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南宮焰已經痛昏過去,他體內四處衝撞的氣流早已不受他的控製,撒歡地在那千瘡百孔卻比最初寬敞了數倍的經脈裏狂奔。【全文字閱讀】

他醒來的一瞬間,隻覺得渾身酸軟提不起一絲力氣,他心裏猛然“咯噔”一下,他這是……失敗了?

察覺到天歌就在身邊,為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他下意識用手蓋住了雙眼,可心裏還是一陣有一陣的絕望。

天歌累了一夜,早就昏昏欲睡,南宮焰的動作立刻驚醒了她,她一下子撲到南宮焰身邊,緊張地問:“你怎樣身上難受嗎,要不要起來試試?”

南宮焰掙紮片刻,等把手放下的時候,眼睛已經恢複平靜,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甚至嘴角還掛著幾分淡然的笑意,他剛想對天歌說他沒關係,就察覺身上的酸軟正一點點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輕鬆感與骨骼間哢嚓的脆響……他怔了一瞬,感受著體內雄厚的力量,他怔怔地望著天歌:“我成功了?”

天歌激動得使勁點頭:“當然啦,阿焰你最厲害了!”

南宮焰身子一瞬間劇烈顫抖起來,見天歌眼裏閃爍的淚花,一把將人抱進懷裏,差一點,他就以為自己不能陪伴她了。

天歌知道南宮焰這次遭了大罪,也是心疼無比,她憐惜地仰頭親親他的下巴,開始叮囑道:“雖然是成功了,但和當初的預料一樣,身體受了些損傷,除了經脈都是可以慢慢恢複的。”

南宮焰一邊聽她說一邊感受體內的變化,察覺他的經脈的確十分脆弱,他不想讓天歌擔心,勸道:“武功本來就是用來強化身體和經脈的,慢慢修煉總會越來越好的。”

天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你的努力是一方麵,這不是還有我呢,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在青冥山招收弟子之前給你恢複個**成!”

聽著她胸有成竹的話,南宮焰心裏暖暖的,嘴上卻道:“我什麽時候不聽你話了?”心裏卻微微鬆了一口氣,原本淩子冽讓他去成為青冥山的入室弟子,他其實並沒有太大把握,一來他不知道青冥山入室弟子的選拔標準,二來他今年已經二十七歲,早就過了拜師的最佳年齡,人家會不會嫌他太大真不是他能決定的。

這無關他的自信和實力,純粹是客觀事實,隻是不想讓天歌擔心才一直沒有說過。當然既然決定去了,他也早做好了思想準備,無論有多難,他都要盡力一試。

天歌不知道南宮焰在想什麽,看到外麵的天色,她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南宮焰也向窗邊看了一眼,問:“什麽時辰了?”

天歌道:“快到辰時了,拍賣會在下午,你可以再休息會兒。”

南宮焰搖搖頭,反而摸著天歌略顯疲憊的麵容,擔憂道:“我現在渾身是勁兒,原本三天三夜不睡也沒什麽影響,現在就更不會感到累了,倒是你身子弱,又為我忙了一夜,該好好歇著才是。”

看出他眼中的擔心,天歌點點頭道:“那你先去洗漱,然後叫些吃的來,我就眯一會兒,用過飯咱們還得出去走一趟。”

南宮焰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握著她的手道:“你歇著,我自己去就行了。”

天歌卻搖頭:“我要和你一起。”

南宮焰無奈地親了親她的眼皮,柔聲道:“那好,你先躺會兒,飯菜到了我再叫你。”

天歌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眨眼間就睡了過去。

南宮焰坐在她身邊,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撫了撫她眼下的烏黑,雖然心疼,但大敵當前,他暫時沒有縱容她的資格,隻希望今天安全過了這一關,兩人能夠安全出發。

半個時辰後,夫妻倆從客棧裏出來,先去瞧了瞧昨晚剛得的梅花鹿,見店裏的活計把它照顧得好好的,便將白雪飛馬身上的韁繩解下套在它的身上,又親自喂它一些吃的,這才牽著白雪飛馬出來,找了個飛馬行把它賣掉,夫妻二人便去了隔壁的儲玉軒。

從客棧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打聽好了,這儲玉軒就是銀行一般的存在,淩子冽給的那張黑玉牌就是要通過儲玉軒才能兌換成碎玉。

兩人一進去,立刻有活計上來招呼道:“二位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環視了一圈兒這儲玉軒,天歌發現這是和後世的銀行裝修差不多的地方,同樣是一大片等候區,一排的小窗口,令她非常有熟悉感。

南宮焰對這些卻並不怎麽清楚,他拿出一枚黑玉牌,對那夥計道:“請幫我查查這裏麵的具體數額。”

那夥計原本因為兩人的穿戴並沒有太過重視,可是一看到這枚黑玉牌,神色就微微變了,他立刻繃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把卡接過來,領著二人來到旁邊一台黑色方盒前,那方盒非金非鐵,看不出具體材質,上麵有小塊紅色區域,那夥計將黑玉卡放了上去,隻聽“嘀”地一聲響,黑玉卡就微微亮了起來,幾個紫色的字體一一浮現出來。

“本公子就說這是誰呢,原來是昨晚那兩個到城主壽宴上占便宜的外地鄉巴佬!”

兩人正看著那黑玉卡發愣的時候,一道令人厭惡的聲音突然從入口處傳來,那人側對他們而來,腳步輕浮,神色輕佻,麵上充滿了鄙視。

這人一直走到天歌和南宮焰身邊,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和他們說話呢!

南宮焰隻輕輕在這人身上一掃而過,似是思量半晌,也沒想起這人是誰,不由問道:“你是何人,是在和我們說話嗎?”

天歌默默轉開臉,她可不信僅僅過了一夜,南宮焰就忘了這個昨夜為盧大美人出頭的“富二代”了!

鄭浩一聽,南宮焰這是根本不曾正視他啊,險些氣得跳腳,他倒沒有一味強調昨晚之事,而是得意地指著腳下:“你問我是誰,那本公子就告訴你,你站的這地兒,是我家的!”