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一直躲在醫宗不出來,任誰也不能拿她如何(鳳鳴九天:鬼王的嬌寵醫妃471章)。在這三個月裏,天歌能夠明顯察覺自身醫術的大幅度提升,大概是有上輩子的醫術做基礎,所以這些別人多年都不一定看懂的書,她真的在三個月內全部看完,並熟記在心深入理解,也能利用化春功準確為病人醫治,至於精神力她現在已經能夠一次性凝聚出具有攻擊力的針刺上百根,還能夠將這上百根針刺凝成一束,足有兒臂粗。

以她現在的精神力強度,大武師以下的武者根本承受不住她的精神力攻擊,在她麵前完全沒有威脅力。

所以,到了三個月之期這一天的子夜時分,她一個人悄悄來到山下,站在南宮焰消失的地方等他。

眼看半個時辰過去,依舊沒有南宮焰的身影,天歌不禁著急起來,心裏一直在為南宮焰找各種沒能回來的理由,眼看東天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曙光,可是南宮焰依然沒有出現,天歌的心慢慢顫抖起來,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她連去哪裏找他都不知道,這一刻,天歌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問清他的去處了。

身子慢慢下滑,直到縮成一團,天歌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落,神色悲戚無比。

就在山間開始傳來雞鳴聲的時候,一道疲憊的聲音突然在頭上響起:“天歌,是你嗎?”

天歌猛然抬頭,當看到那張瘦得幾乎脫形的臉時,愣了許久才不敢置信地喊:“阿焰?”

她聲音剛落,就見那道身影猛然向她壓來,她本就蹲得麻掉的雙腿瞬間軟掉,普通坐在地上,雙手下意識抱住懷裏的人,這一抱她更加能真切地感受到這人到底瘦成了什麽樣子,寬大的衣袍下瘦骨嶙峋,她幾乎能靠摸的將他全身骨頭數遍。

可是她雖然心疼卻並不傷心,隻要他還活著,她就能夠將他養回以前的樣子。

她快速將藥氣運行全身,消除掉腿部的麻痹感,艱難地抱著南宮焰起身。

雖然他現在要比走的時候輕許多,可整個人壓在天歌身上,對於天歌來說還是有些沉,但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思念和依賴,天歌覺得自己就算被壓死也毫無怨言。

她扶著南宮焰往一起爬到梅花鹿背上,準備去青冥城找間客棧住下,南宮焰從身後緊緊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聲音無比虛弱:“不去城裏,去你住的地方。”

天歌一聽頓時有些為難:“可是宗門法陣不允許本派弟子之外的人進去?”

她說完,就察覺南宮焰顫抖著手掏出了什麽東西遞過來,她扭頭一看,是一塊黑金色的令牌,她正覺不解,南宮焰湊在她耳邊輕聲道:“有了這個,去哪裏都可以。”

天歌驀地瞪大眼睛,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但她願意相信南宮焰,所以接過黑金令牌後,她就毫不猶豫地示意梅花鹿返回醫宗。

果然,有了黑金令牌在手,梅花鹿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天歌的小院,且沒有一個人發現。

將南宮焰扶到房裏,天歌借著房間裏的燈光,這才看清南宮焰的模樣,這一看之前憋回去的淚水瞬間如洪水爆發。

除了瘦得不成人形,若仔細看的話,南宮焰的發絲間指甲縫還有長時間以來殘留的血跡,該是怎樣慘烈的考驗才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這還不算,當對上那雙血紅的毫無焦點的眼睛時,天歌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見他毫無反應,頓時失聲叫道:“你的眼?”

南宮焰準確抓住她的手,眼中依然沒有任何神采,嗓音疲憊虛弱中帶著粗糲:“別擔心,隻是太久沒有睡覺,休息一段就好。”

天歌點頭,就算休息不好她也能治好。

正要將人往床上扶,卻被南宮焰握住手道:“我要先沐浴。”

他這些日子每天都是借著儲物空間裏的水簡單清理,再加上後來眼睛不好使,什麽都看不到,如果不是怕天歌擔心,他絕對不會以這副鬼樣子見她。

天歌抽了抽鼻子,連忙道:“這方子後麵有一方藥泉,我們師兄妹四個沒人分流了一段,我帶你去。”

南宮焰僵了許久的麵容這才露出了一點艱難的笑容,任由她扶著走。

因為許久吃不下東西,南宮焰身體虛弱得厲害,可還是忍不住安慰天歌:“你別擔心,我已經通過考驗了,我身體也沒有大礙,多養幾日就好了……”

天歌無聲地聽著,手指卻早已按在了他的脈門上,將藥氣探入他的身體,見他的經脈要比在蒼穹城服完那兩個增長功力的丹藥時強壯很多,隻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又缺乏休息,五髒六腑都有些衰弱,肌肉也萎縮了,但這些對她來說都不成問題,隻要不是經脈骨骼這樣的大問題,其他對她來說都易如反掌。

不停地將藥氣輸入他的身體,一遍遍溫養著他的五髒六腑,心裏盤算著該給他準備怎樣的藥膳。當檢查到他的胃部時,發現胃要比其他器官衰竭得更厲害,這一看頓時明白南宮焰為什麽會瘦成這副樣子,胃已經吸收不了東西,如何會不瘦?

把人安頓在溫泉中後,天歌想要去為他準備些好消化的食物,卻被南宮焰伸手握住手腕:“別走,陪著我。”

天歌一愣,然後便見南宮焰**的上身脊背繃直,眼睛大睜,抓住她的那隻手緊得幾乎能把她的手骨捏碎,整個人蓄勢待發,看起來隨時有可能拔地而起,刀戈相向。

天歌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對人充滿戒備時就是這種表情,一時間無比心酸,也不知道他在這場考驗中遇到了多少危險,竟是連覺都睡不成,甚至出來以後還這麽沒有安全感。

她於是也不走了,一手環著他,一手不斷地繼續給他輸入藥氣,同時安撫他:“你不要怕,這裏是醫宗內醫院,是我住的地方,沒有我允許誰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