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族長見他不出聲,又爭執了幾句:“就算我們鳳凰一族有些先天優勢,可是也不能隨意揮霍啊!”

“就是,身為鳳皇怎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千金之子不坐危堂!”

“金羽族長,您倒是說句話啊,鳳皇無論如何也會給您幾分麵子啊!”

“是啊是啊,金羽族長到底是如何想的?”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金羽族長才慢吞吞地縷縷胡子,繼續慢條斯理道:“鳳皇這麽多年來的作為你等難道沒有看到,陛下一向有主意,我等如今隻管靜觀其變就好,隻要不傷及大統,爾等著急也無用。”

眾人一聽,是啊,鳳皇二十年前年輕人性,不僅不聽勸還一怒之下和一個普通的男人私奔了,然而僅僅一年時間,鳳皇就身中劇毒一身重傷歸來,據說和那個男人生的孩子也丟了。

之後陛下就性情大變,長年累月地閉關,偶爾出關也是雷厲風行手段果決,短短幾年時間就震懾住了欺她年輕的那些人,誰也不敢再輕視這位年輕的鳳皇。

再往後,各族族長就開始在鳳皇的子嗣和後宮上打主意,但十幾年過去,依然沒有任何成效,倒是他們都折騰得沒勁兒了。

再說了,這事他們再怎麽著急也沒用,如果陛下真的如傳言中那樣駕崩了,那之後就要靠他們鳳族的先天優勢了,如果陛下沒有駕崩,那就更沒他們什麽事了。既然陛下沒駕崩,還任由這般消息傳出來,顯然是另有隱情,他們就更要穩得住陣腳,不能給鳳皇添亂。

所以,鳳宮這邊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人麵閣和穆靈心的人都沒查到什麽。

人麵閣覺得鳳宮安靜得有些詭異,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反而決定反擊穆靈心,反正那個女人早晚要處理掉,人麵閣豈是願意吃虧的主兒?

於是,在穆靈心聽到鳳皇駕崩的消息後,還在等洛琳一起下黃泉的時候,人麵閣就出其不意地對穆靈心所在的白塔發起了攻擊。

天醫派的人常年學醫,大部分都是出身貧寒的普通人,而人麵閣則多是獸類妖化而成,飛到半空中進入白塔附近,簡直神不知鬼不覺。

盡管天醫派周圍也設了不少陣法,不過天醫派地理位置神秘不說,更是整個鳳天大陸都忌憚尊崇的地方,所以也很少有人會傻得找天醫派的麻煩。青冥山醫宗的醫術也不弱,可是因為天醫派的遠離塵世,更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所以,誰也不會把自己的後路封死,萬一日後有生命危險,求到天醫派來,也會有一線生機不是。

況且,天醫派有名的也不止是醫術,所以大家第二怕的就是毒宗的報複。

是以像人麵閣這樣,二話不說就不要命地衝入天醫派,也是少有了。

穆靈心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好在她自身武力不弱,又有毒術防身,精神力也十分強大,一時間人麵閣的人並不能近她的身,甚至給了她機會通知天醫派的機會。

一刻鍾之後,人麵閣就被天醫派的護派弟子包圍了,但是人麵閣武力強大,又隨時可以化作原形,更有利於戰鬥,甚至高空陸地都很擅長。

所以天醫派一時間並不能占上風,還是穆靈心找到機會發動了她在白塔上的機關,各種毒氣被釋放出來,人麵閣開始節節敗退。

穆靈心自打生下來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盤上遭遇如此大的危機,還被門中弟子看個正著,可謂惱羞成怒,恨不得將巫荻大卸八塊,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人麵閣本來就是突襲,想趁穆靈心不備給她個教訓,結果沒想到還是被她鑽了空子,如此退去無論如何不是人麵閣的風格,最後竟是讓火魔獅子朝白塔迎風噴了幾口火,又往塔上從上而下倒上幾大桶鬆油,眼看那火勢熊熊而起,人麵閣便一聲呼哨逃竄而去。

穆靈心原本還想維持風度,迎風立在白塔上,指揮若定,然而等那火突然燒起,火舌甚至還卷走了她一把秀發,幾乎是本能地就從塔頂飛到了半空中,氣得跳腳,大罵護派弟子保護不力!

天醫派的弟子也十分委屈,沒事誰會來他們這裏找麻煩,幾百年也遇不到一次,這次來得已經夠快了,也不知道穆靈心如何得罪了人麵閣這群喪心病狂的東西,居然跑到人家老巢來放火?

人力畢竟有限,有鬆油和風的幫助,白塔瞬間就變成了火海,天醫派之人想救也救不及。

最後,穆靈心眼睜睜地看著這把大火將她幾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而更重要的是,毒宗幾千上萬年的研究成果和珍藏也都在裏麵。

毒宗這次可謂損失慘重,很多東西不是單靠一人短短時間內都能獲得的,那是天醫派幾百輩的人,花了上萬年時間才積攢來的。

這樣一來,就不隻是穆靈心一人的事了,很快這件事就報到了淩子冽那裏,他身為天醫派的掌門,必然要好好處理這件事。

到底人麵閣為何突然襲擊穆靈心,為什麽要如此窮凶極惡,穆靈心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們,這件事如何收場,如何為天醫派找回場子,都需要淩子冽做主。

白塔燒了五天五夜還沒有燃盡,如果不是淩子冽及時請來一些高級武者控製火勢,怕是整個毒宗都要被付之一炬。

所以,多少猜到此事乃穆靈心自作自受的弟子,私下裏對這位毒宗宗主都產生了怨言。

等到議事這天,大火已經熄滅,淩子冽派人去統計宗門損失,他則召集門派長老管事開會。

穆靈心恨毒了人麵閣,而對於這被她當做家的天醫派,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虛,議事這天臉色非常不好看地坐在淩子冽下手。

如果她不是毒宗宗主,不是諸位長老管事看著長大的,早就被罵得狗血噴頭了。

淩子冽臉上倒是看不出喜怒,等人全部到齊,他才對自己的大師伯,也是天醫派的大長老道:“大長老,此處您最年長,本座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