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說這話本就是在賭一口氣,誰知道話沒說完就被南宮焰頭朝下抗在肩膀上,渾身怒氣勃發地向使館走去。【】

天歌毫無防備之下,嚇得尖聲大叫,她使勁捶打南宮焰的肩膀,可這廝卻隻需一隻手臂就將她製得死死的,一路走來,立刻引來大堆人圍觀。

等看清那黑臉黑衣的人竟是活閻王南宮焰,眾人不由汗如雨下,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

本就候在門口的袁融和李信見此連忙跟上,李侍衛衝動之下想要去製止南宮焰,袁融臉色一變,強硬地把他擠到後麵去,同時瞪了他一眼:活膩了吧你,沒看王爺正在氣頭上,小心救不了公主還把自己搭上!

好在使館裏都是月升國的人,這裏南宮焰最大,所以即便很多人好奇那個被南宮焰抗在身上,被披風包裹嚴實還在不停掙紮的人是何身份,也沒人敢問出口,更無人敢對此有所議論。

根據下人的指點,南宮焰一路來到東院上房,一腳踹開房門,徑直走進內室,一把將天歌扔到地上,同時命令道:“去把公主身邊的人全都帶來!”

李信小心翼翼地瞅了自家王爺一眼,見他滿臉的風雨欲來,不敢多問轉身去辦。

天歌被扔到地上的時候,其實身上的力道已經被卸去大半,地上又鋪著千騎國特產的厚羊毛地毯,所以落地的時候沒有絲毫痛感。

但出於對南宮焰的防備,她隻敢保持著倒坐的姿勢,使勁仰著頭大聲抗議:“南宮焰,你到底想怎樣,要殺要剮一句話,用不用這樣折磨人?”

冷麵閻王俯視著那張滿是怒意的素白小臉,微微低身大手鉗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看來本王這幾日對你太過仁慈了,才讓你如此囂張,居然敢直呼本王的姓名!”

天歌使勁咬住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隻覺得對方的手真的比鉗子還厲害,她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碎掉了!

見天歌痛苦地眉頭緊鎖,南宮焰立刻把手收回,果然見天歌的下巴上出現了幾個明顯的青紫指印,心頭便一陣懊悔。

可一想到這小混蛋剛剛那番毫無節操的話,就恨得牙癢癢,他忍住心軟,強硬道:“本來想著還要趕路,之前你三番兩次欺騙本王逃避本王,這筆賬本王還沒找你算,今日你既然主動撞上來,那咱們就一塊兒來清算清算。”

天歌渾身一顫,她居然把那些事給忘了,今天這是主動撩虎須了?

她慌亂之下思緒亂飄,眼珠子轉了又轉,努力平緩了語氣,故作不解:“王爺的意思天歌不知,父死子繼的話是王爺說出來的,天歌也是順著王爺的話接的,也打算按照王爺的意思去做,天歌到底哪裏有錯?”

南宮焰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小東西還敢狡辯,不由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你不知?很好,本王很快就讓你知道!”

說話間,李信已經帶著一群人來到外室,眾人不由分說地跪下給南宮焰行禮。

隔著一道寬大的屏風,南宮焰一擺手:“鄭嬤嬤,你進來,其他人跪成一排!李信,拿馬鞭來!”

此話一出,房間內頓時響起了大大小小的抽氣聲,南宮焰想要做什麽,不用多想就已猜到。

天歌更是大驚失色,臉色刷白,她使勁瞪向南宮焰:“你有什麽氣出到我身上就是,做什麽為難他們?”

南宮焰氣哼哼道:“公主身嬌肉貴,可要仔細著不能傷到,不然怎麽服侍千騎國的大王和幾位王子呢?”說到最後,那聲音已經不像是人發出來的,猙獰冷酷宛如惡魔臨世。

天歌冷不丁倒退一步,怔怔地望著他,雙眼中霎時失去了所有光彩。

鄭嬤嬤進來的時候,看到天歌的少年打扮,連忙低下頭,就像什麽都沒看到一般。

南宮焰偏過頭睨著她:“鄭嬤嬤,你是宮中的老人兒了,又曾在已故的麗妃和東陽公主身邊服侍,公主該懂得禮儀你應該一清二楚。為免寧國公主給我們月升國皇室丟臉,她這禮儀你看是不是也該用心調教一番?”

鄭嬤嬤直愣愣地抬起頭,見南宮焰不是在開玩笑,趕緊低下頭從善如流道:“奴婢遵命。”

熟料,南宮焰還不滿意:“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們月升國,公主要守的規矩也是我國婦女的典範,除了宮規,另有《女誡》也請嬤嬤好好和公主講清楚,所謂三從四德、從一而終,是什麽意思,公主看來也不清楚,嬤嬤可要多用心。”

鄭嬤嬤聽得冷汗直下,這……這……她從來沒和東陽公主講過這些啊,不過南宮焰既然吩咐下來了,她哪有拒絕的可能?

而天歌聽到這裏,簡直再明白不過了,南宮焰根本就是在變相懲罰她,試想南宮嵐那養了一院子男寵的作風,哪裏像是學過《女誡》的人,更不要說什麽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了,這些根本就不是公主該學的東西!

“王爺,你這是以權謀私、公器私用!”天歌不甘地做垂死掙紮。

南宮焰眯著眼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綻開一個惡劣的笑容,薄唇微啟聲音溫柔得令人發寒:“鄭嬤嬤,公主頑劣,以免她不受教,當定下懲罰體製。不如這樣吧,公主若是做錯一處,外麵的那些人就各挨一鞭,你看如何?”

天歌氣得險些跳起來,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鄭嬤嬤沉默了片刻,躬身道:“奴婢遵命。”

這還有沒有人權?

天歌再也忍不下去,立即跳起來抬腳就朝南宮焰下身踹去,同時右手握住從袖口中滑落的手術刀,兩輩子加起來,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欺負過!

“你這個恃強淩弱的混蛋!”天歌惱怒之極地大喊一聲,來勢洶洶。

可沒想到剛剛靠近南宮焰,她的手腕就被南宮焰準確握住,接著,銀色的手術刀無力地掉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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