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猛然打了個哆嗦,察覺這人拎著他的手絲毫不溫柔,頃刻間心中就涼了半截。【小說網】

已經沒有心思去感受雨珠的力量,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它就被扔在了一個幹爽的環境裏,他四處一望,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愣了一瞬,他陡然明白自己是被那人扔進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中,或許是法陣擺成,或許是專門收押妖獸坐騎的地方。

灰狼想嚎啕大叫,那人一句話不說就把他關起來是什麽意思,可是他又明白,在這個地方就算他叫破喉嚨也沒人能夠聽到。

虛脫地逶迤在地,灰狼眼前一片死灰,反正完不成任務回去也是死,現在總還有一絲機會。

這些日子,天歌常常是九蓮山、濟世院和煉藥室三處跑,鳳寤言在九蓮山給天歌安排的有住處,但是因為南宮焰的關係,天歌還是會回到自己在濟世院的住處過夜。

這晚,天歌從煉藥室回來,剛走到濟世院門口,就看到一人從裏麵出來,正是有大半年光景未見的南宮翰。

她因為意外而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想到上次兩人見麵時的場景,正是南宮焰當著盧青青和蘇黎的麵承認他們的夫妻關係,心中微窘,但很快就自然地衝他問候道:“多日不見你,近來可好?”

南宮翰仍舊是常見的一身錦袍金冠的打扮,讓天歌總有種他們還在月升國而不是鳳天大陸的錯覺。

南宮翰停住腳步,站在一丈遠的地方靜靜地望著她,眼底的凝著一團看不清的迷霧,他點頭道:“還不錯,你看起來倒是很忙的樣子,我已經來大半天了。”

天歌眸光一閃,他的意思是……在等她?

天歌看了看即將暗下去的天色,笑著道:“天都快黑了,你下山的時候小心。”

內醫院沒有宗主的允許不得留外人住宿,雖然南宮翰看起來身份不簡單,但是天歌不會自找麻煩,尤其他們之間如此尷尬。

南宮翰道:“許久未見你,可否送一送我?”

天歌下意識看了眼自己小院兒的方向,強大的精神力放出去,發現南宮焰此時並不在,又找不到好的托詞,隻得點點頭:“應該的。”

南宮翰於是當先而行,天歌尾隨在後。

如今的兩人皆今非昔比,天歌明顯感覺到這次的南宮翰要比大半年前強大得多,渾身透露出來的氣息讓人心生忌憚。

直到離開內醫院的範圍,兩人都沒有再說上一句話,似乎說什麽都不合適,說什麽都覺得尷尬。

南宮翰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多謝相送,你回去吧。”

天歌微微探究地多瞧了他兩眼,然後默默地點點頭,轉身往回走,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強。

察覺到背後那灼熱的視線,天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層層樹木掩映,那種緊繃不適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然而下一刻,她身形一僵,默默回頭,正對上那雙溫潤雅致的眉眼,隻是此時裏麵多了些化不開的濃霧。

對方在她回頭的一刹那出手,將她擊昏了過去,緊接著從原地竄出一隻碩大的灰狼,慌亂沒有方向地逃竄。

此處正是個視覺死角,守在附近的武宗弟子隻覺不過一個眨眼間,天歌就不見了,那個方向卻多了一條灰狼。

眾人以防萬一,連忙前去查看,這一看不當緊,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天歌的人影,當下心中大駭,直覺和那條灰狼有關,二話不說合力將灰狼抓去交差。

於是,不到半個時辰,醫宗、武宗以及九蓮山的高層們就知道了天歌莫名失蹤的消息。

慕溪以防鳳寤言擔心失控,並沒有第一時間告知,而是讓雲壑和十大將軍分頭去查,在他們看來,青冥山守得密不透風,天歌定然還在青冥山中。

南宮焰回來後久不見天歌,眼看夜色漸深,心中納悶天歌就算有事也該給他傳個口訊之類的,就在他心頭預感不妙的時候,果然收到手下護法的消息,天歌失蹤了。

頃刻間,南宮焰三尺內的所有事物都化作一堆齏粉,而他周身的氣勢幾乎能將這些齏粉形成一股沙塵暴。

那護法自覺失職,跪在南宮焰麵前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那人出手太快,不過是瞬間發生的事,等屬下想上去阻止的時候,他已經帶著天歌小姐閃電遁走。那人所用的功法與我羅刹門的遁地法有異曲同工之處,而且屬下懷疑對方手中有隱匿氣息的法寶,屬下不過追了片刻那人就不見了蹤影。”

南宮焰雙拳握得咯吱作響,久久才從齒縫中瀉出幾個字來:“南宮翰!”

那護法聽到這幾個字時微微一愣,不敢多問,連忙低下頭去。

就在他擔心自己會受到處罰時,就見南宮焰已經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了。

確定帶走天歌的是南宮翰,南宮焰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是被人他還會擔心天歌會受到傷害,可如果是南宮翰,至少天歌的性命是無憂的。

他火速找到正在等消息的白瀾,毫不客氣地開門見山道:“白宗主,南宮翰是什麽人?”

“南宮翰?”白瀾一愣,然後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猛然想起南宮焰的名字,他也有些蒙了:“是你的兄弟嗎?”

南宮焰閉了閉眼:“就是那個被師兄們稱作七公子的人,他是什麽人?”

白瀾一愣,目光閃爍了下,問道:“你問他做什麽,哦,對了,本座正有事要告訴你,小歌她……”

南宮焰心急火燎,哪裏有功夫聽白瀾這不緊不慢的話,立刻打斷他:“天歌正是被那個七公子帶走了,還請白宗主告知對方身份,我去把天歌帶回來。”

白瀾明顯有些不信:“這……師侄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那七公子的人品本座敢擔保,不會有這種事的。”

南宮焰心中雖然很急,但麵對白瀾也不能發火,至於三人之間私人恩怨他又不想多說,隻得道:“我已得到消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