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琳真如她所說天賦極佳,那麽自己倒有了幫她的理由。想想看,若城主府中供養了一位大醫師,日後他麵對青冥山的時候也不必再低聲下氣了。

不過……因為初見時洛琳給他的視覺衝擊太過強烈,導致現在他一看到洛琳就會聯想到那一幕,那天的洛琳整個人就好像發著光一樣,讓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

現在怎麽看洛琳怎麽普通,他想了想,道:“那要看你的天賦有多高,值不值得本城主幫你?”

洛琳毫不心虛地點頭:“這是自然。”

她被穆靈心折磨大半年,體質已經完全改變,醫毒相通,修煉了毒功的身體就算不能再修煉醫術方麵的功法,但天賦方麵絕對沒問題。

至於入門後這種體質會不會被發現,隻有屆時再說了,有巫荻這個瘟神在後麵催著,她就算不想這麽做也不行。

聽到洛琳滿口答應,明顯信心十足的樣子,聞人弈對她的天賦就相信了一半,想到那個叫天歌的少女入門不到一年,就把別人兩三年的東西都學會了,還順利地通過了醫士考核,若洛琳的天賦也是如此,想必用不了幾天時間就能晉級醫師。

事不宜遲,聞人弈這時候非常怕洛琳再去轉投別的世家豪門,連忙四處托關係借來了一顆測試精神力的測試球,隻是這顆測試球的質量要比醫宗那顆差得遠些,不僅小也不夠剔透,不過卻足以測試出洛琳的天賦屬於什麽等級。

洛琳打量了那有些發黃的測試球一眼,因為是第一次到底有些新奇,她根據指示小心翼翼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測試球上,幾乎隻是一瞬間,那球就發散出一束強光,隻是那顏色並非是最高的紫級,而是紫中又參雜了一半黑色,看著有些詭異。

聞人弈隻是簡單知道精神力的分級,卻沒聽說過紫黑色級別的,這下也是愣了半天才梵音過來,看著那束光芒發呆:“這……”

洛琳隻是深信自己天賦不錯,並不知道怎樣才是高的,見到聞人弈這副模樣隻以為他被自己的天賦震驚了,遂露出一個淡然的高深表情:“如何,城主大人這下該相信小女子的話了吧?”

聞人弈其實並不確定這種反應究竟為何,但是想到的確測出了紫色,而洛琳又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自然願意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但此事還是要慎重,他決定先把洛琳安撫下來:“洛姑娘的情況本城主已經了解,你且安心住下,本座會去醫宗交涉。”

洛琳於是再度入住城主府,她與聞人弈“舊情複燃”的八卦也重新流傳開來。

對於洛琳的身份,聞人弈並沒有過多安排,他直接找到白瀾,說府中有個少女天賦不錯,想請白瀾將她收為記名弟子。

白瀾見對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沉吟片刻道:“醫宗收記名弟子尤其嚴格,城主若願意,隻要她能通過考驗,本座將破例在非選拔期將她收入外醫院。”

聞人弈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白瀾這是既不願意將洛琳收為記名弟子,也不願意輕易讓她入門的意思啊!

“白宗主若有什麽顧慮大可直說,此女生在鄉野,並沒有係統地學過醫術,貴宗的考核方式怕是不適合她,若非她是難得的紫級天賦,在下也不會來和宗主開這個口。”

白瀾聽了眉眼一動,紫級?難道是他孤陋寡聞,精神力測試出來還有別的顏色?

原來聞人弈把武力天賦和醫術天賦給搞混了,武力天賦有綠、黃、紅、紫四級之分,可是醫術天賦就隻有紫色一個顏色,隻是分級方法是紫光的明亮程度與覆蓋麵的大小。

想通這點,白瀾也不和他多做爭辯,鬆口道:“本座已經有了關門弟子,再招弟子就相當於食言,不若你將那女子帶來,本座也把其他有資格招收弟子的醫師們叫來,屆時如果有人願意收,本座也樂意成全。”

聞人弈聽後仍然有些不甘心:“不過是個記名弟子,白宗主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願意收洛琳的是幾位大醫師中的一個也就罷了,若是低級煉藥師,那豈不是等於落了他的麵子?

白瀾卻並不為所動,態度果決:“我意已決,聞人城主就不必再勸了。”

誰特麽勸你了啊?聞人弈簡直想要撓牆,可到底是不敢得罪白瀾,隻好點頭道:“既然如此,便有勞白宗主了,明日在下便會帶那女子上山。”

白瀾點點頭,平淡道:“恕不遠送。”

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白瀾平靜的目光轉了轉,心道:你前些日子差點害了我的徒弟,我若一轉眼再收你的人做記名弟子,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想到自己那進步神速的關門弟子,白瀾的表情緩了緩,叫來鄭林詢問了一番天歌的近況,知道她的煉藥術已漸入佳境,心中喜悅,同時叮囑鄭林道:“今日之事不到最後決定下來不要告知於天歌,以免她分心。”

鄭林點頭應諾,然後去各醫師那裏通知消息。

另一邊,聞人弈對白瀾曖昧不明的態度覺得不爽,回到府中就直接去了洛琳的住處,心中既覺是白瀾不給他麵子,又覺得是洛琳不爭氣,如果她係統地學過醫術,他今天也不至於在白瀾麵前顯得底氣不足,不願意接受考核。

洛琳正安然地等消息,直到聞人弈進來,她才慢吞吞地從位子上站起來對他福了一福道:“城主大人安好,城主大人這個時辰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聞人弈眯眼審視她良久,終於被屬於自己的大醫師這個念頭所牽製,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本城主是來通知洛姑娘,明早你就和本座一道前往醫宗。”

洛琳不料聞人弈辦事效率如此之高,驚喜道:“這麽說我已經是醫宗的記名弟子了?”

白瀾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隻是說出來的話依舊平和:“哪有那麽容易,要等醫宗的幾位大醫師見過你知道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