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城正是她最美麗的時候,陽春三月,百花盛開,整個城池都沐浴在花的芬芳之中,漫天飛舞的花瓣將這裏打造成一個夢幻的國度,好像世外桃源一般。

郊外的山穀中,一個白衣少女在繁花中漫步而來,行走在山花爛漫中,好像花中精靈。

蘇銘正因為被逐出青冥山一事被父親罰到山中來思過,同時也是避避風頭,半年前那麽多人知道他去青冥山修煉,這麽快就被趕了回來,麵子上怎麽都掛不住。

蘇域這次是真被蘇銘氣到了,他的兒子他還不知道,當時那青冥山的執法者把雲壑的信拿給他看過,他就知道這事是**不離十了。

蘇銘表麵上看著謙和沉穩,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實際內裏既排外又報複心重,且十分愛鑽牛角尖。

就說天歌與盧青青一事,本來他就知道是蘇黎受了盧青青的教唆,當時也教訓了蘇黎,可回過頭來到底對自己妹妹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丫頭欺負看不過眼,反而暗中想要報複回去。

既然要報複,就該幹脆果斷不留後患,他卻自作聰明,想要來個禍水東引,他也不想想青冥山是什麽地方,他那點小手段豈會瞞過青冥山之人的法眼

如今被顏麵掃地地趕回來,日後在各大勢力和諸位城主麵前,如何抬得起頭來

她現在是真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提議把孩子送去青冥山,反而讓別人撿了好處回過頭來看他的笑話

於是,蘇銘被打發來山裏,身邊就隻有兩個不苟言笑的護衛,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尤其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尋常時候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更不要說還是個如花少女了

這片山中隻有蘇銘所在的一出宅院,洛琳收買了一個百花城城主府的小廝,問清了地方,便找了過來。

鳳天大陸是有妖精的,所以在看到乍然出現的洛琳,蘇銘還是懷疑了一下,但他畢竟是個武者,對方身上有沒有妖力他完全能夠感覺到。

這那裏會是妖精,她連武力都沒有

而保護蘇銘的那兩個護衛自然也發現正向他們走來的少女沒有危險,對於蘇銘想要上前勾搭的舉動便也視而不見。

洛琳背後背著一個背簍,裏麵放著一些常見的藥材,還有幾束漂亮的山花,看著像是來山裏采藥的。

看到蘇銘的時候她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緊走幾步上前福了一福:“這位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蘇銘一個人待著煩悶,因為不能走遠,隻得在院子附近轉轉,不料會遇到個妙齡少女,心裏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他文質彬彬地回道:“姑娘客氣了,不知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洛琳一聽這話,頓時像遇到了救星般,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女子是來山裏采藥的,結果迷了路,想要找回城的路卻一直找不到,正胡亂走著,沒想到就遇到了公子”

蘇銘看了看已經偏西的太陽,思索了下回道:“不瞞姑娘,從這裏回城中步行少說要兩個時辰,屆時那城門都關了,姑娘難道要露宿野外”

洛琳一聽不由大急:“原來我竟走了這麽遠,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回去的路,竟是越走越遠了不成這可怎麽辦,我還要趕著回去把藥材賣掉呢”

蘇銘指著旁邊的宅院,一臉善意:“姑娘若不嫌棄,可與此留宿一晚”說到這,他似乎是怕洛琳會想歪,連忙自我介紹道,“實不相瞞,在下蘇銘,乃百花城少城主,姑娘既然是百花城的子民,既然遇到了難處,在下理應給予援手。”

“呀”洛琳驚得往後退了一步,誠惶誠恐地望著蘇銘:“原來你竟是百花城的少城主”

蘇銘長身玉立風度翩翩地立在那裏,表情從容淡定,他似乎沒有發現少女眼中亮晶晶的光芒,麵不改色地點點頭:“是啊,所以姑娘放心,住在這裏絕對安全。”

洛琳似乎也真的被少城主的名頭唬住了,也對他說的那番“子民論”深信不疑,連忙感激地連連道謝。

蘇銘在這住了快一個月,整個人都快發黴了,即便山間的景色的確美麗,但沒有人與他共賞也是白費,如今突然來了個清秀佳人,他這心啊瞬間像是注入了一捧活泉,咕嘟咕嘟地就開始冒泡。

熱情地招呼洛琳進了院子,又讓其中一個護衛去準備晚飯,然後給洛琳倒了杯茶和她坐在一起閑聊:“姑娘真的一個人來這山裏采藥,萬一遇到妖精野獸就不好了。”

洛琳不在意地說:“我是聽說這片山裏有很多美麗的花草樹木,也有不少藥材,野獸倒沒怎麽見到。我原本也是想既能夠賞景,又能夠采藥,也算一舉兩得,結果賞花賞得入迷,竟是迷了路,說來真是慚愧。”

蘇銘道:“不知姑娘家住哪裏,這些草藥是要賣掉嗎”

洛琳道:“實不相瞞,我其實並非百花城的子民。”

說到這裏,她連忙放下茶杯站起來,歉疚地望著蘇銘:“如果如果不是你的子民,就不能得你援手,我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話說完,洛琳已經紅了眼眶,泫然欲泣地站在那裏,無比窘迫。

蘇銘一聽她不是百花城的人,就更加好奇了,連忙安撫她道:“你不要害怕,就算不是百花城的人,你我在這杳無人跡的深山相遇也是緣分,我豈會趕你走”

洛琳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說真的”

蘇銘灑脫一笑:“我看起來像是在騙你嗎”

洛琳瞬間破涕而笑,然後解釋道:“其實我是想去青冥城的,隻是我盤纏不夠,所以就一邊走一邊采些藥草來賣,等湊夠下一段路程的盤纏再繼續出發。”

聽到青冥城三個字,蘇銘臉上溫雅的笑容明顯一僵,被洛琳瞧個正著,心想看來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臉似乎因為窘迫而一片緋紅。

蘇銘努力壓下那件事帶給他的恥辱與不快,想到對麵坐著的不過是個少女,他還是不要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