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郎有情妾有意”的,洛琳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晚上用過飯後,陪在夜讀的蘇銘身邊紅袖添香,白日裏蘇銘就以無聊為借口陪著她在院子四處采采藥和野果(鳳鳴九天:鬼王的嬌寵醫妃499章)。因為此處少有人來,況且蘇銘也看不上這些長在山裏的野物,自不會有人采摘,所以不過半天的時間,洛琳的藥簍就裝滿了。

剩下大半天的時間兩人便漫步於山林間,偶爾眉目傳情,舉止間頗為曖昧,好像一對遊玩在外的野鴛鴦。

保護蘇銘的兩個護衛遠遠地跟在後麵,隻要蘇銘不離開他們保護的範圍,無論做什麽他們都不會插手阻止。

如此過了幾日,眼看積攢的藥材越來越多,也就代表著洛琳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可她卻越來越不開心,時時長籲短歎。

經過幾日的相處,蘇銘對洛琳也有些了解,不禁納悶:“你很快就能去青冥城接觸高級醫術了,怎麽反而不開心了?”

洛琳一開始當然不願意說,在蘇銘的幾番追問之下,她才愁眉苦臉道:“其實青冥城最近也不太平,我一個女子,就算能平安到達那裏,能不能保住命還不一定呢!唉,反正我也無牽無掛的,如果真倒黴遇到了……那也是我命苦!”

她這明顯話中有話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本就想知道青冥城發生了什麽事的蘇銘更加好奇了。

他自從離開青冥山回到百花城,就被蘇域關到這裏來,對外麵發生的一切完全不知道,如今突然停她提起外麵的事,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來:“青冥城不太平?怎麽會呢,有青冥山鎮著,誰敢打青冥城的主意?”

洛琳不確定道:“我也是在路上聽人說的,據說最近青冥城總有些穿著青冥山武宗弟子服的人在城中巡視,就連青冥城的守衛都躲著他們走,似乎是因為前些日子青冥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還有青冥山的弟子有關,所以才如此戒備。”

蘇銘微微失神:“就算如此,也說明青冥城有青冥山弟子的巡視會更安全啊,怎麽會怕丟了性命呢?”

洛琳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神色顯得十分焦慮,對於蘇銘的注視也躲閃起來:“這個啊,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路上聽人說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我也就這麽一聽,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

如果是平時,蘇銘也不會如此追根究底,可聽洛琳的話意分明與當初那件事有關,那件事已經成了深深紮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就算暫時不能拔出,也想了解這根刺是個什麽情況。

他一把握住洛琳的手腕,手勁很大,追問道:“不對,你剛剛那一句‘如果真倒黴遇到了’是什麽意思,遇到誰?”

洛琳自覺失言,一下子張大了嘴巴無言以對地望著蘇銘,直到手腕被喔得生疼,她才回過神來,奇怪道:“公子為何如此緊張,青冥城的事似乎與公子沒有什麽關係吧?”

蘇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手轉過身背對她,調整了表情之後,才轉過身來又恢複成道貌岸然的樣子:“傻丫頭,青冥城是與我沒有關係,可是你有啊!”

洛琳後知後覺的紅了臉頰,雙眸濕潤地望著他。

蘇銘隻得硬著頭皮道:“你我畢竟相識一場,我總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吧?所以如果你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說不定我有辦法呢?”

洛琳微微垂下頭,好一會兒才道:“我說的……是一群穿著黑袍形容怪異的人,據說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尋找什麽人,似乎與青冥山有關,隻是青冥山不好進,他們就專門針對那些出現在城中的弟子。不少人都看到過他們在夜裏四處穿梭,第二天總會有人死亡或者消失,那些與青冥山有關係的人都十分害怕,就怕有一天對方會找上他們不由分說就要了他們的命。所以,有些本來在青冥城待的好好的人,都開始南下了。”

一聽說穿著黑袍形容怪異,蘇銘就知道洛琳說的是人麵閣了,想想也不奇怪,自己剛設沒多久的據點突然被一鍋端了,那人麵閣閣主又是個窮凶極惡的,怎麽會善罷甘休?如今不過是懼於青冥山的勢力不好大張旗鼓地尋找,可聽洛琳這麽說他們暗地裏的動作可不少。

他眸光閃爍不停,他現在是不太可能有機會報仇,若是借人麵閣的手……想到這,他又猶豫了起來,上次就是想著假借人麵閣的手除掉天歌那女人,沒想到卻把自己給折了進去,這次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洛琳下麵又添油加醋加加減減說了一通,可蘇銘隻一味地沉著臉,沒有回應一句,她不禁有些著急,這人到底打算怎麽做啊?

她停了一會兒,試探道:“你說那些黑袍人是做什麽的,他們究竟找的是什麽人啊?”

蘇銘麵色不明:“你若想保住命,就不要和這些人沾上邊,至於他們找的人……”

說到這,蘇銘再度沒了聲音,一味地陷入了思索之中。

洛琳等到傍晚,蘇銘都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上一句,頓時失望不已,正準備如法炮製對付聞人弈的方法,兩個護衛卻突然接到傳訊,讓他們即刻帶著蘇銘回城。

命令來得突然,蘇銘都大吃一驚,到底是什麽事,讓蘇域突然解除對他的禁令?

見洛琳還愣著,他道:“你也快收拾收拾,和我們一塊兒回城,你這些日子攢的藥材應該夠了,回城後咱們就準備上路吧。”

洛琳低聲應著,臉上卻陰得快要滴出水來:娘的,浪費了這麽些日子,居然什麽都沒探聽到就要離開,早知道這樣,他就該趁著蘇銘放鬆的時候給他下毒,雖然如此一來風險較高,後續事宜也不容易解決,但至少能完成巫荻給的任務了,到時候就算蘇銘要算賬也有人麵閣擋著。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同時恨得牙根癢癢,可是表麵上還要做出不舍狀與蘇銘一道回城,然後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