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對天歌這種沒心沒肺隨遇而安的性子十分無語,轉身往外走去。(шщш.щuruo.com小說網首發)

既然武王府要來人,她還要去做些準備,不然今夜可就熱鬧了!

天色暗下來之後,柳氏就點起了一種臨時製好的熏香,說是可以幫助天歌養元補氣的,並以擔心天歌病情惡化為借口親自留在她房間守著,讓畫眉和彩虹去休息,天亮再來換她。

畫眉和彩虹連著照顧天歌五六天都沒有歇口氣,如今見天歌在喝了柳氏的藥之後氣息的確平穩了下來,再加上柳氏身邊還有海棠,二人推辭不過,便聽話離開了。

馮媽媽帶來的侍衛都是男子就住在前院,在畫眉和彩虹去睡之後,馮媽媽二話不說,也甩著帕子扭著水桶腰走了。

哼,一個野丫頭而已,折騰了她一天,可別想讓自己為她守夜!

怡園到底地處荒涼,除了定遠侯府壓根沒人會來,再說前後院之間就隔一道牆,有什麽動靜前院的侍衛小廝都能聽到,誰也沒有懷疑什麽。

夜深人靜之時,外屋還點著兩根蠟燭,而海棠早就趴在角落裏睡得不省人事。

柳氏趕緊扶著天歌收拾起來,晚飯時她在水裏放了少許迷藥,今晚所有人都會睡死過去。

算著時辰,終於到了子時,柳氏將房門打開,做出一副迎客的姿態,不出所料,片刻之間,便有一道人影閃進門內,定睛一看,果然是袁融親自來了。

袁融見到安然坐在外屋的母子二人,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在沒有見到真人之前,他到底是不能真正安心。

“夫人,小大夫,可找到你們了!”袁融激動得很,大步走上前去,就要去握天歌的手。

天歌一躲,對他道:“袁先生別來無恙!”

袁融這才打量起麵前的母子倆來,三年的時間,柳氏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倒是天歌,身板抽長了一大截,烏黑的長發束在頭頂,隻是身子看起來更虛弱了,臉色蒼白得不像話,一身灰布衣褲,襯得氣色更差,他不禁擔憂道:“小大夫的身子……”

天歌笑著擺擺手,讓袁融坐下:“不過是弱症犯了,不打緊,還是說袁先生的事吧!”

袁融連忙將南宮焰的情況說了,然後目光緊緊盯著天歌,問:“小大夫,這可能治?”

南宮焰這些日子一天比一天痛苦,雖然他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來,但是熟悉他的人還是能從他的小動作裏看出來,他隻是不想示弱於人前。想想曾經橫掃千軍聞名天下的鎮國大將軍,居然落到這等地步,如何不令人感到悲哀?

天歌故作沉吟,良久,她才道:“我也隻能盡力一試,當務之急,保住武王殿下的性命要緊。”

聽到這句話,袁融禁不住留下了一滴男兒淚,這些日子他們不是沒有找過別的大夫,但每個都是搖頭歎息,從來沒有一個說能保住南宮焰的性命,但是眼前這個少年卻說了,果然,找“他”沒錯!

三人商量完接下來的事情,袁融到底忍不住問了一句:“夫人,小大夫,在下尋找此處的時候查過,這裏是定遠侯府的產業,不知二位如何與他們扯上關係,若有需要,武王府可以為二位提供更多便利。”

柳氏轉眼看向天歌,卻見她道:“多謝袁先生關心,不過不必了!我母親與如今侯府大小姐的生母曾是手帕交,那位大小姐也是生來體弱,定遠侯府知道我也有這種症狀,特意請我們來為侯府大小姐調養身子的。”

袁融作為南宮焰的幕僚,全國各地的消息自是一手掌握,前些日子因為擔憂南宮焰的病情沒有留意,但是今天在查怡園的時候,順便查了一下定遠侯府,的確聽說那位長平郡主認了一位嫡長女。

雖然對方的行事方式令他非常不解,不過還不足以入他的眼,是以並沒有深查,聽天歌這番說法,他也沒有多想。

袁融此次前來主要還是探一探虛實,如今聽到天歌信心十足的話,心頭一顆大石落下,他不便多留,一眨眼就翻過院牆離開了。

次日中午,柳氏聽海棠說起她剛打探來的小道消息,原來距離怡園大約有兩裏地的山下,來了一戶人家,那院子好像是一夜之間起來的,如今已經初具規模,想必到了晚上,院子就會落成。

柳氏和天歌無聲對視一眼,武王府的行動力果然驚人!

當天夜裏,柳氏故技重施,當所有人都睡去之後,袁融就將天歌帶走了。

天歌還是第一次體會這種淩空飛翔的感覺,輕功果然是一種絕妙的功夫。

因為從怡園到武王府就算是輕功來回也要兩個時辰,未免被人發現或耽誤了南宮焰的病情,袁融直接做主在怡園附近建了座房子,把南宮焰接了過來。

好在如今正是不冷不熱的季節,操辦起來甚是方便。

當被袁融放下時,天歌見這裏真的已經施工完成,院子並不大,絲毫不粗製濫造,坐落在山林之間,反而顯得幽靜雅致。

李信已經等在臥房門口,一看到天歌,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小大夫,王爺的病您真能醫治?”

天歌掃了一眼門裏門外的四個黑衣侍衛,想來都是頗受南宮焰信任之人,她於是點頭道:“根據袁先生的描述,暫時保住命是沒問題的,想要痊愈還需長時間下功夫。”

李信興奮得語無倫次:“這這就好這就好,小大夫你果然厲害,比宮裏的太醫還厲害……”

天歌立刻打斷他:“帶我去看看王爺吧。”

李信和袁融趕緊引著天歌進屋,臥室裏,家具擺設樣樣齊全,且具是精致之物,天歌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把南宮焰的臥室給搬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