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和南宮翰兩人之間的火花沒人能看得懂,令苗承瑄和國師兩人滿頭霧水的同時,卻是心情各異,一個是酸苦難明滿心複雜,一個則是純粹的喜悅。

苗承瑄正欲警告天歌不要做出格的事,就見天歌轉頭向他看來,十分誠懇地說:“我現在是苗家的人,要不要為這位公子治療,還是大公子說了算數。”

苗承瑄那苦澀難言的心終於好受了那麽一點,但想到自己這次來本就是要拿天歌和國師做交易的,這心裏又是一陣不痛快。

國師隻以為天歌是擔心苗承瑄不同意,於是開門見山道:“大公子既然帶著卓語姑娘光臨敝府,想必對老朽的提議是有所想法,還請大公子直言,卓語姑娘對我師徒二人都很重要,隻要條件合理,老朽無不同意。”

什麽叫對你們師徒二人都很重要,她對我們苗家也很重要好不好,對我也……也更重要!

苗承瑄覺得他一向良好的定力快要被這三人給打破了,但是他又覺得自己似乎不該這麽把情緒表露出來,但是目前的情況又令他覺得不做點什麽心裏不痛快,於是他略沉吟片刻道:“國師此言差矣,卓語是苗家倚重的奇才,本公子是不會拿她做交易的。我這次之所以帶她來,一是感動於國師想要收她為徒的心意,二是想見見令徒,卓語現在忙碌得很,本公子也很器重她,所以怕是沒時間……”

就在苗承瑄快把話說死國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天歌突然一臉天真無邪地打斷苗承瑄說:“大公子我很閑的,您不要擔心我一定能……”

“你給我閉嘴!”苗承瑄滿麵寒霜地瞪視著她,眼底蘊藏著濃烈的風暴。

天歌頓時被嚇得腦袋一縮,猶不甘心地喃喃自語:“我說的是實話啊,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那啥了,根本沒見你給我派什麽活啊?”

苗承瑄這一刻真恨不得把天歌的嘴徹底縫上,瞥見國師和南宮翰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壓製著濃濃的怒氣道:“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等回去你的悠閑日子就徹底結束了!”

天歌頓時瞪著一雙明媚的鳳眼問:“那你要我做什麽呀?”

苗承瑄沒好氣地轉開眼,不去看那張過分明媚討好的麵容,聲音卻已經沒那麽嚴厲:“回去再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不準再說話。”

天歌撇撇嘴,然後轉頭對國師和南宮翰做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就真的不再說話了。

國師心中焦急不已,對於苗承瑄這耍人一般的作風也十分生氣:“大公子這是什麽意思,是故意要與老朽作對嗎?”

南宮翰卻是眯起眼打量著苗承瑄,當發現他看天歌時那氣惱又無奈的眼神,一顆心瞬間跟明鏡兒似的,最初的他千方百計向天歌表白時不就和這人差不多,還有他觀察過南宮焰有時麵對天歌也是這種表情,盡管大多時候南宮焰對天歌是縱容的寵溺的。

所以苗承瑄現在對天歌是什麽感情,或許他自己都還沒真正弄明白,南宮翰卻先看了出來。

四人這次見麵不歡而散,苗承瑄不配合,國師就算氣得跳腳也是幹著急,完全沒用。

不過臨走時,南宮翰突然提出想單獨和天歌說話,他說:“在下第一次見到卓語小姐便驚為天人,遺憾無緣與小姐成為同門師兄妹,卻又一二發自內心之言想說與小姐聽,不知小姐可否介意不說話。”

天歌本就想找機會從南宮翰這裏打探一下南宮焰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南宮焰的下落,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麽,於是當他提出這話的時候,她立刻就要開口答應,然後嘴巴還沒張開,苗承瑄就一眼瞪了過來,警告性地看了看她的嘴巴,分明是告誡她不準亂說話的意思。

天歌皺眉,這人不要太過分,她又豈會真的將這人的威脅放在眼中,熟悉她的人誰不知道,她平生最恨別人威脅她,於是她正麵麵對苗承瑄瞬間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那就請大公子稍等片刻,我和南宮公子一會兒就回來。”

當苗承瑄還沉浸在天歌這個難得的笑容中時,天歌已經和南宮翰走了,等他回過神來臉色一刹那黑成鍋底灰,這丫頭!

南宮翰帶著天歌往大廳一側的偏院走去,然後抬手在兩人周圍布了一個結界,在天歌疑惑望過來的時候他平靜地解釋道:“我其實是飛巒大護法早年豢養的一個靈魂,原身是大鵬鳥,頗具法術,隻是後來遇到意外隕落,被大護法所救,靈魂才保持不滅。”

天歌聽到這皺起了眉頭,原來竟是這樣,當初她沒問清楚為什麽那些人會聯手對付南宮焰就急著跑了出來,沒想到南宮翰現在會親自和她解釋。她想起在鳳天大陸的事情,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南宮翰苦笑:“是我跟你回了鳳宮,大護法親自找上我,我才知道的,其實我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可是身不由己。”

歎口氣,他繼續道:“其實不止是我,洛琳也是。當初你剛剛出生,大護法讓鳳皇和淩子冽之間成為死結,就在尚且是一顆蛋的你身上做了手腳,在人麵閣出手將你打落下界的時候,他暗中施法將我和洛琳的靈魂附著在你的靈魂上,而在通過前往下界的結界時,你的魂魄尚且脆弱承受不住,就有一部分和原身分離了,而我和洛琳也因此和你一樣一分為二,一部分跟你去了異世,一部分留在下界轉世投胎。隻是我們兩人原本就是完整成熟的靈魂,所以性格各方麵發育得比較完整,你因為尚且年幼,所以無論異世的你還是在靠山村的你,性格上多少都有些缺陷。”

這或許是天歌長這麽大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可是她完全笑不出來:“所以,你們跟在我身邊的任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