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天歌有心將這群人也全都解決,但並沒有輕舉妄動,直到次日苗家收到了一封信,並當眾讀了出來。

那信正是苗承瑄派人送來的,上麵說他已經發消息給守在月升國的苗家子弟,若三日後天歌不出現,就把慶隆帝和柳氏一起殺掉,賠償苗家的損失。

苗家人讀完信,下意識地朝周圍張望了一圈兒,雖然沒有收到任何反應,但表情都放鬆了下來。

他們毫不懷疑,以天歌的能力,定然不會錯過這封信。

是事業的確如此,聽完那封信,天歌的眼睛一瞬間都紅了,她狠狠地瞪了下方的苗家一眼,立刻和南宮焰一起返回月升國。

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早料到如此,她就該拚著被發現的危險,把柳氏和整個皇宮保護起來。

希望她回去得及時,隻要不是苗承瑄親自出馬,她就有保住月升國的自信。

南宮焰察覺到天歌心急如焚,緊緊握住她的手一言不發。

從南苗國到月升國,天歌用上了最快的速度,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抵達豐京城的時候天還沒黑。

她第一時間趕去縣主府,想要先把柳氏救出來再一起前往皇宮,誰知卻撲了個空,平兒四人見到天歌可謂喜出望外,尤其是看到南宮焰也一起回來的時候。

天歌沒有和她們多說廢話,直接問道:“我娘呢?”

平兒四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她們連忙答:“今兒早上宮裏來了人,說是陛下請夫人進宮敘話。”

天歌聞言臉色大變,她猛地抓住平兒的手臂:“陛下都已經多日不上朝了,怎麽會突然請我娘進宮?”

平兒一愣,隱約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解釋道:“奴婢也這麽問了,來人說是陛下今天精神好了些,因為思念王爺和王妃,所以才想找夫人一起說說話,王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見天歌神情不對,安兒、喜兒和樂兒三人也慌亂起來。

天歌心中大急,這明顯是苗承瑄的詭計,就算這四個丫頭識破了,又哪裏能攔得住?

想到被設了法陣的武王府,天歌稍稍定了定神,問:“袁先生和李信去哪裏了,為什麽沒有見到他們?”

平兒道:“打從出事,袁先生和李侍衛就不見了,奴婢們以為他們去尋找您和王爺了。”

天歌聞言拉著南宮焰轉身就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也隻有去皇宮一探究竟了。

離開的時候,她在縣主府、武王府和公主府外圍同時施展了一個保護罩,並讓平兒拿著南宮焰的令牌去通知三府眾人,沒有她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出。

縣主府與武王府本就想通,武王府與公主府自然也有他們的聯絡方式,這些都不必她操心,除了公主府中的南宮嵐,三府中就隻剩下服侍的下人,天歌卻不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到達皇宮上方的時候,天歌首先用精神力細細掃描一遍,很快就發現了慶隆帝和柳氏的蹤跡,

她毫不猶豫地帶著南宮焰降落至地麵,他們剛一出現,就有一列禦林軍圍了上來,那打頭的人拿著長槍指著他們厲聲質問:“你們是何人,如何會出現在宮裏?”

天歌瞧著那人,並非以前見過的任何一位禦林軍統領,便知這皇宮已經徹底被苗承瑄控製了。

要知道她和南宮焰去鳳天大陸的時候,皇宮剛剛經曆一場動亂,禦林軍統領事關重大,不可能剛剛恢複平靜就大肆撤換,而之前的禦林軍統領又深受慶隆帝信任,所以可以肯定,這人並非慶隆帝的人。

天歌直接開門見山道:“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本王妃和王爺來拜見父皇,你是哪裏冒出來的,竟然連我們都不認識?”

那領頭之人一聽,上上下下將天歌和南宮焰打量一遍,見他們並未穿親王和王妃的禮服,一時間有些拿不準,神色頓時顯得有些猶豫。

天歌也不看他,拉著南宮焰一邊往裏走一邊道:“我們是不是見了你們主子不就知道了,想必你家主子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那人愣了一下,趕緊急走幾步跟上,他雖然不確定這兩人的具體來頭,不過主子的確是個神通廣大的人,想必這兩人也不能對主子造成什麽傷害。

這裏是距離慶隆帝寢宮最近的蘭芷宮,也是之前大醫師等人來尋找天歌時住過的宮殿,天歌和南宮焰一進去就見一人當中而坐,並非苗承瑄,而是一位半百老人,看他渾身的氣勢絲毫不比苗承瑄弱。

天歌和南宮焰攜手而入,那老人鷹隼般的目光卻直直地停在天歌身上。

夫妻倆也不客氣,進去後就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並不主動開口。

這蘭芷宮已經設下重重法陣,天歌能夠探出慶隆帝和柳氏的氣息就在附近,卻查不出具體方位,不過隻要他們還好好的,她不介意與這老人多耗些時間。

說來也是,苗承瑄的速度怎麽能比她還快,既然他能那麽快得知蟲殿的事,說明他人的確在南苗國,那麽就不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趕來月升國。

此時外麵天色已暗,宮人們點起了宮燈,蘭芷宮大殿裏坐著的三人全都保持沉默,默默地互相較量著。

站著的禦林軍和宮人也不敢輕易開口,全都覷著那位老人的臉色行事。

天歌將那老人的底細探得差不多了,才淡定地從儲物項鏈中取出一套茶器,慢條斯理地泡起茶來。

當天歌麵前憑空出現一套茶器的時候,她明顯能夠感覺到大殿內眾人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尤其是那老人的目光,更是立刻如針尖一般,幾乎快把天歌刺穿了。

天歌旁若無人,心中卻冷笑了一聲,即便是在鳳天大陸這樣的儲物法寶也是罕見,何況是在這幾乎沒有靈氣的下界呢!

見天歌徒手變化出火焰來燒水,那老人終於坐不住了,此女定然就是燒了他們苗家又燒了蟲殿之人,那火焰的溫度他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