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壑覺得穆靈心簡直就是不知所謂,正欲大發雷霆想要派人上去阻止她和淩子冽繼續對青冥山造成破壞,就聽一道淡然而威嚴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此事因朕而起,雲宗主無需動怒,且交給朕來處理就是。(看最新章節請到)”

雲壑雖然隱約聽說過幾人之間的恩怨,但如今二十年都過去了,誰還會認為高高在上的鳳皇會把當年的事放在心上,何況她現在應該首先養好身體,其他的都不應該去打擾她。

所以,盡管穆靈心已經說了是因為鳳寤言他也不曾想過真的請鳳寤言出麵,畢竟鳳寤言如今是青冥山的客人,無論於公於私,他都應該首先維護她。

所以,當鳳寤言真的出來的時候,他是不讚同的。

帶領眾人快速迎上去,見禮之後,雲壑規勸道:“區區小事,何必勞動鳳皇禦駕?”

鳳寤言瞥了一眼下方打鬥的兩人,平靜道:“貴派今日的損失由朕一力承擔,這件事並非宗主想象的那麽簡單,還請宗主不要怪朕喧賓奪主了。”

雲壑連連說:“不敢不敢,一切但憑陛下吩咐。”

青冥山的山主在鳳寤言麵前可以以長輩自居,畢竟那是和上一任鳳皇同等輩分之人,身份也幾乎可以持平,所以饕餮山人在鳳寤言麵前完全可以不顧規矩禮法,但是雲壑的身份還差一些。

鳳寤言身後跟著飛巒、天歌、慕溪和十大將軍等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來,立刻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正在打鬥中的淩子冽和穆靈心。

淩子冽在鳳寤言開口的那一刻,身子就猛地僵在了原地,連穆靈心的攻擊都沒反應過來,硬生生地挨了一掌。

穆靈心決意今天要三人同歸於盡,對淩子冽完全沒有手軟,武帝的一掌,足以摧毀一座小山,而淩子冽也幸虧武力不弱,在對方的掌力傳到身上的時候,他的身體才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可即便如此,他也被打得瞬間倒飛出去,在即將跌落在地上的時候,才堪堪回過神來,連忙穩住身形,急急倒退幾步才落在地上站直了身體。

淩子冽就那麽站著,捂著被重傷的胸口,耳中敏銳地聽著山頂飄下來的對話,竟是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去看一眼。

穆靈心見此絲毫沒有將對方打退的快感,反而更加生氣,難道鳳寤言對他的影響就如此之大,不僅在危險麵前忘記反抗,更是失去了一直以來的淡然自若孤高冷傲,就像一個初見心上人的毛頭小子,居然緊張得連手放在哪裏都不知道。

情不自禁地,她出言諷刺:“怎麽,師兄,難得見到舊情人,你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不會是忘記來者是誰了吧?”

淩子冽脊背忍不住變得僵直,眼珠子一動不動地定在那裏,可耳朵卻下意識地往鳳寤言的方向側了側,似乎想要通過聲音來辨別對方的反應,整個身體更是高度敏感,時刻感應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穆靈心這句話成功吸引了鳳寤言的注意力,她對雲壑等人點點頭,麵容平靜地朝穆靈心和淩子冽掃了過去,一雙鳳眸在淩子冽捂著的胸口處掠過的時候,幾不可察地顫了一顫,才把視線定在穆靈心身上,定定地將她打量一會兒,才道:“穆靈心,你父親當年也是個享譽大陸德高望重的大醫師,是許多人都非常尊重的前輩,但是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卻把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全毀了,你還不知錯嗎?”

穆靈心本來就已經變得喪心病狂,見到鳳寤言就恨不得跳上去和她揪著頭發互撕,可是現在,她和淩子冽一番打鬥下來,早已釵環鬆散衣衫淩亂,此時鳳寤言即便隻是一身明黃便服,依然顯得高貴典雅雍容華貴,徹底將她比成了山j,再加上對方這番高高在上的教訓之辭,又提到了她的父親,更是將她氣得跳腳,絲毫不顧形象地指著鳳寤言破口大罵:“鳳寤言你少在那裏假惺惺地裝模作樣,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提我的父親?”

鳳寤言麵不改色地望著她,坦然道:“當年之事的確是朕心中有愧,但你對朕下毒,讓朕痛苦了二十年,這樣的懲罰朕以為欠你的早就還夠了,如今你又要把整個青冥山的人全部牽連進去,朕以為,就算是穆老先生在世,定然也不會容忍你這種行為。”

穆靈心見鳳寤言絲毫不介意吧當年之事攤在眾人麵前,還說得如此坦然,心中就越發憤恨,她一指淩子冽:“他本答應了父親要娶我,後來卻被你勾引了去,甚至還一起私奔,你們毀了我整個人生,如今你們想要破鏡重圓,我絕對不允許!”

本來知道鳳寤言這段往事的人就不多,僅僅是少數有手段的人,如今當著整個青冥山所有弟子的麵,穆靈心把這段往事說出來,偌大的青冥山瞬間一片嘩然,原來竟還有這樣的事情,不是說鳳宮與天醫派永不互相幹涉嗎,怎麽鳳皇卻和青冥山的前任掌門在一起過?

就在下方弟子議論紛紛的時候,鳳寤言終於歎了一口氣:“當年朕還年輕,最初並不知道你們之間曾有婚約,知道的時候已經情根深種再難割舍,拚了所有才掙來一年的夫妻時光,代價卻是被你下毒受折磨二十年,親生女兒也不知流落何方,如今我已毒入骨髓,距離毒發身亡不到半年時間,難道這樣都不能讓你消氣?”

“哈,讓我消氣?能夠讓我消氣的最好辦法,就是你們兩個和給我去死,我要你們即便是在黃泉路上、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這一下,整個青冥山靜得有些可怕,他們聽到了什麽,鳳皇居然中了穆靈心的毒,還一中就二十年,現在隻有幾個月的活頭?

這一樁樁一件件頓時把在場眾人給砸蒙了,就連飛巒和天歌等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不約而同地緊張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