那是誰……….哦,老天爺啊!”

突然,附近吃飯的人**起來,不斷發出驚呼,馮祚三人好奇地也湊過去看,但是隻看了一眼,他們就都傻住了。

一個渾身血糊糊的身影一步步朝陣地走來,他走的很慢,臉上,胸口,肚子,手臂到處都是血跡,有的幹涸了,有的還在不停流淌,右手是一杆充當拐杖的SVDK狙擊步槍,左手上是兩坨滴著血的肉塊,他的瞳孔裏閃爍著可怕的赤光,在昏暗的燈光下,猶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突然,惡鬼對著馮祚他們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發黑的牙齒。

“嗨,夥計們,好久不見,能過來幫我拎下行李嗎,我快累**了。”

“老天爺啊,是V仔!”

大熊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衝上去接過他的槍,小光和馮祚試圖把他架起來,可是卻驚訝的發現,V仔整個人輕飄飄的,幾乎一點體重都沒有。

“艸,你去哪兒了,怎麽搞成這樣了?”

“好了好了,這些以後再說,可以幫我把這個交給老板領功嗎?”

V仔虛弱地笑起來,神情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得意,把手裏的東西晃了晃。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了,那哪是什麽肉塊,分明是兩個用鐵絲穿成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