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苗承瑄的瞳孔已經快縮成針孔大小,如果不是還維持著最後的理智,恐怕都要衝進去把兩人的手掰開。

天歌完全沒有理會這人的反應,一雙眼睛始終放在南宮焰身上,原來打開他被封鎖神識的鑰匙居然是這個!

她一時間又是喜悅又是感動,他設置這把鑰匙的緣故無非是怕她被別人搶走,他已經娶了她,自己就永遠隻能是他的!

天歌溫柔地看著這個人,對法陣所造成的精神刺激毫不在意,隻要和這個人在一起,無論怎樣她都甘之如飴。

感受到那人握住她手的力道,天歌立刻回握過去,回到下界那麽久,第一次露出那麽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刺痛了苗承瑄的眼睛,他很是氣急敗壞,俊朗的麵容扭曲至極,可是這一刻他又不能拿天歌怎麽樣,最後他惡狠狠地盯著南宮焰,道:“你們想要在一起,我偏偏要把你們分開!”

說罷,不等兩人有所反應,他就叫來看守地牢的管事,要他把南宮焰換到距離天歌最遠的囚牢去。

天歌聞言登時大怒:“苗承瑄你未免太過分!”

苗承瑄已然看出天歌不會對他妥協,此時麵對天歌,他也不再好言好語,他道:“你先假扮我苗氏族人,如今又自投羅網,你該慶幸我對你另眼相待,否則你以為你會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天歌瞪著他,不屑道:“你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我還怕你不成?你們苗家的法術歸根到底還是傳承於我們鳳族,你想憑這些製服我,簡直癡心妄想!”

苗承瑄被之前的事刺激得狠了,麵對天歌的挑釁反而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凝視天歌的雙眼:“如今你二人皆是我苗家的階下囚,那人我更會好生招待,你就老實待在這裏吧!”

天歌身上的光網還在,她眼睜睜地看著南宮焰從她隔壁的囚牢被移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心中不由一慌,萬一南宮焰再度受刺激自我封閉怎麽辦?

可是身體被綁得結結實實,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在看不到南宮焰之後,她便久久沉默下來,開始想逃脫的辦法。

就在天歌萬分苦惱的時候,她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朝她的方向走來,那一聲聲像是重重踩在她的心口上,讓她的心也忍不住跟著撲通撲通狂跳。

直到那人出現她麵前,天歌的眼睛陡然迸射出強烈的光彩:“你……”

南宮焰輕輕一笑,取出一麵黑色令牌對著設有法陣的柵欄一晃,那柵欄上的法陣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南宮焰的手可以毫無妨礙地穿過柵欄,對天歌道:“靠過來,我給你解綁。”

天歌眼睛亮亮地瞅著他,她認識那枚令牌,那是南宮焰在青冥山四處行走時隨身攜帶的,青冥山同樣是處處設有法陣結界,但是有了這枚令牌絲毫不成問題。

可以想象,青冥山的法陣自然要比苗家這傳承了上萬年的法陣厲害,能夠破除整個青冥山法陣的令牌,苗家對它來說就是小兒科。

天歌大喜過望,立刻挪動身軀靠近過去。

她現在除了雙手能夠小幅度動作之外,其他地方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所以來到南宮焰身邊的時候,她幾乎是蹦過來的。

南宮焰輕描淡寫地為天歌解綁,天歌也不讓他打開囚牢,直接化作鳳凰,縮小身形熱烈地撲到南宮焰懷裏,“嚦嚦”地撒著嬌表達內心的喜悅之情。

南宮焰愛憐地輕撫她金燦燦的羽毛,用唇在她毛茸茸的頭頂印下兩個吻,才歎息道:“我還是醒得遲了,讓你受苦了。”

天歌立刻變回人形,用大熊抱的姿勢撲上去:“分明是我考慮不周,被那些人鑽了空子,才讓你吃了苦才對。”

南宮焰在她嫣紅的唇上親了親,將人往上托了托,穩穩當當地抱著,然後道:“其實隻要再等上幾天,我自己就會醒來,到時候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出去的,沒想到你真麽快就找到了我。”

在南宮焰拿出那枚令牌的時候,天歌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幫了倒忙,心中頓時有些過意不去:“那你究竟是怎麽打算的,你不知道我在外麵有多擔心你嗎?”

南宮焰無奈地笑道:“我被南宮翰刺傷了,如果是普通的刀傷養幾日也就罷了,但我卻是被無極刀傷及胸口,說實話,如果沒有你留給我的那些丹藥,我現在怕是隻剩一口氣了。”

天歌大驚失色,她竟沒想到這點,但是她一直很疑惑:“你是怎麽來苗家的,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

南宮焰揉了揉她的腦袋,讓她放輕鬆,這才繼續道:“我從上界下來,頭一個月一直在養傷,但是有一天阿白突然察覺到了南宮翰的氣息,我心知他此來必然與我有關係,而我的傷也不允許我與他正麵為敵。而這一個月我也弄清楚了南苗國的情況,知道苗家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於是我就稍稍顯露一些本領,引得他們上鉤把我帶了回來,隻有在苗家,南宮翰才不會輕易找到我。”

聽到這裏,天歌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一切竟都是南宮焰的計謀!其實想想也對,南宮焰是誰,叱吒月升國的活閻王,就算是以凡人之身到了鳳天大陸依然混的風生水起,怎麽會輕易被打倒被控製?

南宮焰又道:“我來到這裏就一直被拷問身份的問題,我嫌他們聒噪,隻得讓他們以為我是被法陣的威力刺激傻了,於是封閉了神識,一心養傷,隻要我的傷勢全好,自然會醒過來。”

天歌撇撇嘴,那她這麽些日子的步步為營戰戰兢兢是為哪般?

大概是察覺到了天歌的委屈,南宮焰好笑地掐掐她的臉頰:“是我不對,本來是打算讓阿白給你去送信的,可是時機不巧,阿白像是要進階了,所以一直在沉睡。”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變成鴿子大小的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