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立刻撒嬌道:“娘你一定怪我離開了這麽久對不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我到哪兒您就在哪兒!”

柳氏寵溺地揉著她的長發笑道:“娘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怎麽會怪你呢?隻要你心裏還有娘,娘就滿足了。”

天歌嘟著嘴賣萌:“娘你一定是在口是心非,我都不舍得離開娘,娘怎麽會舍得離開我呢?”

柳氏被她這麽一哄,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她點著天歌的額頭嗔道:“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娘都被你說得沒話說了。”

天歌頓時一驚一乍道:“娘你又開始嫌棄我了!”

慶隆帝和南宮焰還在旁邊站著,柳氏不願再和天歌打嘴仗,轉而問起南宮焰的病情:“王爺的病你給他瞧了沒有,幾時能夠恢複?”

本來笑望著母女二人鬥嘴的慶隆帝聽到這話麵容也立刻嚴肅了起來,但見天歌表情似乎僵了一下,才道:“已經在慢慢好轉了,就是需要時間而已。”

慶隆帝和柳氏聽後多少鬆了口氣,隻要不是一輩子失憶就好。

天歌在說話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打量兩人,見他們似乎並沒有受蠱蟲的影響,心中一直提心吊膽的,因為摸不清那蠱蟲的底細,她這心便隻有一直懸著。

讓兩人分別去休息,天歌才歎口氣坐下來,察覺到南宮焰望著她的目光,她不由伸出手,在對方牽過來的時候環上他的腰,把頭枕在他的小腹上,低聲喃語:“苗家真是用心險惡,居然給父皇和娘用那麽刁鑽的蠱蟲,我卻連蟲子長什麽樣都看不清楚,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南宮焰小心翼翼地摟著她,聽她輕聲細語地說著話,不發一言。

直到天歌說著說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南宮焰才低下頭,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了一個吻,眼底忍不住露出困惑茫然的情緒。

慶隆帝第二天就上早朝了,人心惶惶的朝野上下終於像是得到了救贖,看著坐在皇位上的慶隆帝差點喜極而泣。

亂了一個月的月升國在慶隆帝的主理下,終於慢慢恢複安定。

但事情並不會因此而結束,周邊國家依然處在動亂中的情況時不時地就會傳過來,讓月升國的臣民們心中忐忑,惶惶不安。

南宮嵐在天歌的幫助下,重新開始幫助慶隆帝處理政務,結果沒幾天,慶隆帝就突然在朝堂上昏倒了,與此同時,身在蘭芷宮住著的柳氏也一起昏迷了。

天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們頭顱中的蠱蟲,當時就為他們做了檢查。

慶隆帝第一時間被人抬了回來,天歌發現他和柳氏頭顱中的蠱蟲從靜止狀態一下子活了過來,開始遊走在大腦邊緣,甚至試圖往腦髓中鑽去。

天歌看得嚇了一跳,第一時間想通過混元生息功將那蟲子殺死,然而她剛剛想把功力滲入進去,那蟲子便若有所覺猛然回過頭來,像是能夠看到天歌似的,一雙明晃晃的眼睛陰冷地瞪過來,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讓天歌絲毫不敢動彈

天歌這邊動作一停,那蟲子便又開始在兩人的大腦邊緣遊走,看起來無比像是在找什麽突破口。

天歌看得心驚肉跳,卻不敢再輕舉妄動,這蟲子定然是蟲殿培育出來的,若是找不到製服他們的辦法,這蟲子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呢!

剛剛恢複平靜的朝綱一下子又亂了起來,南宮嵐一直在旁邊追問到底是什麽情況,大臣們站在外麵竊竊私語,月升國怕是將陷入新一輪的動亂之中。

天歌正著急無計可施的時候,卻見慶隆帝和柳氏突然睜開了眼睛,迷惑地看著他們像是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天歌心中一沉,連忙去觀察那隻蟲子,卻見兩人頭顱中的蟲子突然又躲了起來,半天沒有動彈。

南宮嵐已經坐到了慶隆帝身邊,一邊扶他起身,一邊解釋道:“父皇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剛剛您和夫人同時昏倒了?”

慶隆帝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方軟塌上,看這宮殿的模樣分明是蘭芷宮,他記得這座宮殿暫時給柳氏和天歌住了,他不是在上朝嗎,怎麽會來這裏?

此時柳氏也由天歌扶著走了出來,她和慶隆帝目光相對,眼底同時浮現一絲了然,事情這麽巧,他們倆居然同時出事,很難不讓他們多想。

“來,扶朕起來。”慶隆帝握緊南宮嵐的手腕,掙紮著從軟榻上站起來,對天歌道:“你一定早就發現了對不對,連你也沒有辦法?”

天歌急忙道:“父皇您別著急,苗家不敢讓您和娘出事的!”

慶隆帝卻擺擺手:“朕活這半輩子什麽事沒經曆過,怎麽會看不出這事中有何貓膩,你打算拿那老家夥換朕和你娘的命?”

天歌張了張嘴,沒有反駁。

柳氏這時候卻握住天歌的手道:“小歌啊,那人可是禍害咱們月升國的罪魁禍首,你可不能放過他呀!”

天歌轉過臉,顯然不同意她的說法。

慶隆帝則對南宮嵐道:“去,準備聖旨,朕要準備傳位詔書!”

眾人一聽同時變了臉色,天歌大急:“父皇您這是做什麽,我一定能治好您和娘的!”

慶隆帝不以為意:“朕雖然相信你,卻也不能拿整個江山做賭,總而言之有備無患,日後朕若有什麽意外,把皇位傳給阿焰,朕在九泉下也能瞑目了。”

天歌聽說他居然要把皇位傳給南宮焰,一瞬間啞了,愣在那裏半天沒有說話。

南宮嵐見慶隆帝執意如此,並沒有多言,這皇位早晚是要傳給南宮焰的,如果能讓慶隆帝安心,何樂而不為?

然而就在她把聖旨和玉璽拿過來的時候,卻見天歌突然道:“父皇,阿焰他是我的夫君,他不能繼承皇位,而且他也不願意繼承皇位。”

“你說什麽?”慶隆帝猛然起身,瞪了天歌半晌見她絲毫不懼,轉而去看南宮焰,卻見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天歌,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口都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