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分迷惑地望著天歌,鳳皇陛下,南宮翰說的真是天歌嗎?

天歌卻沒有時間去回答父女倆的問話,而是心急如焚地一遍遍確認南宮焰的方位,但是大鵬鳥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天歌就追蹤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慶隆帝和南宮嵐見此,也十分有眼色地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心裏一直有些不安,他們覺得自己對於天歌之前去鳳天大陸的事想得太簡單了,甚至都沒有細問。

其實隻要仔細想想,天歌和南宮焰如果真的隻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去鳳天大陸的話,有怎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把實力提升那麽多,同時又可以隨意出入鳳天大陸,這在他們的認知中即便是鳳天大陸那些高人也不可能做到吧?

凡事都經不住細想,一旦細想心中就越發覺得懷疑變成了真的。

在天歌追蹤南宮焰行蹤的空隙,慶隆帝和南宮嵐看向天歌的目光開始一點點發生變化,審視中帶著一股越來越濃的敬畏,最後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天歌擔心南宮焰,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反應,等皺著眉頭回神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氣氛不對,回頭一看,就明白慶隆帝和南宮嵐在想什麽了。

天歌歎口氣,想到南宮翰剛剛的話,分明是與苗家達成了某種協議,拋下月升國去找南宮翰明顯不明智,他於是憂心忡忡地轉向慶隆帝和南宮嵐,正色道:“父皇,嵐兒,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想知道我就都告訴你們,本來我是打算等事情全部解決再說的。”

慶隆帝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一看天歌這臉色就知道接下來的話題很嚴肅,他甚至下意識側了側身子,並沒有敢受天歌的禮。

天歌想起南宮翰之前的話,心道看來要救南宮焰必須要等到苗家之事解決之後了。

南宮嵐見慶隆帝喉頭震顫半晌都沒發出一點聲音來,大概是她對那個世界了解的不夠多,並不能真切理解“鳳皇陛下”的真正意義,所以尚且能夠語氣自若道:“三嫂,你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歌看了眼慶隆帝這才把她是鳳皇之女的身世說出來,然後把她和南宮翰之間的恩怨略去上一世,簡單敘述了一下,最後道:“鳳皇,嵐兒,你們沒有必要因為南宮翰的事情傷心,他已經不是你們的兒子和兄長了,忘掉他的事吧!”

本來,對於慶隆帝和南宮嵐而言,南宮翰消失了那麽久,他們雖然希望他好好的,卻也不抱什麽希望了,可是如今他卻以這種形式出現,對於他的親人來說,絕對是一大衝擊。

不過,此時,對於父女二人來說更大的衝擊應該算得上是天歌的身份了,慶隆帝目瞪口呆地望著天歌,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天啊,那高高在上的鳳皇陛下居然是他的兒媳婦!

南宮嵐則結結巴巴地說:“三……三嫂,你……你之所以……不讓……不讓三哥繼位……就……就是這個原因?”

天歌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南宮嵐的問題:“沒錯,我早晚是要回鳳天的,他不能和我分開,我要他回去幫我!”

南宮嵐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麽,如今她應該是可以安心做這個皇太女了,天歌做了鳳皇,南宮焰又離不開她,怎麽還會回來和她爭這個小小的皇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中除了有些激動,卻感受不到半點快樂,深究起來,大概就因為天歌那句他們早晚要回鳳天的話吧!

南宮嵐的心情有些低落,到時候父皇老了,南宮毅被幽禁西山,南宮焰和天歌也走了,南宮翰定然也不會回來,真的就隻剩下她自己了,一股寥落之感頓時油然而生,讓她不禁心底發寒。

四人說完話就各自回住處了,天歌除了每日去陪柳氏,就試著尋找南宮焰的消息,她對南宮焰的擔憂與日俱增。

南宮焰現在失憶了,做事情全憑直覺,現在他被南宮翰抓走,定然不會輕易屈服,南宮翰又用藥物控製了他,兩人會發生什麽她簡直不敢想。

這樣等了七八天,直到天歌都快坐不住了,苗承瑄和苗昀果然又來了,隻是這次不再像上次那般聲勢浩大,隻是帶了苗家幾個好手而已。

天歌這邊早有準備,打從得知了天歌的身份,慶隆帝麵對天歌的時候就不再像以前那般自在慈和,反而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和恭敬。

天歌多次說過不必這樣,可是慶隆帝對於傳說中的神鳥鳳皇對的崇敬可謂是根深蒂固了,讓他從心裏上改還真不容易。

所以,這麽多天過去,他也僅僅是保持表麵上的長輩姿態,認真一看,就知道他對天歌身份的敬畏。

當苗家人到了以後,慶隆帝和南宮嵐也隻是象征性地招待了一下,便把事情的掌控權留給了天歌,對方的目的是天歌無疑。

天歌也沒有勉強,慶隆帝和南宮嵐到底是凡人,對上苗家絲毫占不到便宜,反而讓他們感到不自在,所以她告了聲罪,就把慶隆帝和南宮嵐送走了,自己坐到了主位上。

雙方落座,互相對峙,天歌看著並不如何著急,完全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這讓苗氏父子心中狐疑不已,南宮焰對於天歌來說到底有沒有那麽重要?

說到底,在他們看來,南宮焰是個普通人,天歌是金鳳凰,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如今與南宮翰的交易已經達成,他們也已經在收攏鳳族的勢力,打算將鳳族的這批佼佼者一起帶入鳳天大陸,剩下一些實力不濟的旁支就留在下界,算是留個後手。

如今已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苗氏父子決定隻好賭一把了,因為已經騎虎難下,所以由苗承瑄開口道:“我們這次來想必尊駕已經知道是為了什麽吧?”

天歌麵色微冷,她目光嘲諷地掃了對方一眼,漠然道:“當然知道,苗大公子有話就請直說吧,我能答應的自然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