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看來,連行醫多年的禦醫都治不好的病,天歌一個小丫頭怎麽可能治得好?

苗正德見兒子性命有危險早就急壞了,如今聽到天歌這話隻說了一句:“若你能治好我兒,你要什麽孤給你什麽!”

謔!好大的恩德!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天歌,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福氣享受了。

苗正德隻許了天歌事成後的好處,卻沒說萬一有事會赦免她,所以危險與機遇並存。

有了這句話,天歌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半,見自己度過去那縷藥氣快要失效,她也不敢拿人命開玩笑,麵容嚴肅地走到苗和光身邊,還未診斷就先開口道:“請大家散開一些,保持空氣清新,否則皇子殿下就更難呼吸了。”

苗正德聞言,一眼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瞪去。

頃刻間,人流如潮水般退至三丈開外,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誰敢招惹?

天歌認真為苗和光檢查了一下,發現的確和她之前猜測的一樣,正是呼吸道的問題,這病前世無法徹底治愈,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非常簡單,但是,對於現在這種情況而言她隻能慢慢地治,一步一步地來。

再次度了一縷藥氣過去,裝模作樣地摁壓了幾個穴位,又取出銀針在他手腕上紮了幾針,等苗和光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她方道:“如果民女診斷無誤的話,殿下這病由來已久,或許從幼年就發作過,隻是以前狀況輕微,所以並沒有引起足夠注意?”

眾人聞言頓時嘩然,如果真是這樣那禦醫是做什麽吃的,居然讓皇子殿下受了這麽多年苦?

苗正德聯想起以前苗和光突然病發時的情況,他一直以為那是他身子弱導致的,偶爾說呼吸困難也是情緒激動所致,隻要平心靜氣很快就能緩過來。

苗和光如今臉色青白,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等眼前恢複清明,一眼望進天歌柔和清澈的眸子裏,不由自主地點點頭:“正如姑娘所言,本殿時常會覺得胸悶呼吸困難,原以為是勞累所致。”

苗正德眼睜睜地看著苗和光在天歌的手中慢慢平複了呼吸,還能開口說話,大喜之下立刻追問:“這病可能治?”

說著,他瞥了一眼旁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禦醫,暗暗罵了一聲廢物,一個小丫頭都能發現的病,這些禦醫居然一直沒有發現,養他們有什麽用?

苗和光也緊張地望向天歌,這病困擾了他十幾年,讓他的身體愈發孱弱,如果能治好,他是不是就能和別人一樣習武,變得強壯起來?

承受著父子倆殷切期待的目光,天歌故意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為難。

眾人默然,看來是治不好了,想想也是,如果真那麽簡單,怎麽會這麽多年都沒診斷出來,何況這又是個小丫頭,怎會真的比禦醫還厲害?

那禦醫也斜眼瞅著天歌,眼底充滿不屑,顯然也不信天歌又那麽大能耐。

就在苗氏父子也以為苗和光治不好了的時候,天歌才沉靜道:“要想徹底治愈皇子殿下的病,就要殿下一切都聽民女的,否則這病再發作一次,民女也束手無策。”

“你可別說大話,殿下這病看不到摸不著的,連病因都找不到,你這麽治?”旁人還沒什麽反應,那禦醫缺陷跳了出來,指著天歌就是一通罵。

眾人看向天歌,真的能治?

天歌淡定回視:“你不知道病因不代表我也不知道,我能把殿下救回來就是最好的證據!”

禦醫臉色漲紅,憤怒地瞪著天歌,分明認為她在說大話,卻找不到反駁之詞。

苗正德見天歌說的篤定,又氣禦醫耽誤了苗和光的病情,此時對這禦醫完全失去了耐心,對身邊的侍衛一聲令下:“將他押下去,革除官職,聽候發落。”

那禦醫剛剛還氣得跳腳,苗正德一開口徹底蔫兒了下去,連求情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堵住嘴巴帶下去了。

沒有人搗亂,苗和光忍不住開口向天歌確認:“姑娘真的能治好本殿,那以後我是不是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苗正德聽出兒子的期盼,心中一陣抽痛,也跟著向天歌望去。

天歌略一沉吟:“理論上正是如此,隻要殿下一切都聽民女的。”

苗和光連忙點頭,眼中迸射出耀眼光芒:“我聽你的。”

這一幕不知道刺痛了多少人的嚴謹,一個小丫頭而已,這麽快就在國主和皇子跟前露了臉,還讓皇子承諾都聽她的,怎麽看都不簡單。

站在不遠處的苗承瑄不由皺起了眉頭,目光始終放在天歌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天歌又裝模作樣地為苗和光紮了幾針,待苗和光徹底脫離危險,才開口叮囑道:“治療期間還請殿下保持心情平靜舒暢,不要去人流過於密集的地方,保持周圍空氣的潔淨清新,遠離各種香氣,無論是熏香還是花香,不要吃生冷海鮮之類的食物……”

天歌拉拉雜在地叮囑了一大堆,有些是這種病的確要忌的,有些則是為了混淆視線隨便說的,當然都是對調理身體有幫助的。

苗和光和苗正德一句話一點頭地認真聽著,同時也讓苗和光的下人記住,好時時提醒苗和光。

等天歌說完,苗正德道:“姑娘不如直接跟著孤回宮吧,醫治我兒也更加便宜。”

今天出手隻是為了更加方便尋找南宮焰,但是住進宮中就會限製她的行動,所以……天歌像是自己做不了主的樣子,轉頭看向苗承瑄。

苗正德注意到天歌的目光,也朝苗承瑄看去:“承瑄,朕要借這位姑娘一用,還請你行個方便。”

苗正德如此語氣令天歌感到詫異,看來苗家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一國國主向他們討個人也要如此客氣!

苗承瑄拱手道:“陛下言重了,還請陛下允許下臣問卓語姑娘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