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是個大家族,旁支的數量也十分壯觀,稍微有點實力的家族都會努力和本家維持聯係,與其他旁支也有所交往,而卓語就是個例外,整個驛館中的人隻有她一個是孤身前來,與旁人的三五成群形成鮮明對比,自然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驛館之中住的有家族實力弱的,自然就有強的,恃強淩弱仿佛是人的本性,在哪裏都能遇到,有天早上天歌正單獨在用早餐的時候,就有四人徑直走來,“咣”地一聲,一把銅製長劍被扔在了桌子上,天歌意外地抬頭望去,但見三男一女正站在她麵前,一臉盛氣淩人地望著她:“這是我們的座位,請讓讓。”離天歌最近的男人頤指氣使地說。

天歌看了眼不遠處還有座位,而且她在這已經幾天也沒聽說座位是固定的,於是慢吞吞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她不解地看著那人:“不是還有座位,而且這座位是公用的,憑什麽說是你們的?”

那男人**在外麵的兩條手臂呈健康的古銅色,上麵肌肉賁起,看起來十分有力量,聽到天歌這話他冷笑一聲,將整個餐廳環視一圈,耀武揚威道:“我說這是我們的座位,就是我們的,臭娘們兒,你是要找死嗎?”

天歌皺眉,轉眼看去,見在場眾人一對上她的目光,便非常嫌棄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就轉開了眼,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但是耳力不凡的她還是聽到不遠處有人竊竊私語:“那丫頭也太沒眼力勁兒了,連元倉苗家的人都敢頂撞,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看她一直是一個人,肯定是從哪個山溝裏來的,這樣也敢來參加交流大會,真是嫌命太長了!”

“說的就是,看著吧,得罪了元倉苗家的人,這丫頭要倒黴了!”

……

元倉苗家?天歌略一沉吟,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是苗家裏比較強盛的一支,眼前這四人應當是大有機會被選入本家的。

不想在找到南宮焰之前惹是非,天歌認命地端起自己的飯菜去了靠近角落裏的桌子。

那吼天歌的男人見此得意一笑,趾高氣昂地說:“算你識相!”

天歌隻當自己是怕了他們,一邊小心翼翼地用飯,一邊用精神力去探聽那幾人的對話。

這幾天她已經將交流大會的事了解得差不多了,世家交流會的內容,無非就是南苗國最頂級也最注重的東西,之前說過南苗國的三寶,藥材、蟲子和巫術,而這三項所涉及的內容就包括了醫術、蠱術和巫術。

說是交流,其實就是比賽,能在交流會中任何一項取得突出成績為家族爭得榮譽,都有可能獲得家族獎勵,而除了醫術、蠱術和巫術三項之外,還包括射術、騎術及武術。

總共六項,所有人都可以通過家族進行報名,一個人可以報多項也可以報一項,這便是整個交流會的內容。

那四人此時在討論的就是他們的比賽內容,之前吼天歌的男人叫做雷鵬,他要報的是射術和武術,聽他說話的口氣,想來對自己是極有信心的。

與他在一起的另外三人,除了那個女子,另外兩個男人也都十分魁梧,隻是一個愛說話,一個比較沉默,愛說話那個叫桑聰,沉默那個叫葛蒙。

四人的飯桌上,桑聰的話占了一半,他的報名項目是射術和騎術。

葛蒙從頭到尾大都是以“嗯”的形式進行對話,可見話有多少,他報的是射術和武術。

至於最後那個女子,以天歌這幾天的了解來看,那女子的長相應該是屬於豔麗的範疇,高鼻深目,豐胸****,一頭微卷的波浪長發,一雙深邃細長的眸子好像能勾人,再加上那雙性感的厚嘴唇,在天歌這個經曆兩世的人看來,這是個很符合西方審美的女人,女子叫琦。

沒錯,這裏的人習慣以名字稱呼人,姓大多都是省略的,也就是說如果冠上姓氏,他們整個驛站的人都姓苗。

以天歌來說,她現在的身份就是苗卓語,而那四人分別就是苗雷鵬、苗桑聰、苗葛蒙和苗琦。

而苗琦報的比賽項目和天歌倒是重合了一項,那就是醫術,另外苗琦還報了騎術。

天歌對自己的醫術十分有把握,再加上這幾天又把市麵上的醫書都買來看了一遍,發現這裏的藥材和醫術與月升國大同小異,以她如今強大的精神力又是過目不忘的,她自認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次交流會醫術一項沒人能比得上她。

不過苗琦顯然對她自己也很有信心,一頓飯話裏話外都是對進入本家的胸有成竹。

天歌則暗暗挑挑眉,真巧,她也對進入本家勢在必得。

她仔細考慮過了,若想接近這南苗國的三大巨頭,必須要打入他們的內部,這次交流會是個很好的機會,聽說皇室和國師都會來觀禮。

也就是說,天歌隻有醫術這一個途徑,而成為這一項的第一名,才有絕對的把握進入本家,天歌暗暗對苗琦道聲不好意思,她若想奪冠,就隻有在騎術上努力了。

在距離交流會還剩下七天的時候,都城苗家也就是本家就派人來統計各項比賽的報名人數。

這次苗家來參加交流會的有五十人,女子並不多,而報名醫術的女子就隻有天歌和苗琦兩人,於是,自然而然的,兩人就碰到了一起。

天歌剛走到報名處,正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便聽側後方傳來一道英氣十足的聲音:“苗琦,十九歲,來自原倉,學醫十六年。”

說罷,她挑釁地瞥了天歌一眼,然後在她耳邊小聲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個山溝裏來的,就憑你也想參加醫術比賽,我奉勸你還是不要給苗家丟臉的好。”

天歌對於她的話充耳未聞,連個眼神都沒給她,雖然長得漂亮,但也非常沒禮貌,來自對方的示威就更不值一提了,究竟誰才是山溝裏來的,她早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