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對我出手？”南宮翰慘笑一聲，反問天歌：“那麽敢問陛下，您會在什麽情況下對我出手呢？”

天歌冷冷地望著他：“前世的事如今已經過去，洛琳也得到了報應，我不想再追究，如果你還要一味糾纏，我會將你逐出鳳宮，屆時就不要怪我不給饕餮山人麵子了。wwW..”

“哈哈哈……”南宮翰突然大笑出聲，他逼視天歌：“說到底你還是不忍傷我，至於我師父的麵子……嗬，自打我決定進宮爭奪皇夫之位，那老頭就權當沒我這個徒弟了，在這世上，我唯一剩下的就隻有你了，得不到你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你想要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我都毫無怨言，我這條命本就是因為你才活下來的！”

天歌已經完全搞不懂這個人了，什麽時候他可以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什麽叫他是因為她才活下來的？

不用多想，這必定又是南宮翰的計謀，想要讓她心軟，然後給他希望，讓他擁有繼續糾纏自己的理由……天歌看了眼天色，見時辰不早，她該出發了，於是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給他最後警告：“你也知道我現在完全可以控製你，並且有處置你的權力，所有不要你最好不要給我殺你的理由！”

南宮翰渾身劇烈一顫，大概是被她這話中的決絕打擊到，想也不想就脫口質問：“若我告訴你南宮焰永遠不可能再回來，我已經把他殺了呢？”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見那已經快走到他身邊的女人驟然如旋風一般席卷而來，下一刻他就喉間一緊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麵前是一張充滿著濃濃殺意讓人隻是看一眼就不寒而栗的冷豔麵容。

天歌威嚴的風眸中閃著火紅的光芒，那是暴怒之時控製不住身形想要化形的表現，她畢竟剛剛覺醒了血脈，對原形的控製尚且不夠隨心所欲，如今被南宮翰的話一激，險些就要控製不住。

南宮翰猝不及防被天歌狠狠掐住了脖子，一張俊臉憋得紫紅，這一刻麵對渾身山雨欲來的天歌，他真的相信天歌是想要殺了他的。

“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你說你殺了他？”天歌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質問，這一刻，南宮翰不是她前世曾經愛過今世想要忘記的男人，而是殺了他丈夫的仇人。

南宮翰嗓子裏擠出一些粗糲的聲音，他有些驚懼於天歌展現出來的氣勢，努力想要自己硬氣起來：“我……說，南宮……焰他……不……不會回來了！”

天歌手上猛然用勁，眼睜睜地看著南宮翰的臉色從紫紅變成青紫色，再次質問：“說，你對他做了什麽？”

南宮翰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呼吸不到空氣，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眼前天歌那冷豔的容顏卻越來越清晰，他從來不知道，一向冷清倔強的天歌竟然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時候，她是真的想要掐死他。

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可飛巒那番話卻適時地在他腦海中響起：“你要知道，今天你從本座這裏拿走這把無極刀，本座就再也沒有庇護你的理由，你的初始意識既然已經覺醒，便該知道這是背主行為，沒有本座的庇護，你無論成敗，死後都是魂飛魄散的結果……”

魂飛魄散……南宮翰猛然睜開眼，一旦被天歌掐死，他就真的要在這世間消失了，就要永遠離開天歌，再也不可能見到她爭取她的原諒……這一刻，他是多麽後悔，若早知道他隻是飛巒豢養的一個靈魂，若早知道他是飛巒派去天歌身邊的臥底，若早知道他和洛琳的本質是一樣的……

若是早知道，他可以在前世選擇不背叛天歌，他或許可以和天歌相偕一生，然後一起轉世投胎，他們一起來到月升國，再度相戀，等天歌被鳳皇找到，她是鳳女他依舊是她的丈夫，沒有南宮焰，飛巒就不會想要拆散他們，他們可以永遠幸福下去……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南宮翰瞬間將這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心中的懊悔無法用言語表達。

“不……我……沒……有……殺……他……”千鈞一發之際，他到底是對死亡產生了恐懼，說出了這示弱的一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天歌聽到這話及時收手，看著他萎靡在地的身體，握緊了拳頭，心中的恐懼早已鋪天蓋地，她真怕南宮翰就這麽承認，如果南宮焰真的死了，她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又該如何度過餘生？

目光冰冷地俯視倒在地上的南宮翰，想也不想就運起混元生息功，他還沒有死隻是因為嫉妒窒息而昏了過去，她要把他弄醒，把事情問清楚，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南宮翰重新睜開眼的時候肺都要咳出來了，他一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一邊快速思考該如何麵對天歌的拷問，他絕對不能實話實說，否則天歌很可能會再殺他一遍，現在他已經相信，天歌是真的能夠對他狠下心來的。

這種認知讓他有驚又痛，原來在天歌心中，他已經無法與南宮焰相比了。

天歌冷眼睨著他：“說，你對他做了什麽，如果被我知道你在說謊，後果你很清楚。”

“嗬嗬嗬……”南宮翰一邊咳一邊笑，直到從嗓子眼裏咳出血來，眼角有淚水流出來，他才痛苦地抬頭去看天歌，“我終於可以死心了，我終於可以死心了，哈哈哈哈……”

天歌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聽到這話眼睛微微眯起，等他繼續說下去。

“哼，我能對他作什麽，你也太高看我了，憑他的實力恐怕不是我殺他而是他殺我！”南宮翰垂著眼簾，自嘲地說。

“那你怎麽知道他不會回來了？”天歌不放過他話中的漏洞。

南宮翰道：“我本來是想在半路攔截他的，但是有人提前動手了，我親眼看到他被打敗，然後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

“你說謊！”天歌沉聲道：“在這片大陸上能打敗他的沒有幾人，他不可能失敗了不僅沒有逃脫還被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