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驀地睜開眼,看著她:“你是說……”

南宮嵐點點頭:“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但**不離十。【舞若小說網首發】”

天歌突然開始緊張起來,對於吳氏想要她做的事她自己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如果真的反抗不了,她又該何去何從?

南宮嵐看了她一眼,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深夜的街道上,隻有馬車軲轆轆的行駛聲,使她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白天父皇傳召了三皇兄、五皇兄和蘇大人,這你是知道的,當然這種情況太子肯定也在,剛剛本宮也向三皇兄確認了,這件事怕是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南宮嵐見天歌不解地望過來,繼續道:“你可知道蘇大人之前是在哪任職?”

天歌搖搖頭,她就今天見過那個蘇澈兩麵,連他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清楚了。

南宮嵐淡淡一笑,說:“他在南方邊關戍守了五年,近期才被父皇召回。”

說到這,南宮嵐不知為何突然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很快她就繼續說下去:“而三哥之前在北方與千騎國作戰,雖然他因為受傷人回到了京城,但北關的將士都還是他的下屬,隻聽他一個人的。”

天歌對於月升國如今這種情況很是不解,即便南宮焰是皇帝的兒子,他怎麽能擁有這麽大批兵馬,甚至連南宮嵐都能明白告訴她,那些兵馬都隻聽南宮焰的,這在任何一個統治者身上都是不能容忍的吧?何況還有太子,這樣的南宮焰不會被太子忌憚嗎?

但這些話不是她該問的,她也不能問,很快她就抓住了南宮嵐話中的關鍵:“你是說……我的事和打仗有關係?”

南宮嵐點點頭:“可以這麽說。月升國南邊是齊雲國,北邊是千騎國,千騎國被三哥打退已經三年,三哥傷勢久久未愈,對千騎國的震懾力已經減弱,而齊雲國近兩年也蠢蠢欲動,如果這兩國同時對我月升國發動攻擊,那我月升國勢必陷入兩麵夾擊之中,屆時就危險了。”

天歌聽得眉頭皺起,心裏升起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南宮嵐瞧了她一眼,才沉聲道:“所以,如今朝廷打算拉攏千騎國,來震懾齊雲國。”

在天歌猛然抬頭看向她時,南宮嵐再度扔下一顆重磅炸彈:“千騎國要的不過是糧食,眼下夏季一過,冬季就要來臨,朝廷務必加快與千騎國聯盟的腳步,從古至今,最穩固可靠的聯盟方式就是聯姻。”

天歌猛地站起來,如果不是南宮嵐反應快一把拉住她,她就要撞到車頂上,盡管如此,她仍大吸一口氣,勉強沒有驚呼出聲,壓製著心底的震驚和焦躁:“你是說定遠侯府打算讓我去和親?”

天歌依然有些不信:“怎麽會呢,朝廷這麽多王公大臣,誰家的女兒不行,為何偏偏要我來?”

南宮嵐示意她先坐下,慢慢解釋給她聽:“並不是要你去和親,而是洛琳,但長平郡主自然是不舍得親生女兒的,這時候你就會被頂上去,畢竟你如今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女,無論怎麽說你的婚事都該排在洛琳前頭,到時候就算是父皇和整個朝廷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天歌氣得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原來那對母女在這裏等著她呢!

她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長平郡主背後不是還有護國公府和太後,為什麽皇上會選洛琳,長平郡主怎麽會答應?”

南宮嵐道:“你有所不知,當年父皇還未登基之時,護國公府支持的其實是太後的親子,後來父皇登基,太後的親子病逝,這仇其實就結下了。太後和父皇不親近,護國公府像一座大山壓在父皇背上,這些年父皇一直在想盡辦法打壓護國公府,護國公府也知道收斂,沒事絕不會招惹父皇。父皇正愁找不到借口處置護國公府,選中洛琳大概就是想要護國公府出頭,可是上次太後的牡丹花會,本宮探聽到太後和長平郡主的對話,得知護國公府大概不會維護洛琳,所以長平郡主才想到用你來頂替洛琳。”

天歌仍然不解:“長平郡主到底是外嫁女,嚴格說來已經不算是護國公府的人了,皇上要選也該選護國公府的嫡女吧?”

南宮嵐搖搖頭:“可惜的是,長平郡主是護國公的小女兒,護國公府的其他嫡女要麽已經出嫁,要麽就還太小,算來算去,隻有洛琳與護國公府的關係最近也是唯一一個符合和親要求的。”

她見天歌垂著眼沒有開口,又道:“上次太後的牡丹花會本宮對這件事隻是有所懷疑,通過近期的查訪,再加上白天父皇宣召幾位皇子將軍入宮,本宮才基本確定了此事。聽三哥說,父皇已經打算派人出使千騎國商討聯姻事宜,隻要我們給的好處足夠多,千騎國當是不會拒絕。”

天歌忽然抬頭,看向南宮嵐:“公主說過會成為我的後盾,還有太子妃,也將成為我的護身符,公主有何話可說?”

南宮嵐定定地看著她,對於這種質問的語氣,她本該是生氣的,但她隻是輕輕一笑:“你先別急,此事尚且沒有定論,我們還有時間準備,本宮的話自然是作數的。不過,如果父皇一旦定下和親人選是定遠侯府嫡女,那即便是本宮和太子妃也不能插手,你可明白?”

天歌麵沉如水,她自然是明白的,先有女子不得幹政的鐵律壓著,再來帝王的決定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時候再找一個無論身份還是影響力都與洛琳差不多的貴女可謂難上加難。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想起三年前靠山村那場屠殺,那些蠻子野蠻猙獰的麵孔,她就不寒而栗,更何況還要嫁過去?

“公主可有什麽好辦法?”天歌在這京中,說白了就是一個被長平郡主挾製的庶民,無權無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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